[争鸣]保险公司在交通事故案件中的诉讼地位及责任承担问题李恩青交通事故受害第三人（下称受害人）能否对保险公司直接行使请求权，理论界与实务界一直存在争议。2004年5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 ...

马上风险 发表于 2007-3-2 23:29

[争鸣]保险公司在交通事故案件中的诉讼地位及责任承担问题

<table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90%" align="center" border="0"><tbody><tr><td valign="top">李恩青      交通事故受害第三人（下称受害人）能否对保险公司直接行使请求权，理论界与实务界一直存在争议。2004年5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下称道交法）施行，该法第七十六条规定：“机动车发生交通事故造成人身伤亡、财产损失的，由保险公司在机动车第三者责任强制保险责任限额范围内予以赔偿”。此规定赋予受害人对保险公司的直接请求权。但现存的第三者责任保险与道交法规定的强制保险是否是同一险种，由于配套法规尚示颁布，也缺少相关司法解释，对此问题仍是纷争不止。《机动车交通事故责任强制保险条例》（下称条例），于2006年7月1日施行。该条例对强制保险的投保、监督管理、损害赔偿等做了相关规定。但个案具体情况复杂多样，仅凭道交法和条例两部法律（法规）不可能解决司法实践中遇到的所有问题。本文对机动车强制保险施行前后，审理保险车辆发生交通事故赔偿案件中的有关问题作一探讨。    一、关于诉讼主体的问题    （一）事故车辆投保了机动车交通事故强制保险的情况    在交通事故赔偿案件中有的法院将保险公司列为被告的，也有列为第三人的。要想解决此问题，关键在于确认交通事故受害人对保险公司是否享有直接请求权。我国民法通则第八十四条规定：“债是按照合同的约定或者依照法律规定在当事人间产生的特定权利和义务”。第一百零六条规定：“公民、法人违反合同或者不履行其他义务，应当承担民事责任。公民、法人由于过错侵害国家的、集体的财产，侵害他人财产、人身的，应当承担民事责任的。没有过错但法律规定应当承担民事责任的，应当承担民事责任。”从以上规定可以看出，公民、法人承担民事责任的原因有三个，一是由于违反合同，二是由于侵权，三是由于法律规定。2006年7月1日以后机动车所有人或者管理人为机动车投保了交通事故强制保险（下称强制保险），该被保险车辆如果发生交通事故，造成受害人人身伤亡、财产损失的，根据道交法第七十六条和条例第二十一条的规定，保险公司依照法律规定对受害人负有赔偿义务，此时受害人对保险公司享有直接请求权。保险公司应作为被告参加诉讼。    （二）事故车辆只投保了商业性第三者责任保险的情况    在条例施行前后机动车只投保了商业性的第三者责任险（下称责任险）。该被保险车辆发生交通事故，造成受害人人身伤亡、财产损失的，受害人不能援引道交法第七十六条和条例第二十一条将保险公司作为被告提起诉讼。因为投保人依《中华人民共和国保险法》（下称保险法）与保险公司订立保险合同，投保人与保险人之间是一种合同关系，同投保人依道交法投保的强制保险是两种不同的保险。前者是在平等、自愿的基础上，由当事人通过协商订立的商业保险，其功能是集合危险，分散损失，保险公司以赢利为目的。而后者是强制的，即法定的，属于强制缔约，车辆所有人或管理人必须投保，保险人不得拒绝投保人投保，其功能不仅是集合危险、分散损失，更重要的是为了及时、充分地填补受害人的损害，而且保险公司不能以赢利为目的，总体上应做到保本微利，具有社会保险的特点。责任保险受保险法调整，保险法第五十条第一款规定：“保险人对责任保险的被保险人给第三者造成损害时，可以依照法律规定或者合同约定，直接向该第三者赔偿保险金”。此条规定是“可以……”，而不是“应该……”或“必须……”，不具有强制性。强制保险受道交法和条例调整，该规定具有强制性，道交法第七十六条和条例第二十一条明确规定保险公司直接向受害人赔偿损失，无选择余地，必须执行。另外，强制保险的保险费率要高于责任保险的保险费率，如果让保险公司依据责任保险承担强制保险的责任，也有失公正。因此，两种保险不能等同。这就是说，只投保了责任险的车辆发生了事故，受害人与被保险人间是一种侵权的法律关系，而责任保险的保险人与被保险人之间是一种合同关系。受害人与被保险人间无直接法律关系。因此，受害人不能将保险公司列为被告提起诉讼。    那么，未投保强制保险而只参加责任保险的机动车发生交通事故造成受害人人身、财产损失的，受害人提起诉讼的，保险公司能否作为当事人参加诉讼？笔者认为，保险公司应当作为无独立请求权的第三人参加诉讼。保险法第五十条第二款规定：“责任保险是指以被保险人对第三者依法应负的赔偿责任为保险标的保险。”这是责任保险的概念，即责任保险是以被保险人对第三人的赔偿责任为标的，以填补被保险人对第三人承担的赔偿责任为目的。那么，被保险人向受害人赔偿损失的范围和标准与保险公司向被保险人支付的保险金有直接的关系。