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张三疯

千年琴音

　　　　　　　　　　　       （　一　）fficeffice" />

论辈，我叫他叔．

因为他是疯子，大人从来没有教过我们这些小孩子怎样叫他，在大人的嘴里，总是称呼他为张三疯或张疯子，在小孩子的嘴里直接称呼为疯子，他在家排名第三，间隙性的精神疾病让他得了这个名字．

筠连这个小城是典型的盆地山洼之地，从东门口直往下到大十寺路口，小十寺路口，然后是政府大门口，经过灯光报到河坝街幸福街算是结束了，全是由高至低的陡坡，俗称三叠坎．排名第三的张三疯就住在小十寺路口左边的一个小铺面里，老式的串架房子把这里形成了一个交通要道，几条小街的人都得从这里路过，所以，这里的人气比较旺．小铺面也是串架房子，低矮潮湿，土泥巴地面，几块木板每天取来取去，早已经不闭缝了．这个小铺子最早是张三疯的哥哥嫂子销售日常生活用品的，我常常被外婆叫去打酱油或者买一些小东西．街坊四邻都知道张三疯会发疯，二十多年前的小城，对精神类的疾病总是有着敏感和歧视，那个时候，街上最有名的疯子＂瘳义武＂＂杨有兵＂等等，常常被一些小孩子挑逗，使他们更疯，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他们的名字也成为骂人调侃人的语言．人们对这类人不是给予关怀和理解，而是选择敬而远之的做法．

和别的小孩子一样，我非常害怕张三疯，虽然没有真正见过他发疯的样子，远远的听见他发疯时怒吼，听大人们说他连路过的人也会伤害，早已经吓得不敢路过小十寺路口了．后来，疯子的哥哥嫂子搬走了，小铺面成了一个租书的铺子，守店的人就是疯子，一开始，我根本不敢去．在那个什么都匮乏的年代，我的童年过于的苦难，常常在受到了舅妈们的毒骂和虐打后，书，对我的诱惑实在太大了，我常常挂着泪痕张望小租书屋．终于，有一天，疯子叫我进去，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我硬着头皮去翻书看，没想到我和张三疯成了朋友，我一点也不怕他了．

低矮潮湿不大的小铺子里，靠墙部位歪歪斜斜的排列着做工粗糙的木架子，架子上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我太贪婪了，想一夜就读完，一本本的舍不得放下．＂你随便看，选好了，不要钱＂，角落里传来疯子的声音，心里依然有点怕，我看着他，也许我的眼神告诉他我的惊恐，他继续说：

　＂你外公的书你看过吗？＂我只是点头．

　＂你选好就拿走，不要搞烂了，不要搞落了．＂

我早已经拿了两本，扔下两毛钱，飞快的跑了．再去小铺子租书也就自然了，疯子没有拒绝我给钱，当时的我想，他要真不要钱，我也不会去了．疯子的租书屋生意好起来了，我看到他很正常的和顾客打招呼，还不时推荐一些书给顾客，我已经不觉得他疯了．我还是没有叫过他，也不知怎样叫才好，疯子常常推荐一些古典类的书籍给我，常常把里面屋子的书给我看，我也好奇的问他，你的书从那里来的啊？他说：＂我不疯的时候，我收集来的，那些人不知这是古董啊！＂看着他得意的神情，坦然说自己不疯，我愕然一惊，那个时候的小城风俗，不能当众揭别人的伤疤和短处，特别是疯子，怕他受刺激再疯了．而眼前的张三疯却那么平淡的说自己，翻着一本＜嬴台泣血记＞给我看，削瘦的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容非常灿烂．在后来的接触的日子里，他还承认过一次．

