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县土火锅的传说

马利民

高县土火锅的传说
高县经济商务信息化和科学技术局         马利民
   相传僰国有位大厨叫阿火，穷日子过得尚可，但父亲早亡，家中无兄弟姐妹，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盲母相依为命。他对母亲十分孝敬，挣了钱，就去请名医来治疗母亲的眼睛，希望她老人家重见光明，可老天无眼，一直毫无疗效；他外出帮厨，有些好心的人家赏给他一些好吃的食物，他舍不得吃，拿回家来给老母吃。母亲叫他一起吃，他就说这些东西我在外面吃了很多，不想吃。但他有一个坏毛病，嗜酒如命，所以三十多岁还是单身。一日有户人家办喜事，请他去当大厨。天不亮就出门，因他昨晚多喝了点酒，还是晕昏昏的，在山谷中转来转去仿佛遇到了鬼，就是在山谷中转圈圈，走不出谷。走了一个多时辰，天开始蒙蒙亮，他的酒劲过了，看见山谷中雾气弥漫，狼在奔窜，猫头鹰在嚎叫，吓得他面如土色、汗毛直竖、胆颤心惊。他哆哆嗦嗦逃到一座荒凉弃庙，见石阶上长满青苔，四周是断墙残壁，后面的脚步声紧追其后。此时，他看见一位身披白色斗篷的美丽少女，对他嫣然一笑说：“莫慌，跟我走。”
   阿火呯呯乱跳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遇到了救星。他随美女走出迷谷谷口，眼前风姿绰绝的姑娘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认为遇到神仙指点，跪下磕头谢恩。后来在集市上，他看见一只雪白的狐狸装在笼子里出售，旁边一个地主家的家奴说：“这只白狐没有一根杂毛，太漂亮了，我家小姐正缺一块这样的围巾。我把她买回去杀了，剥下皮做成围巾送给小姐，她一定喜欢。”
   猎人将狐狸的两只前腿用绳子紧紧捆住，绳子勒得它痛苦不堪，牙齿打颤，浑身抽搐。狐狸看见阿火，眼中直淌眼泪。阿火看狐狸的眼睛象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他心生怜悯，要解救它脱离苦海，就多出了点钱，从猎人手中买下提回家中精心喂养，与母亲作伴。他买回狐狸后，一日外出帮厨回来，见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水缸里的水满满的，老娘按时吃到香喷喷的饭菜。
   他问老娘：“是谁打扫的卫生，挑的水？”
   老娘回答说：“我不知道。我在屋里光听到声音响，问又没人回答。到吃饭时，有人给我端来现成的饭菜，我问还是没人回答我。我感到十分奇怪，等你回来才问你。”
   阿火说：“我没有请人帮忙，我也不知道？”
   俩娘一头雾水，但十分感激做好事不出声不留名的人。可自从这一次后，阿火次次外出都是这样。为了弄清事情的真像，第六次便假装外出，却没走多远，就折回来躲在家对面的山坡上偷望。阿火看见一位身披白色斗篷的美丽少女在家外清扫垃圾，挑水洗衣做饭做家务。他惊喜交加，急忙从坡上跑回家来，可一到家，美女消失得无影无踪，找遍整个家的所有角落，也无人。
   阿火问老娘，老娘还是不知情。他明明在对面山坡上看得清清楚楚，难道是神仙相助。为了弄清真像，第三天，他又假装外出帮厨，这次他却躲在水井旁边的树林里。当身披白色斗篷的美女挑着水桶来时，阿火从林中跑出，对她说：“神仙妹妹，上次你在山谷中救了我的命，我还没谢你。”
   美女脸颊通红、害臊地低垂头，拈弄着衣裳。阿火见姑娘光彩照人、美若天仙，左一个神仙妹妹，右一个神仙妹妹，叫得姑娘心花怒放，便抬头含情脉脉地望着阿火说：“我不是神仙，而是狐仙，是你从集市上救下的哪只白狐，我是来报恩的。”
   阿火听了后十分惊诧，仔细一想前因后果，恍然大悟，确定是狐狸。他因家穷，又有一个瞎母，至今还没有妻子，若能娶到眼前这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就是狐狸也没有关系。阿火对狐狸说：“不管你是神仙，还是狐仙，你嫁给我好吗？”
