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月亮?现已无确切界论,然现在喜欢,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愈见浓烈确是实在的。ffice ffice" />
-----今年干脆把自己的书屋也易名为“听月轩”。
忆及儿时,依稀着许多月的记忆。特别是夏天的夜晚,乡村的场坝里,圆月照在头顶,月光沐浴全身,我们的影子也浸在如水的月光里,我们游戏、追赶,只是相信月光里融有我们的小影子。
那时,谈不上喜欢,“小时不识月,呼着白玉盘”大概也就是这般情致。
童年的我生活在一个偏僻而美丽的山村,连绵的青山、摇曳的竹林、潺潺的溪流、袅袅的炊烟,偶尔横空几声清脆的鸟鸣。落日的黄昏,一群孩童叽叽喳喳,在木屋里外藏猫猫,夜幕降临而意犹未尽,我们从这间藏到那间,从这家藏到那家,月亮就是我们的路灯,我们嬉戏于蜿蜒的小路上,月光便在我们在前头;我们恍惚在窄窄的田埂上,月亮就在水里。月光陪我们来,月光陪我们去。不离不弃、如梦如幻。
长大了,成家了,住楼房了。已觉天地之间的阴晴圆缺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儿。整天的忙碌疏远了儿时的回忆,淡忘了童年的纯真。然而,无缘中,也会身心疲惫,整个人都会沉淀下来,这时,依稀觉得心里总是缺点什么。
曾几何时,又迷上了书法,夜夜纸墨横飞、独自销魂。妻说:“楼顶上有空屋,你上面练去!”。空旷的楼平上搭建一间极其简易的蓬屋,水泥瓦覆之。 “孤月孤灯伴一人,秋风冷光浸字屏”。从此,久违的月光又夜夜泻入我的胸怀。
而立过了,不惑近了,心态更趋淡定。习书之余,抬把竹椅,独坐楼坝,一任月光把我浸润,恍惚中又找到儿时乡间嬉戏的感觉,凝望月亮,如汩汩流水的往事涌向记忆的闸门:木屋里老爸老妈您身子骨是否依然硬朗?久别的朋友你在他乡还好吗?牵挂的人儿今天过得开心吗?……凝望月亮,也常常吟诵古人的诗句,渐渐对月光的感悟也有了诗一般的妙悟,常常扪心自问,为何古人那么喜欢月亮,仅仅是在领略月之风韵,月之独绝吗?苏轼称得上是月光的忠实崇拜者:“转朱阁,低倚户,照无眠”,犹如临歧执手的爱侣,欲去还咛,频频回首,显得何等遣倦情深;“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隐含几分神秘,“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情态不能不让人心生怜爱;“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一钩秋月,漂渺孤鸿影”,先生把月光和心境融为一体,这种格调常让我唏嘘不已!
一场狂风席卷的冰雹过后,水泥瓦盖的屋顶凭添了58个“天灯”。
时易星转,物是人非!简易的陋室终于不能遮风挡雨,然,此时的我对书法已是情有独钟、刻骨铭心!重卷纸笔,又把书屋易回家中。环境变好了,心却变沉了:故乡的情结、儿时的记忆、对月的思念……都悄悄收拾起,深深埋在我心底。
夜夜面壁,偶尔有一丝月光掠过窗外。我懒得去理,因为我知道是看不到月亮的!
无月以望,唯有听月!!!
二〇一一年一月一日深夜岜崽于听月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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