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并快乐着———耍娃户外五一高原行之三

乱皮才

累并快乐着———五一高原行之三
云南大山包
        大山包位于昭通市西部，距城区79公里，海拔3100—3140米，年平均气温6.2℃。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黑颈鹤的越冬栖息地，2004年列入"国际重要湿地"名录。已被国内外的科技工作者、摄影家所熟知。
        五一下午约三点，我们从昭通出发，向大山包进军。大约下午5点多，到达大山包乡。
        车停在大山包中学里。阳光依然强烈，两群中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在操场投篮。街道很短，最多100米长，住户都开起了旅馆，有的兼卖饭菜。在这里，吃住条件都不太好，所幸小邓都安排好了，少了许多麻烦。五一晚上，我们在大山包饭店吃的黄焖鸡，土鸡烧的洋芋，两桌人，每桌满满一大盆，被一扫而光。后又加菜，番茄炒的鸡蛋，味道不错，很香。五月二日早餐，饭馆里只有稀饭和煮鸡蛋，小邓出外买了些馒头和包子，云南的酸菜和四川完全不一样，如果原生态吃的话，难以下咽，我看同伴夹酸菜吃的表情，就不敢尝识了。小邓却早有准备，他从宜宾带了豆腐乳和大头菜，大头菜尤其好吃，我问小邓在哪买的，准备回来买些来吃。结果是邓妈妈做的，拿到大山包，薛老师拌的油海椒等调料。中午，吃的炒菜，味道也还不错。其中有盘银鱼，是从大海子打的高山无鳞鱼，很小，和小拇指差不多长短，然更细，油炸的，和一般油炸小鱼味道一样。过后想来，我们这是在跟黑颈鹤争抢食物呢。这种鱼，正是黑颈鹤的主食，高原气温低，生物生长慢，食物链较单一，如果加入人类的干预，食物链发生断裂，后果不堪设想。后来，在跳墩河景区，也看见有当地人在兜售刚打的银鱼，几十条银鱼油炸了才有一盘，人类可吃的食物非常多，真的没有必要为了口腹之欲而与动物争抢食物。
      在宜宾穿的是短衣，5.1下午，刚到大山包，我忙穿上毛衣和外套，晚上吃饭前还是冷得直哆嗦，后来，吃饭，喝了些酒，感觉才暖和了。酒是苦荞酒，度数高，我觉得有些像以前四川蔗皮酒的味道，没有燕麦酒好喝。
        5.1晚上住在大山包的一个旅馆。双人间，厕所和洗漱间每层楼一个，是公用的。可能是用的太阳能，等同伴们洗漱好以后，已经没有热水可用了。倒是看见别人提开水烫脚，我只草草洗了睡觉。夜晚非常安静，只有狗叫声传来，在露台上，可看见天上的星星闪烁。和我同屋的是屏山政府的工作员雪梅，一个漂亮的姑娘。我们聊到很晚才睡觉。可是，辗转反侧，老觉得呼吸不畅，心跳也较快，终不能入睡。后来，我起床把窗户打开，窗帘也挽起来，感觉舒服了，才睡着。
        在大山包乡，川A、川C、川K的小车随处可见，渝字头的车牌也不少，然而最多的还是川Q拍照的车，街上转悠的人，仿佛都似曾相识，我们上去打招呼，随便在街上问来人：“是否宜宾的？”“是”，“哪个单位？是否认识某人”，结果，都是朋友的朋友，亲戚的亲戚，屡试不爽，大家都哈哈大笑。
          大山包人特别淳朴，大山包乡镇上卖的东西不多，最多的就是以当地食物为主的土特产，燕麦粉、荞麦粉、荞麦茶等，同伴们买了不少。我原来准备买些荞麦饼带回家，就先买了一个，和五粮液来的小邬妹妹分着先尝，那饼无油、无盐、无糖，硬而苦，实在无法下咽。有好几个卖火腿的，火腿都是山民自家腌制的，每根火腿都有几十斤，肥肉足有4指厚，山民们守着他们的火腿，不推销，更不会强卖。看着那么豪放的火腿，我转来转去，也不敢买。我想，如果分成小块，要好卖得多。晚上，我和雪梅去买矿泉水，我们做好了掏高价的准备，毕竟，这里天高地远，东西运进不容易，哪里知道，矿泉水的价格和宜宾一模一样，娃哈哈一元一瓶，童叟无欺。看到上海世博会的拖鞋已经卖到148元一双，感概颇多。        
        二号早上5：50分，天还没有亮，我们向大海子驶去。大海子是黑颈鹤的主要栖息地，四月初，黑颈鹤已经迁移走了，要冬天才回来。我们到大海子主要是看日出。大海子的气温非常低，风尤其大，我已经把所有带去的衣服穿在身上了：春秋衫裤，两件毛衣，外套，下车站着，还是非常冷。拿相机的手，一会就麻木了。
        太阳出来了，也许是运气不好，没有看到太阳“一跃”的一刹那，但霞光很美，在呼呼的风里，在黎明中，感觉非常好。一会，天大亮，东边，是美丽的太阳，西边，是温柔的月亮，天很蓝，云很美，有的人说那些云像鸟，像棉花，像骆驼，而我说，那些动物都没有云美，丰盈的云，大片大片在蓝天上飘着。阳光还不强烈。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我坐在车里等着同伴们，这时候，有山民来卖鸡蛋，我买了一个，鸡蛋滚烫，我犹如手捧了个小小的暖炉，全身温暖起来。
        回到大山包乡吃过早餐，我们朝一个村落驶去。泥土的房子低矮，草屋顶有些发黑，残墙断壁，穿着破旧的小孩，孩子带着更小的孩子，孩子们的脸都是黝黑的，衣服更是又旧又脏，在艳阳下，在泥地上，不温馨，更不浪漫。到有些枯藤老树昏鸦的感觉。