因此，受害人与被保险人间的损害赔偿案件的处理结果与保险公司有利害关系，保险公司应做为无独立请求权的第三人参加诉讼，站在被保险人的一方，对被保险人的行为与受害人的损害间有无因果关系及有无过错责任以及应向受害人赔偿损失的范围和标准进行抗辩。保险公司如不参加诉讼并行使抗辩权，那么生效判决所做出的事实认定、责任认定及赔偿数额，保险公司就得无条件服从，这样不利于保护保险公司的权利。因此，保险公司作为无独立请求权的第三人参加诉讼，由人民法院对各方诉辩理由进行审查判断，判决保险公司将依保险合同应付的保险金直接给付受害人，既符合法律规定，减少讼累，及时充分保护受害人利益，更能体现公平与正义。    二、关于责任承担问题    （一）赔偿责任的不可对抗性与可对抗性    1、参加强制保险的机动车发生事故，根据道交法第七十六条和条例第二十一条的规定，不分事故各方责任，保险公司应在强制保险责任限额以内对受害人的人身伤亡、财产损失承担直接给付义务。超出责任限额以外的损失由被保险人和受害人按责承担。    2、只参加责任保险的机动车发生事故，诉讼中保险公司和被保险人对受害人在事故中是否有过错进行抗辩，根据被保险人与受害人各自过错责任大小，由被保险人和受害人分担受害人损失。根据被保险人应承担的损失，再由保险公司依据保险合同约定将其应支付的保险金直接给付受害人，保险金之外的赔偿额仍由被保险人赔偿受害人。    （二）关于赔偿范围和标准问题    1、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下称解释）于2004年5月1日施行。该解释与《道路交通事故处理办法》（下称办法）关于人身损害赔偿的范围和标准不同，前者高于后者。2004年5月1日以后发生的交通事故，受害人的损失应按解释的规定计算。2004年5月1日前签订的责任保险合同中有“保险人按照交通事故处理办法规定的人身损害赔偿范围和标准承担赔偿责任”的约定的，保险公司应支付的保险金按办法规定的标准计算，与按解释标准计算不足部分应由被保险人按责承担。因为保险公司是依据合同承担责任，合同约定了赔偿责任计算方法，应从其约定，这也是当事人意思自治原则的体现。2004年5月1日以后签订的责任保险和2006年7月1日以后签订的强制保险合同还有关于赔偿责任按办法规定的标准计算的约定，如果该约定保险人对投保人做了明示或特别说明的，应为有效，应从其约定，否则无效，应按解释规定的标准计算。因为该保险合同为格式合同，投保人签订保险合同时也可能未注意到此条约定或根本不知道有新的司法解释将人身损害赔偿标准提高了，因此签订合同时需保险人向投保人明示或特别说明。    2、保险公司的赔偿责任不包括精神损害赔偿    保险分为财产保险和人身保险。责任保险是财产保险的一种。其赔偿的范围应是财产性质方面的损失。保险公司承担责任的依据是保险合同，其承担的是合同责任，而不是侵权责任。精神损害赔偿是基于侵权行为而产生的民事赔偿责任，因此无论是责任保险，还是强制保险，保险公司在交通事故中无侵权行为，更无伤害受害人的故意或过失，受害人的精神损害赔偿应由侵权行为人，即被保险人承担。这有利于机动车驾驶人自觉遵守交通法规安全驾驶。    3、保险合同中免责条款问题    对保险合同中的有关免责条款，应按照合同法和保险法的有关规定，审查其效力。如果有效，责任保险的保险公司应按合同约定承担赔偿责任。强制保险的保险公司则不同。条例第二十二条规定，驾驶人未取得驾驶资格或醉酒的、保险机动车被盗抢期间肇事的、被保险人故意制造交通事故的（上列情形一般为保险合同免责条款），保险公司不承担责任，但对受害人的抢救费负有垫付责任，并有权向致害人追偿。这就说明强制保险与责任保险关于免责条款的效力不同，即使强制保险合同的免责条款有效，也属于相对免责，保险公司对受害人的抢救费负有垫付的义务。    （三）多辆机动车发生交通事故致第三人的人身、财产受损害，责任如何承担    1、多辆机动车如果均参加了强制保险，根据道交法第七十六条和条例第二十一条的规定，保险公司对受害人的损害承担无过错责任，不论事故当事人各方有无责任，保险公司对受害人的损害均负有在其责任限额内予以赔偿的义务。因此，各保险公司之间对受害人的损害在其各自责任限额内互付连带赔偿责任。    2、多辆机动车如果部分参加了责任保险，部分参加了强制保险，基于前述理由，部分参加了强制保险的保险公司对受害人的损害在其各自责任限额内互负连带赔偿责任。部分参加责任保险的保险公司，因其承担的是合同责任，以各自保险合同约定应支付的保险金向受害人承担责任，责任保险各公司间不负连带赔偿责任。    3、多辆机动车如果均只参加责任保险，基于前述理由，则各保险公司以各自保险合同约定应支付的保险金向受害人承担责任，责任保险各公司间不负连带赔偿责任。   作者单位：天津市津南区人民法院 </td></tr><tr><td height="15"></td></tr></tbody></t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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