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一起看过的足球

林中白狼

                        那些年我们一起看过的足球

近日坐车，偶遇一老四川球迷，不由我们便谈到了一起，关于四川全兴，关于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但很遗憾，作为一个地道的四川人，全兴的转播我看过多场，但由于小镇偏远而从未到成都现场，从未感受过那山呼海啸，从未现场体验那黄色焰火带来的炙热。95,96以及此后的几年，打开电视听到解说员李博那熟悉的声音便成为我们一周最值得的期待，全兴队中那些标志性的人物自然也成为了我们的偶像。后来在和县中的队友一起比赛时才从他们口中知道，现场看球时多么的爽和激动。当然，他们中去看球的有少数是“官二代”或“富二代”。那个年代的四川全兴，对于我们是那么的远，却又那么的近。

网上有朋友说也许在那个黄色旋风横行的年代，李宇春和张杰也许和很多成都的女孩，男孩一样，在老汉的带领下也在成体里跟着众人做过人浪，喊过“雄起”或者“余东风,下课”，甚至找过魏群签名。10几年前的事情，谁又知道呢？就像1998年在宜宾广场的足球场地上步履蹒跚的我，就像那个顶断鼻梁还要坚持比赛的万成，就像那个脚法细腻但被称作“叛徒”的阿温，就像那个进球后也会晃动右手食指的金左脚严药监，就像那个任劳任怨永远踢后卫的阿洪，就像那个球场上柔软，但只要一说四川全兴和黄片就眉飞色舞的阿伟，当时的追风少年如今已经大肚翩翩，为生活四处奔波，锋芒和激情已减。如同杨老师腰间那个当年牛B的BB机时过境迁后早已灰飞烟灭。如果没有06年的足球之夜的专题节目《成都-成都》，也许那四川全兴那段记忆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永远只是一个传说。但四川全兴和我们这份成长记忆真的真的就是那样发生过，没有传说，只有经典。为了共同的记忆，现找到如下关于四川全兴一些生动的描述，愿能勾起你内心那份激情与冲动。