烟霞卧石

以另一种视觉表现人性。感动。

千年琴音

　　　　　　　　　　　　　　（　二　）fficeffice" />

　　总归他是间隙性精神病，受到刺激的时候还是会复发，终于有一天，租书屋关了，不再有人了，疯子被人送走了．小铺子的门被两个铁环紧扣着，铺板一块一块的稀稀拉拉的挡着小铺子四周，是一道弱不禁风的墙，铺板间有一些距离很宽，足够伸进小孩子的手．每次放学的时候，我总是很留意那间小屋子，心里也在担忧疯子的病怎样了，他会好起来吗？还会租书吗？

不知过了多久，租书屋子的门打开了，我在门口紧张的张望，我看到了疯子，比以前更瘦了，蹲在满是尘土的泥巴地上，正在整理一些散乱的书．我悄悄的打量整个屋子，那些本来就歪歪斜斜的架子更歪了，本来也不是太多的书更少了，张三疯抬抬头看了看我，似乎是对我说，似乎又是自言自语，＂狗日的些偷了我的书＂，我心里有些心痛．

我默默的蹲下去，帮他捡起那些零乱，有些已经撕碎的书，我看到张三疯满脸的忧伤，他没有再看我，嘴里继续说：＂我在高县住院的时候，看到你哥了，他还没有好．＂我也有个智障的表哥，他嘴里说的高县，是神经病医院的所在地，他又一次坦然的承认他是疯子了．我们继续整理，＂敏，你舅还会打你吗？你回去吧！＂疯子还记得我，尽管这是一句平常的话语，对当时的我来说，心里早已涌起一股暖流，对疯子，我早已经有了一种割舍不断的感动和依恋，我背着书包走了．

每天路过小铺子都有一种新的感觉，一天天干净起来，装上了日光灯，书也多了起来，武打类的较多．那个时候的租书屋日渐多了起来，什么琼瑶，岑凯伦等等言情小说风行起来，疯子的生意明显没有以前好了，也许是没有钱买新书吧！我现在想．

突然有一天，租书的铺子中间多一张像柜子一样的家具，比一般的桌子高，桌面是长方形的，上面摆放了很多工具，上方也多了一盏特别亮的灯，我笑笑问他：

＂你不租书了？＂

＂租啊！啷个不租哦！＂

＂这是做什么?＂

＂我学会了修家用电器．＂他指着桌面上的一本厚厚的书给我，顺他手的方向，我看到一本＜各类家用电器的修理＞．我心里默默的高兴，他真的很聪明，知道找门路赚钱，同时，也默默的担忧他，会不会有生意，当时，一户人家有一样家用电器，像宝贝一样，会不会给一个疯子修哦．事情不由我想像，疯子的生意还好得很，后来，小铺子里多了一个乡下女人，圆圆的身子，胖胖的脸，说不上漂亮，门牙是漆黑的，她却爱笑，他是疯子的老婆．小铺子的门口开始热闹起来，乡下女人摆了两个大大的菜篮子，做起了菜生意，在小铺子的角落里，还多了一个公用电话，在通讯不发达的年代，家家户户都有在外打工或者做生意的，电话成了最快捷的通信方式，几条街坊四邻的电话都是打在疯子那里，由疯子去通知，约好时间再打过来，每叫一次一块钱．人们纷纷都说，疯子聪明得很，这条生财之道怎么就给疯子找到了．我总是看到疯子穿梭在每一条小街上，不厌其烦的吼叫着每一户需要接电话者的名字，有时候，那个乡下女人也去叫，因为，疯子忙于修理电器，在那盏亮堂堂的灯下，我看到疯子满面通红，似乎胖了好多，心里由衷的高兴，仿佛看到了疯子的未来．

成了家的疯子没有再疯过了，人们似乎忘记了他是疯子，小铺子的门口开始有一个小孩子在门槛上爬啊爬，那是疯子的女儿，一个大眼睛的小女孩子，接着又有一个小男孩子爬啊爬．疯子有两个小孩子了，路过时，常常听到疯子在教小孩子们读什么，或者是在骂什么，疯子和天底下的父母一样，对孩子们有着＂爱之深，责之切＂的感情．随时间的推移，我也长大了，去小铺子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因为后来，那里不是租书的了．