   白狐见他说得真诚，同意下嫁给他。阿火欣喜若狂，带她回家禀告老娘。老娘求之不得，同意其婚事。俩人恩恩爱爱、快快乐乐地照顾老母，过着幸福的生活。自从娶了白狐之后，他的厨艺突飞猛进，不管是山中的野菜、野味，还是普通的小菜、饲养的家禽，经过他的烹饪后变成美味佳肴，吃过他烧的菜的人都赞不绝口。不久，地主嵇明从阿火家路过，见阿火家有个美若天仙的绝代佳人，把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焕然一新，就想霸占她。嵇明回家后搜肠刮肚，想出一个毒办法。他亲自上门请阿火到家中去当大厨，宴请唐朝的官吏。白狐一见此人长得鹰鼻猿眼，就知是奸诈狡猾，不安好心之人。她劝阿火不要去当大厨，可阿火说我已经答应了，怎么反悔呢？阿火直意要去，白狐说去可以，但不要纵情喝酒。阿火满口答应。谁知阿火做完菜，起初不肯喝酒，但经不起嵇明的夸奖和劝说，喝了几杯，渐渐地控制不住自己，便开怀畅饮起来，最后喝得个酩酊大醉，被抬到嵇明小妾的床上。五更时分，阿火酒醒，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吓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这时，嵇明带着打手打着灯笼进来，抓了个现场。嵇明的小妾告他酒后乱性，强奸了她。阿火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百口难辩。嵇明假装恼羞成怒，命人用皮鞭将阿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后说，我请你来帮厨，你却吃了熊心吞了豹胆，起了“打猫”心肠，敢在我家里为非作歹、给我带绿帽子。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将你老婆送来赔我；二是送你到衙门吃官司，你自己选择。
   阿火才知道自己掉进嵇明精心设计的陷阱里，无论怎样跳都跳不出来。为了妻子，他毅然选择吃官司。阿火被押进县衙，竭力辩解，可谁又能证明他的清白呢？白狐到狱中探监，知道阿火是遭嵇明陷害，这是命中注定，无法更改，劝他在狱中研究食材，造福百姓；并感激他宁遭牢狱之灾，也不愿妻子受污辱、伤害。
   此时，秦始皇派遣将军常頞率军筑路，修建南方丝绸之路的五尺道，由于沿途山势太险，岩石坚硬，只能在岩石上架柴猛烧，然后泼冷水使之炸裂，凿通实在不易，所以需要大量的苦力。阿火被发配修路，此时僰国普降大雨，泥石流将后方道路冲毁，常頞将军所带军粮吃尽，被困高县石门。
   常頞将军发话，谁要是能打通石门关，让将士吃到一餐美味佳肴，谁就可以回家团圆，不再修路。
   夜晚，灶神托梦阿火说，猪八戒自从保唐僧到西天取经后官复原职，就到玉帝哪里打他的小报告，灶神之所以受人敬重，除了因掌管人们饮食，赐于生活上的便利外，灶神的职责，是玉皇大帝派遣到人间考察一家善恶之职的官。灶神左右随侍两神，一捧“善罐”、一捧“恶罐”，随时将一家人的行为记录保存于罐中，年终时总计之后再向玉皇大帝报告。功多者，三年之后，天必降之福寿；过多者，三年之后，天必降之灾殃。凡人知道后就贿赂灶君，绅士家于二十三，百姓家二十四日用糖元宝、炒米糖、花生糖、芝麻糖和糯米团子之类，以贿赂灶神，不讲人间罪恶，世称“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 “好话传上天，坏话丢一边”。灶君受贿后徇私枉法，阳奉阴违，说人间的好话。玉帝听后大怒，要削灶君的权，幸好太上老君帮他说话，令他献上一道人间佳肴，让各路神仙吃了都满意，就饶恕他。灶君诚惶诚恐，坐立不安，他心中清楚得很，人间的佳肴要想胜过天上的美味，这怎么可能？但事情又没有回旋的余地。他搜肠刮肚地想，终于想起厨界的一皮黑马——阿火。他托梦给阿火，请他做一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佳肴。
   阿火说：“我困于石门，没有食材，怎么能做出美味佳肴让各路神仙都满意？”
  灶神说:"高县石门子有群天猪、山顶一只天鸡，还有竹笋、野生菌等众多食材 ，你去想办法。"
   阿火对灶神说:"山上是石猪、石鸡，何成天猪、天鸡？"
   灶神将二道符授予阿火说:"你将一道符贴在天鸡头上，用藤蔓捆起来，再割破你的大拇指，滴上三滴鲜血，用刀割破天鸡脖子上的颈动脉和气管，可自由取其肉；用同样方法，将另一道符贴在一只天猪头上，将刀捅入猪颈，待血流尽，可自由取这只天猪的肉做食材。杀猪时，一定要说杀死你这个臭八戒，让你的一切阴谋诡计灰飞烟灭；还要割下一块猪肉，在菜板上千刀万剁剁成沫，叫它永世不能翻身。记住，这道菜只能天上有，不可留传于人间，不然你会遭报应，减阳寿。"
   阿火醒来方知南柯一梦，但手中却捏着两道天符。此时，雨收云散，万道金光从东方射来，阿火深信是神在助他，便独自一人爬上山顶，宰天鸡时说:"宰嵇明，宰嵇明，宰得你永世不得翻身，世世代代任人欺凌、宰割，做畜生"。又到南广河河边将第二个天猪杀了，按灶神的原话说了，取其肉剁烂，加入淀粉欠搅成糊状待用。白狐从山中挖来竽头、竹笋、生姜，采摘山菌、花椒，送来砂火锅。