（一）何大旗
提起四川全兴，人们脱口而出便是魏群、姚夏或者马儿，当然，翟飙也会因为95年那一脑壳而被人记得。但还能记得何大旗的人怕是已经没有几个了。
1995年，是四川足球永远无法抹去的一页，它几乎等同于了和“四川全兴”这几个字有关的所有记忆。而在倒数第二轮对阵青岛海牛的那一夜，除了姚夏的两粒入球外，何大旗也成为我最深的记忆。以至于在很多年后的日子里，我依然喜欢用“你狗日的咋子是何大旗哦”来形容一个人的差劲。
那一夜，全兴队和保级的生死对手青岛海牛对阵，但主力门将赵磊却因为累积黄牌停赛，身披22号球衣的何大旗粉墨登场。哪知道他的兄弟伙在前面好不容易踢进去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他却在后面因为紧张或者其他原因又被人家给灌了两个。情急之下，余东风用守门员教练秦勇将其换了下来。从此只有在每年年初的时候，在四川全兴队的全家福中还能见到他的身影。
后来我一直在想，要是姚夏没有再踢进一个球，四川全兴队在那一夜就此降级，那么那个在一周后敢用跳楼去威胁八一队的四川球迷会将何大旗怎样。也许“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就不会被慕容雪村盗用，而成为何大旗的座右铭。
差不多三四年前，因为种种原因，我熟识了一些和我年纪相仿的四川队球员，我很想向他们打听何大旗的情况，但话到嘴边还是收了回去，而耳边回响的是李博的声音“这个时候四川队换人，1号秦勇准备上场，换下守门员22号何大旗……”
(二)彭晓方
    在对辽宁的比赛中，导播切了一个黎兵的镜头——翘着二郎腿甚是稳健，而在山哥身旁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依然还是那么猥琐，依然还是那么唏把，此人便是彭晓方。那一刻，我突然想起95年曾买过的一期《足球报》。那时全兴队正处在保级危机中，《足球报》用两版的篇幅专门介绍了四川队的近况，而其中一版刊登的是四川队各球员的照片。直到今天我依然记忆犹新，彭晓方那张照片是他手指前方正欲射门，而报纸编辑则配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放在照片旁边“彭晓方：仙人指路”。
    事实上，众所周知在四川全兴队里彭晓方除了有一次之外，在绝大多数时间里基本上从来没有为四川全兴队“仙人指路”过，相反“香港脚”倒是他的标志之一。在无数个替补上场的比赛中，你都能听到李博的如此评论“全兴队传球， 19号彭晓方，机会，射门——球偏了……这个球啊……”
更绝的是有一年我所就读的二中足球队和三中足球队比赛，有一次，某二中球员将球射偏后，我们班平时不善言语的一个同学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个球踢得跟彭晓方一样。当时全场哄笑，由此可见彭晓方的射门技术也是深入人心了的，只是和山哥、姚夏比起来是另一种深入人心罢了。
    当然，要说到彭晓方不得不提及98年对八一队的那场比赛。同样也是联赛最后一轮，曾有恩于四川队的八一队也处在了保级边缘，于是乎我们看到了姚夏、邹侑根单刀不进，可彭晓方在那场比赛好不容易当了回首发主力，比谁都卖力，一脚尖把八一队踢到了甲B。直到解散，八一队也再也没有回到过中国足球的最高联赛。如果时间还能倒流，不知道彭晓方是否还会将他唯一的一次“仙人指路”送给八一队。
    那都是整整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刘德华还是偶像派歌手，星爷还被人称作星仔，长虹还是电视机行业的老大，文经台还是每个夜晚少男少女们的必听节目，张国荣还在世上，而如今彭晓方都是教练了。
(三)马麦罗
     如果没有记错，1996年的四川全兴队队服胸前广告是“长富”，后背广告则是“阳公果汁”。之所以还有一点印象是因为那一年，马麦罗在对深圳飞亚达队时打入那记脚后跟入球后，冲到场边对着电视机镜头扯动着胸前的“长富”一阵乱吼的画面依然历历在目。现在想来也不知道当年长富给了马麦罗多少回扣让他如此卖力的为其打广告。而在我的记忆中，似乎马麦罗也总是与扯衣服有关的。
    1996年夏末初秋的时候，四川与山东的那场比赛尽管最后比分已经模糊，但却是我永远都无法遗忘的。因为那场比赛中，马麦罗让我第一次看到了一个球员在球场上将裁判的衣服扯来扯去。就在穿着绿色警服的警察冲进场地试图将其拉开时，他的同胞法比亚怒飞奔上去和警察扭打了起来。整整十年后，当黄健翔嘶声力竭地在电视里喊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时，我的头脑中印现的不是格罗索，而是法比亚怒。
    马麦罗之于四川，就好比荷兰三剑客之于米兰一样，虽然他来四川之前只是一个在巴西踢野球的业余球员，分量与三剑客相比更像他在巴西的正式工作“送报纸”一样轻飘，但是毫无疑问他和法比亚怒是关于四川全兴的记忆中不可抹去的一部分。
(四)徐建业
     有一段时间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徐建业会是全兴队的主力中后卫。论体子和当时国内一流的后卫相比不管是张恩华还是范志毅都比他强壮了莫多，论身高他好像也就只有一米七八左右，每次对方发任意球的时候黎兵都要回来帮他争头球。但是从甲A第一年开始，徐建业就一直占据着主力位置。