治泓

琴音，你终于来了。
再读《张三疯》，再次被感动。这个世界色彩纷呈，是人都有人性，只是有些人的人性泯灭了，但更多人的人性还存在。张三疯是个疯子，人性尚存。那些人性泯灭的人，疯得更厉害。
所以，我也不叫张三疯了，叫张三哥。

千年琴音

　　　　　　　　　　　　　　（　三　）fficeffice" />

在外游荡了多年的我，也会偶尔想起疯子，是宽心的，想像疯子应该过得很好，那两个小孩子应该有好大了吧！疯子有手艺啊！不会贫困了吧！再后来，不再想起他了．

经历了生活磨难的我，思乡的情绪越来越重，那个生我养我的老屋子，老街坊四邻，老式的串架房子还有多少存在，独特的天井，屋檐水流淌的滴嗒声还有吗？于是，我回到我的家乡，来到疯子当年的小铺子，已经是小砖房子了，红油漆的两扇木门紧扣着，里面黑洞洞的，虽然不再低矮潮湿了，却有点凄凉的感觉，因为，房子的四周已经有杂草长出来了，这还是疯子的房子吗?仔细打量疯子四周的邻居，努力搜索记忆中小街道，这里早已经拆迁了，已经有房产开发商来过这里了，唯独这座小砖房子孤零零立在那里．心里直犯嘀咕，急匆匆的抓住一个邻居问问疯子一家的情况，邻居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疯子又疯了，本来好多年没有疯过了．．．．．．＂

＂疯子不同意开发商拆迁他的房子．．．．．．＂

＂疯子打电话去骂县长，派出所的人来抓他．．．．．．＂

＂疯子送到高县去了，怕是出不来了．．．．．．有两年了吧．．．．．．＂

＂疯子不容易啊！现在的人那个管他哦．．．．．．＂

＂疯子真可怜哦！．．．．．．＂

．．．．．．．．．

邻居们再说了些什么，我一个字也没有听到，只觉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脑袋嗡嗡作响，使劲的想去推开那扇红油漆的门，这是疯子用了多少年的积蓄和心血才砌起来的砖房子，怎么能说拆就拆了呢？我想进去，这里应该是一片繁荣景气的小家庭啊！！那两个在地上爬着长大的小娃娃呢？使劲的跺着从门缝，檐坎边长出的杂草，心里拚命的说不要你们长，不能长在这里．门，推不开．突然想起，对啊？？疯子的老婆和孩子在那里呢？再抓住一个邻居问，说前几天还见过她来打扫房子，说要搬回来住，两个孩子要读书，住在娘家不方便．心里的默默的想，我要等到她，我要知道疯子的情况．

我终于没有等到疯子老婆的出现，我又踏上了离家的路程，因为疯子，心里多了一份苦涩和痛楚，在我的童年里，疯子给过我细碎的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早已经穿透我幼小受伤而孤独的心，这种感觉早已经变得细腻而绵长，让我的一生一世都情系疯子．

再回到家乡，偶然在菜场看到疯子的老婆，面前依然是大大的菜篮子，心里一阵狂喜，蹲在她的身边，她不再笑了，也许是生活的重担压垮了她，在她没有表情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丝哀怨和凄苦，她的衣服破旧不堪．迫切的注视过往的买菜人都来买她的菜，她好像还有别的事，对于我的到来，她还是没有表情的打了一个招呼，我想问点什么，最终只问了一句，两个孩子在那里读书？因为我不买菜，她显得不太热情，都在读书，她没有头尾的回了我一句，还不忘跟过往的人招呼她的菜．仔细看她的菜，实在不怎么样，烂翻翻，明显的营养不良，也如她的表情，无精打采的困在篮子里．