   阿火将竽头、天鸡、竹笋、生姜、花椒放入砂火锅中，盛满清水，点燃竹壳、干柴烧起了火锅，待竽头、鸡肉要熟时，放入山菌，过十分钟，用菜刀将猪肉沫做成丸子放在火锅上面烧十多分钟，揭开盖，香气弥漫，引得神仙都在吞涎液。阿火知道各路神仙来自四面八方，口味不同，就准备了各种风味不一样的香料醮碟，任神仙根据自己的爱好选择。各路神仙先夹了一个天猪丸子放入口中，觉得肉香四溢，入口化渣，回味悠长，一股暖暖的爱意在心中升腾，漫漫向周身的毛细管扩散，最后涌入仙灵，让仙心旷神怡。太上老君风趣地说：“猪这个牲畜太懒，吃了睡，睡了吃，但他的肉千刀万剐做成这种丸子，真香真好吃。”
   众仙附和说：“安逸、安逸。”
   猪八戒心里恨死了阿火，表情十分尴尬地说：“还好、还好。”
   太上老君夹个竽儿放在碗中，猪八戒认为整死阿火、打垮灶神的绝妙机会来了，便慷慨陈词地说：“这种食物麻口、有毒，牲畜都不吃，人就更不要说了。阿火是灶神推荐的大厨，没有灶神的允许，给他天大的胆，他也不敢拿这种垃圾食物作为贡品戏弄神仙，这是蔑视天界，欺骗玉皇大帝。玉皇大帝你应该主持公道，治他一个欺天灭帝的死罪；灶神是帮凶，应退其神位，灭其门类。”
   众仙面面相觑，灶神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太上老君不慌不忙，从容地说：“生熟两重天，一物克一物，胆大的陪我尝尝，如真有毒，治他的罪应该。”
   观音菩萨微笑着说：“大厨就是大厨，敢于天下先。没有创新，何来动力。胆小的靠边，我陪老君先尝。”说完，夹了个竽儿放入口中，清香四溢，娇嫩滑爽，美妙绝伦，不忍心咀嚼，便轻轻抿了一下，竽儿就在舌尖上漫漫融化，鸡香与山菌的鲜香也在口中弥漫开来，一种沁人心脾的舒服和快意在周身散开，幸福也能从食物中吃出，这在仙界还史无前例。观音菩萨与太上老君吃了后欣喜若狂，也不言语，又夹了一个放在口中，众仙看他俩吃得津津有味，幸福满满，也经不住火锅的诱惑，纷纷拿起筷子加入吃货行列。
   玉皇大帝吃了后大加赞赏，命灶神将此佳肴列为天界上品，不允人间流行。玉皇大帝封灶神为人间吃神，猪八戒被打入冷宫，贬其子子孙孙在人间任人宰杀。
   神仙散去，阿火向常頞将军报告，他请动灶神打通高县石门，煮好香喷喷的火锅任将士享用。常頞将军根本不相信阿火的话，认为他是妖言惑众，要治他的死罪。
   阿火真诚地对常頞将军说，你抬头看山顶的石雄鸡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去石门看看，如果我说的是假话，千刀万剐任凭你处置。
   常頞将军与将士抬头望山顶，哪里还有昂首挺胸的石鸡？只有一排石猪从山坡到河谷还在哪里。常頞将军精神振奋，带着将士一起来到石门一看，石门天险变通途。石门关险峻异常，石梯陡峭狭窄，仅能一马驮着货物通行，左下方是湍急的符黑水奔流而下，真是一夫守关，万夫莫开；关内一排火锅烧得正旺，火锅的菜香弥漫在河谷山坡，大家欣喜若狂，也顾不得火锅的滚烫，敞开肚皮狼吞虎咽起天上的美味佳肴。
   这样的仙菜，是哪样的美妙，没有闻香、没有品尝、没有反复的咀嚼，只有狼吞虎咽的糊吃海填，简直是暴殄天物，大煞风景。
   阿火看到他们吃得乌烟瘴气，真是心疼得要死，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现，所有的火锅全部裂开，食物散落在地下，汤渗入土中，将士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手拾起地上的食物往嘴里塞。
   阿火说这是天宫的美食，人间从此不再有。
   常頞将军兑现承诺，将阿火放回家。
   阿火自从吃了土火锅后念念不忘，他想做给老娘吃，又怕遭天谴，还是白狐聪明，她对阿火说，灶神不是十二月廿四日就要离开人间，到天宫向玉皇大帝报告。我们就在大年三十吃团圆饭时，悄悄做这道菜来吃。
   后来，这道菜就成为僰人团年饭中最精典的压桌菜，只许在大年三十才能吃，否则会遭天谴。

窗外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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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州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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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久小强

不错 支持下

南广河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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