     后来我发现了其中的原委，那就是徐建业不怕死。基本上全兴队十次堵枪眼有九次都是他。而且这个哥老官也确实经得起别人射。有一年是和当时的天津立飞队比赛，天津队的中场孙建军30米外准备远射，只见徐建业冲了过去活生生地用肚子把球给挡了下来。当时和我一起看球的表哥说：“徐建业要着整痛”，哪晓得他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爬起来就开跑还想打人家一个反击。当然了，毕竟是后卫出身，他一个大脚开出去的反击球直接飞到了教练席。
    其实直到现在我们依然能在每周的《足球之夜》片头中看到徐建业的身影。那就是95年范志毅的那个鱼跃冲顶入球，而我们的徐建业则站在立柱边，还假装想把球顶出去，结果和守门员一起倒在了地上。
     我记得那时候评论员李博提到徐建业时最喜欢说的一个词就是：兢兢业业。确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放眼看看现在的中国足坛中还有几个能像徐建业这样神得起别人踢呢，还有几个人明晓得体子没得别人好，但在底线的时候依然敢假装还要挤一下别个的呢？在这里我还要特别感谢徐建业，因为是他让我明白了：外在的强大与否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你是否有一颗渴望“战斗”的心.
（五）魏群
     魏群是那个年代所有和我一样在坝坝踢球的少年的偶像。那时候足球服也刚刚在这个偏远的小镇兴起，于是乎你可以在大中小游戏厅中看到身穿黄色全兴队服并且印有3号的少年。也许他们只是在打《三国志》，和足球毫无关系，但是你依然可以感受到一个球员和一个城市的某种联系。
   也许是因为父母是北京人的缘故，魏群的身体素质在全兴队中算是最好的几个。每次掷界外球基本上都是他去甩，而且每次他都能将球直接掷进禁区，直到后来来了个比他更猛的“手榴弹”马荃才算告终。如果没有记错94年的时候，魏群是当时全兴队的最佳射手，一共进了6个球。除了点球之外，其他几个入球都是被自贡人俗称的“骚射”踢进去的。所谓“骚射”其实技术含量比较低，基本上是使莽力，靠对方守门员的注意力不集中打进球门，但是魏群仰仗着他非典型性四川人的身体和力量为全兴队多次破门。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魏大侠的“骚射”基本上销声匿迹了，而看球的我们也脱下了印有3号的球衣。
     “嫁人要嫁魏大侠，生儿当如小姚夏”是当年坊间最为流盛行的一句话，而我至今都还记得98年“回归”酒廊事件发生后，当时还叫国家体委（非现在的体育总局）的主任伍绍祖说魏群的行为完全不是一个足球运动员。可是伍绍祖并不知道，对于当时正沉迷于观看《古惑仔》的少年们来说，魏群又一次成为了精神偶像。以至于有一次我和几个同学因为在28中打架被老师抓回学校后，老师问我们：“你们说说社会上哪个干正经工作的会是你们这个样子？”我同学脱口回答道：“魏群！！”
    最后一次看见魏群是在川大的体育场边，他和几个老全兴球员在踢野球。很想上去喊他声“魏哥”，可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像当年一样远远地眺望。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走近了这个已经发福的中年男人时，那个不谙世事的年纪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六）余东风和下课以及雄起
     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就像鲁迅笔下的中国人一样，真的很贱，发了无数次毒誓再也不看中国足球，但一到有比赛的时候还是会报着“要不再瞧两眼那几爷子踢得如何嘛”的心理去看一场注定会自讨气受的球赛。但是十几年前却并不如此。至少比赛输了后不会自己一个人骂天骂地，因为有一个人总是默默地承受着球迷们的宣泄。此人便是余东风。
    现在想起余东风觉得多可怜的，因为他的名字总是会叫人情不自禁的与“下课”联系在一起。而且这种紧密关系已经达到了，每每说出“余东风”三个字的时候，就会本能地脱口而出“下课”。
     可能就像鲜花只有牛粪才能突出它的美丽一样，很多年后当我们回过头去认真回忆在成体教练席上坐过的人中，无论是米罗西还是塔瓦雷斯，都没有余东风更能勾起我们对往昔的惆怅。因为我们知道，虽然“雄起”或者“下课”声依然可以回荡到天府广场毛主席挥手喊“注意点”，但是曾经的痴狂和岁月一道不可能再回来了。
    以前和我一起看球的表哥如今他的孩子已读小学四年级了，而我也即将成婚。也许我会像我表哥一样在自己孩子蹒跚学步的时候，在他每一次摔倒时用“雄起”为他加油鼓劲，但是这也意味着那曾经的一抹黄从此唯有追忆图伤。
     我一直都认为“再见”是中国人乐观精神的体现，因为现实中挥手道别“再见”时也是再也不见之日。但是此刻我不得不说：再见，我的我们的四川全兴足球队。再见，再也不见的青春。

                                                               

                                    

林中白狼

自己顶一个！

星星的歌

帮奎奎顶起，
难得还有这份激情。

林中白狼

谢谢刘司令

列车员

傻儿司令？

真王子俊

他们赌球 赌安逸了。现在全部进去了。

林中白狼

都沉下去了，拉起来。20年了(⊙o⊙)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