＂全称给我吧！＂我没考虑就说了．

＂你全要吗？＂她似乎有点不相信．

＂疯子在那里？＂我答非所问．

＂在我娘家，不要他出来，要惹祸．＂她动手称菜．

＂你住在那里？＂

＂你给五块钱吧！＂她指了小铺子的方向，意思是住在那里，我想应该是和孩子们．

＂疯子怎么办？？＂我继续问．

＂没办法，我每天送饭过去给他．＂她已经收拾好了空篮子，准备走了．

我还想叫住她，还想问点什么，我知道的太少了，背影还是圆圆的，脚步有点快．

追出两步，本想再叫住她，却忍着了，我能给她点什么安慰？我能减少她的压力和负担吗？我还能每天来这里买完她篮子里的菜吗？

疯子，张三疯，本来已经好了的疯子，又疯到什么程度了？他还能认出我吗？他还会跟我说他又疯了吗？？

疯子，承载了多少生活的苦难，忍受了多少白眼和艰辛，生活的不容易没有压垮他，努力勤奋的养育自己的孩子，营造自己的小家庭，本应该幸福平凡的疯子，是什么又让他疯了．

　 哦！对了，疯子叫张文渊．

千年琴音

说真的，一直好多年以来张三疯是我下不了笔的两个人之一，我无法下笔写关于张三疯的事，总是有种心痛伴随着我．前些天收到mangmang的信息，说筠连作协要稿子，一直来我都没有正经八百的写过点什么．今天，上海是瓢泼大雨，一天没出门，突然来了灵感，写了这篇流水帐一样的东西，不够表达我的情感和牵挂，不想用华丽语言，更没有修饰的词语，因为，人生总是在平淡和平凡中度过，何况，他是疯子，在社会的最低层求生．结果，他的努力和勤奋还是没有换来平淡幸福的生活，一家人还是在贫困和苦难中翻滚不休． 　　无材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此系身前身后事，倩谁记去作奇传？（２００９.５.２０） 　　 　　后记：就在前几天，因急事回家办理,去探望外公,走到那片遍体鳞伤的老房子,我看到疯子了，和邻居在小十寺路口比拼象棋，胖了好多，非常精神，再打量他的小砖楼房子，里面是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门口显眼的堆放了好多旧书，有一块小木板写着贱卖的字牌．不方便打招呼，我也就离开了，心里由衷的高兴． 　第二天一早，我又去了疯子家，疯子在洗衣服，看到我的到来，疯子非常的热情，我们一直聊天，聊过去，聊书，聊到孩子们时，我看到他的眼神发光．那两个爬着长大的孩子终于长大并且都有出息了，小女孩子医科毕业分配在古蔺县医院工作了，小男孩在昆明某区１１０做事．疯子再次跟我说，现在什么都好起来了，老婆依然卖菜，政府有点低保给他，不会发病了，说到这里时我依然有点心酸． 　疯子把我带到他的新铺面去，他说是开发商赔偿的，没有补钱，疯子说这里存放的书不卖，他把藏书一一介绍给我看，聊到水浒传里的诗词时，我听到疯子把里面的＂念奴娇＂＂蝶恋花＂等等词牌名的诗词内容念给我听，朗朗上口，不紧不慢．．．．．．我惊呆了，他是一个地道的文人，他再次让我的眼眶湿润，可爱的疯子，不，可爱的三叔．（２００９.６.３０）       感谢治泓老师,能够写张三疯也受到您的启发,其实,平凡的生活里,值得写的东西太多.可喜可贺疯子现在的结局还算是可以的,我由衷的,打心眼里替他高兴,他是个勤劳的人,也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盼来了孩子们的出息比什么都强,让我们一起祝福疯子吧!!(2009.7.8)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9-7-8 19:19:04编辑过]

写的很好，很朴实，让人读得像一股清泉流进心窝，一阵阵。。。。

心雨

欢迎你，琴音妹妹。我给治泓大哥说好喜欢你这文章风格、手法和文字语言。标题、开篇、文章构架、结语都很漂亮。当然，重在张三疯这个人物特写，卑微人生人性的闪光。以及楼主心理活动刻画中表现出来的善良。比如不是送钱给张三疯家人，而是把她卖的菜给全买下来等等。

