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分过赃
人是具有社会属性的。所以,每个人都要属于一个或者几个不同的群体吧,就好象港片《惊心动魄》里面讲的什么什么群体性(不好意思,我只记住了女主角钟丽缇的丰满身材)。所以这个世界上有人四个一堆打麻将,有人五个一堆打焖鸡,有人八个一堆打CS,有人N个一堆打群架。
正式一点的还有各种各样的组织,国家干涉的比如黑社会,现在全国各地扫黄打黑打掉了一堆;国家不干涉的比如“拍飞机协会”,一帮纨绔子弟天天不上班拿相机守在全国各地的机场跑道附近拍飞机照片,细心一点的还记下航班号,然后拿到网上发表,有个“中国民航资源网”论坛里就有,比黄色论坛里上街偷拍美女的还来得多。这个活动好象来自英国的航空FANS,刚进中国的时候恰逢“911”不久,曾经很让全国各地机场的保安紧张了一把(当然也包括乘客,尤其是你起飞的时候透过舷窗看到一个乌黑的炮筒对着你的飞机),以为是恐怖活动。堕落啊,我失恋之后空虚有暇,也养成了这种不良习惯,每次出差到了机场就拿了相机拼命拍,还因为被空姐怀疑偷拍制止过。
还有就是玩手持电台,北京的一帮哥们姐们正着力推广这项无聊而又刺激的运动。说它无聊是因为我每次看到人家拿了对讲机叽叽歪歪就想起从前的暴发户拿了个砖头般的大哥大喷口水;说它刺激是因为有几次几个不知深浅的哥们拿这玩意儿指挥起南方航空的飞机来了,结果被“无管委”——全名是“无线电管理委员会”,一般理解是“找不到事情来管只好管这些屁事”的委员会——撵得鸡飞狗跳。
(妈的又扯远了)
我的群体生活比较有限,中国四大关系—— 一起同过窗,一起抗过枪,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我只占了一个同窗。
不过同窗关系里已经包括了足够多的内容,没一起抗过枪但是一起打过架,没一起嫖过娼但是一起看过黄色录象,分赃嘛,经历还是有一点点,典型的就是高一的时候跑到学校背后的橘子林上去偷橘子,挨了老农一粪瓢。
前面说过,我们班教室不幸分到最老最破的那一间,坐落在半山腰,窗户外面就是橘子林。一帮荷尔蒙分泌过剩的男生眼睁睁看着窗外的橘子由小变大,由青变红,终于在一天积压已久的欲望大爆发,掰断了窗户上的铁条,大队人马一个接一个跳到外面开始疯狂洗劫,装了满满几书包。
绝对不能用“土匪”来形容这帮人!连“强盗”这个词在这帮人面前都显得虚弱无力!
先是跳着摘那种比较低的,摘一个大的扔几个小的,如果当年我们的数学老师看到了“排序法”和“优先法”在抢劫的时候用得如此完美肯定气得吐血三米。
然后是拿竹竿打,打下来一个相中的就要损失几个无辜的,其中不乏有被橘子打着脑袋的,可惜这个时候脑袋里装满了野兽的想法所以没成为牛顿第二。
冲刺阶段全体上树,高空作业模拟人类祖先的生活方式,用手捧的,用嘴叼的,张庆、周庆、谭涛不幸爬上了同一棵树,于是为了抢一个大的橘子张庆被周庆推了下来,然后又为了抢另一个更大的橘子周庆被谭涛踢了下来,最后终于直立行走的两只猿猴把还留在树上那只扯了下来……
另一边,陈元和杨军为了抢一个橘子已经滚成一团,赵云伟闷头边吃边往包里装,还有几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在讨论吃橘子皮是不是可以治上火。
洗劫一空,就在准备回槽的时候,被农民大叔发现了!
一阵日妈倒娘的乱骂从山上几百米传来,我们一二十个人转身就跑,没几步忽然意识到那个农民大叔根本没可能追上我们,于是我看到张庆转身,满脸狞笑:
“日!你来追我三!”
“你狗日的想死啊?”农民咆哮。
“有本事你就下来追三!”
“看老子跟你一粪瓢!”(老农这句话后来成为我们骂人最流行的一句口头禅)
“#¥%……#¥……”
“—%……¥#·¥·¥%·#¥……·……—·—……(*%%¥”
(以上两段话经马赛克处理)
……
几个恶棍骂够了转身消失。
粪瓢终于来了,不过没泼到我们身上,那老农把存了一个秋天准备种地的天然肥料全泼在我们教室里,就从我们钻出去那个缝,而直接受害者就包括我的桌子,里面还装了满满一桌子课本和参考书。
于是第二天,整个高中一年级部的同学都看到陈元,还有杨军,还有周庆几个人无比哀怨地在教室门口的小院子边上,拼命擦洗几张挂满了大便并散发出恶臭的桌子;旁边还有几个脸皮厚的女生一边吃昨天我们偷来的橘子一边笑骂“好臭好臭”;英语老师无奈地看着我们扔掉的书说,你们自己想办法去偷几本回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