          昭通的郊外地势较平坦，有大块大块的良田，公路两旁的树木笔直挺拔，树叶泛着新绿，亮亮的，很好看。有很多的苹果树和樱桃树，田地都耕作很好，整齐排列着，块块田地中，是笔直的薄膜。几乎没有荒芜的土地。随着山势的增高，庄稼不见了，高大的落叶乔木变成了唯一的松树，很单一，除了背风处，松树都不高，我怀疑这些松树，都是这两年才人工种植的。而再往上，松树也难得见到，有的地方也有松树，不过只有一两尺高，有灌木，好像是杜鹃，也不高，也只有一两尺，开了些粉的花。
          无论朝哪个方向看，荒凉、寂寞、空旷，草刚有些绿，能看见黄的、红的泥土，黄牛、绵羊、马，都在仔细寻找着食物。牧羊人披着一件羊毛披风，困了，倒在地上，披风一裹，蒙头而睡。高原气候恶劣，在四川、在宜宾，如果把野草挖掉，要不了一周，就又郁郁苍苍了。以前我们上学，操场没有硬化，是泥地的，每学期开学的第一件事，就是除草，经过一个假期，操场上的草，就可以即膝盖。而高原的再生能力低，破坏了，再难恢复。从大山包乡到景区，人类的破坏随处看见，公路两旁，能看见塑料袋随风飘扬，更要命的是游客的火。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就看见了两次火，一次是我们团队自驾游的大人小孩，他们在一块荒地上玩火，小孩子不停奔跑，把尚未返绿的树枝、野草投入火堆里，大人小孩哈哈大笑，玩得不亦乐乎；一次是野营的人，他们将不能带走的垃圾，就地焚烧。人在欢笑，草地在哭泣，这一把火，就又沙漠化了好大一片。我想，我绝对没有危言耸听！
        在大山包乡吃过午饭，我们去鸡公山。临近跳墩河，10多个妇女、儿童呼啦啦向我们的汽车扑来，一下把车围住了，把我吓了一跳，心里有些忐忑。后来知道了他们是来让我们骑马的，才放心了些。但这么多人围着我们的车，真有点胆怯，就怕一不小心，车压住人。我问一个揽客的小姑娘，那女孩身板看上去只有八、九岁的样子，瘦瘦小小的，脸看起来到是比较成熟，小姑娘告诉我，她15岁，上小学三年级。小姑娘和我那十四岁，又高又壮，快1.7米的女儿比起来，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游客走的路修得非常好，平坦、宽敞，危险的地方，都有栏杆围住。我们都没有骑马，沿着路向前走去，初时，是看惯了的黄土、红土，没有什么特别的，走着走着，风景好像突然就出来了，峻峭的高山，望不到底的峡谷，蓝天、白云，火红的太阳，风依然呼啦啦吹，头发都被吹得竖立起来。
        鸡公山就在眼前，从我走的位置到山顶，垂直高度大约不到20米，然呼吸急促起来，每走一步，都很艰难。几次，我都不想再走，驾驶员小杨要为我提包，领队小邓一直鼓励我，不让我停下来。我不好辜负他们的好意，走几步，歇一会，终于到了最高处。我依然不敢站在悬崖边往下看，虽然栏杆很结实，但还没有走近，腿就开始哆嗦了。无限风光在险峰，站在山顶，虽然没有登泰山而小天下的豪迈，但觉得天高地广，心情非常舒畅。
        太阳热烈地照耀着大地，我早已经全副武装，防护霜抹了一层，拿着阳伞，尽量不让自己晒到太阳。阳光太猛烈了，晒在身上，火辣辣的，像有针刺。天上大朵大朵的云飘着，云过处，投下一片阴影，马上就感到凉快了很多，但云有脚呀，在风的吹动下，跑得很快。
        从鸡公山下来，感觉很累。同伴们都骑马走了，我也想尝试一下骑马的感觉。第一次骑马，我怎么也不敢上去，很胆怯，山民好脾气的：不怕不怕，我的马最温顺了，比你重的人都驮过。见我要走，甚至叫他上中学的儿子抱我上去。我那么重的人我自己知道，自己搬运起来都困难，那孩子无论怎样都抱我不上去的。反复了几次，我不忍走开，最后叫那孩子把马牵到一个坎下，我才在孩子的帮助下爬上去。很紧张也很狼狈，初时，坐在马上，一动也不敢动，爬上去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身子歪着，腰也不敢挺，斜坐着，很紧张也很恐惧，就怕马不高兴了，把我甩下来。走着走着，找到些感觉了，坐正了身子，舒服多了，山民及时表扬我：对了，对了，就是这样骑的！骑马的感觉很好，好像我就是骑马在草原奔驰的草原儿女，其实，我的马儿被少年牵着，走得很慢。刚找到些意气风发的感觉，目的地到了，意犹未尽！骑马只要10元钱，我刚好有两块零钱，给了少年12元，走了很远，山民还追上来，说着谢谢。
        我们回到跳墩河，阳光下的跳墩河非常美，没有到过高原的人，是无法体会那种美丽的。天很蓝，水很蓝，天上的云在飘，阳光很明亮很干净，能看很远，牛、马、羊和牧羊人，宽阔的草原，红的、黄的土地，像油画一样。美景如此，之前种种累和不适，全都被风吹过了，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心醉了，我想，心旷神怡，就是这种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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