朴实的文章给人以感动、感悟。好文！期待你能常来坐坐。

色彩飞扬

感动。
社会就是这样，应该给予这样的人一种关怀，而不是歧视。
结局是完美的，让人感觉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温暖。

千年琴音

    谢谢心雨姐姐的邀请,也谢谢你的欣赏,在这里实在是有点班门弄斧了,写作的时间也不多,到这里来向大家学习吧!!!

大雪无痕

          人性的东西，人道东西，人文关怀的东西，创造的东西，给人陌生感，让人改变思维方式的作品是好作品。
        面对这个复杂多变的世界，作者是清醒的，也是迷茫的------

“疯子，承载了多少生活的苦难，忍受了多少白眼和艰辛，生活的不容易没有压垮他，努力勤奋的养育自己的孩子，营造自己的小家庭，本应该幸福平凡的疯子，是什么又让他疯了．” 人生的错位导致了价值的借位，一切价值都遭到了蹂躏，真实的东西已不复存在，爱情不再是爱情，悲伤也不再是悲伤，人们已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相信的了----读了此文，感动、感慨。学习了！
fficeffice" />

大雪无痕

    昆德拉在《小说的艺术》里说：“小说研究的不是现实，而是存在”。作者的文体属于什么都不重要，小说也罢、散文也罢、故事也罢、心情文字也罢---凡发生过的事情都属于现实，“张三疯”在作者的印象里，他疯过、痛过、爱过、幸福过而且现在还应该是幸福着的，他的存在关涉人生在世的基本境况。初读的时候似乎觉得作者只是在讲述一个亦师亦友亦长辈的心酸历程，但是再读再思索之后感到了文本背后的内涵是具有警示意味的。那就是对历史的深刻反思和对当下生活的密切关注。对存在的思考始终是文学创作一个永恒的主题，每个作者都可以从自己出发去关照、把握人类所处的境遇。然而我也并不能准确判断作者创作时是抱着怎样的情感寄托，但是浓厚绵长、平实简洁的文字背后映射出的却是整个世界正在发生的悲欢离合。不论是富有还是贫穷，无论是健康还是“疯子”，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要了解穷困与疾病并不是痛苦的唯一根源，富有也不能解决一切困境，幸福只决定于自己对世界的认知程度。

“疯子，张三疯，本来已经好了的疯子，又疯到什么程度了？他还能认出我吗？他还会跟我说他又疯了吗？？fficeffice" />

疯子，承载了多少生活的苦难，忍受了多少白眼和艰辛，生活的不容易没有压垮他，努力勤奋的养育自己的孩子，营造自己的小家庭，本应该幸福平凡的疯子，是什么又让他疯了．”

    能说自己“又疯”的“疯子”是不是作者在启示着什么？我相信作者在做这一次细致的揣摩与感慨时，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最大限度地搜索幸福，并拥有幸福吧！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9-7-12 11:41:03编辑过]

淑谊

通篇一个“疯子”的称呼叫人心里一阵阵的难受。一个饱受生活折磨的，不幸的苦人啊.......

千年琴音

     刚有空上网看看,非常感谢大雪无痕,你分析<张三疯>非常的透,一开始我就说了,写<张三疯>的确是我多年的心愿,一直找不出什么是什么题材,开始我用散文的形式来写,又强迫自己不能用华丽的语言来修饰,所以,又平淡得不知怎样去写.写完后自己也觉得像流水帐一样,却可以足够表示我的真实意思,因为,疯子的确是个有血有肉的有感情有灵感有人性有责任......的人.我也不知要在文章里警示什么,只是,疯子的一生让我感慨和回味,如你说,亦师亦友亦长辈的疯子让我们透析的不止是人性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