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金发女孩 虽然老爵士已经成功的走进了康恩的心扉,但是康恩的天性似乎就是喜欢沉默的。他仍然喜欢独自坐在花园里面,静静的,看着那些娇艳的玫瑰花尽情怒放,享受着那一团团火焰一般的激情,那一股股沁人心脾的花香。 每当看到康恩孤零零地坐在花园里,老爵士就感到有些无奈。但是对于康恩最近的表现,老爵士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他脸上有了忧郁的神情,而不是之前的那种落寞和苍白…… 一天,花园里来了一个漂亮的金发女孩子。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兄长的华裔男孩子,黑色的头发,如黑夜般深邃的目光里透射出无尽的哀伤。他静静地看着那些开的如火如荼的玫瑰花,似乎真的能读懂花儿的语言。 “噢,亲爱的凯瑟琳,不是告诉过你暂时不要到花园来的么?”老爵士突然出现,语气里却没有半分责怪的意味。 “亲爱的爷爷,您看,花园里的玫瑰开得多么娇艳啊!您知道,您最疼爱的孙女儿凯瑟琳可是最喜欢玫瑰花的。这些美丽的玫瑰花难道不是为我而栽的?今天,凯瑟琳可是特地来看它们的。”凯瑟琳撒娇地说,脸上洋溢的笑容犹如玫瑰花那样灿烂。 “只是,这些花儿虽然开得娇艳,终究是要凋谢的。那几朵,前些天盛开了的玫瑰,现在不是已经被风吹打地只剩下几瓣残败的花瓣了?”康恩伸出他的手指指着花丛里淡淡地说道。老爵士身子微微一震,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 “但是,至少它们曾经娇艳过,接受过阳光的洗礼,雨露的滋润,甚至是您的关心。不是吗?我亲爱的哥哥。”凯瑟琳亲切地说。 “哥哥?”康恩喃喃地念了一遍,然后求助地望着已经坐下的老爵士。 “是的,凯瑟琳说得没有错。康恩-约翰逊,约翰逊家族的新成员,我代表整个约翰逊家族欢迎你,我的孙子。当然,我无意剥夺你的姓氏,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保留你的姓氏——李。不过你得注意,在正式的场合你还是应该叫康恩-约翰逊,因为从法律上讲,你已经是我保罗-约翰逊的孙子了,拥有合法的继承权。而这位美丽的天使,凯瑟琳小姐,自然就是你法律上的妹妹了。”说着,老爵士双手扶着凯瑟琳的肩膀,把她推到了康恩跟前,搞得他不知所措。 “小伙子,对漂亮的女士连个招呼都不打可不是绅士的行为哟!至少应该邀请人家坐下喝一杯的。”老爵士俏皮地提醒道。 “您好,我是康恩,很高兴认识您。”康恩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算是打了一个招呼。本来他还在为自己的新身份而感到有些不适应,但是没有亲人的他已经在心底认可了这位和蔼可亲的老爵士。康恩认为,或许他能够和老爵士生活在一起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您好,忧郁的康恩少爷,您的妹妹凯瑟琳同样很高兴能认识您。”说着,凯瑟琳伸出双臂,就要给康恩一个拥抱。康恩本能地向后退了一下,虽然从小就在伦敦长大,但是生长在华人家庭中的他对这种社交礼仪还是不太适应。 “天啊!我亲爱的哥哥,初次见面,连一个拥抱都吝啬吗?”凯瑟琳故意撅起小嘴抱怨道。 “呵呵,调皮的凯瑟琳,你的哥哥可是一位真正的绅士呢!他可是不会随便把自己的拥抱给一个他还不了解的女孩子的,这可是你克罗斯爷爷亲口告诉过我的。你要想获得他的认可,可需要经过一番努力了。”老爵士说完给了康恩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从克罗斯校长那里打听过康恩的所有事情,当然知道康恩甚至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上次学校举行社交舞会,康恩就是因为不敢碰舞伴的身体而成为那个唯一没有参加跳舞的学生,所以克罗斯校长记得很清楚。 当然,对于这件糗事,康恩也记得很清楚。同学们甚至为此还嘲笑过他,这让他难过了好些天。康恩微微有些难为情,感觉脸上有点发烫,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是吗?!多么纯情的男孩子啊。爱丽丝她们会为他疯狂的。凯瑟琳英俊的哥哥将会成为圣约翰中学的新任白马王子,只是不知道那一位幸福的女孩子能够成为他的公主了。”凯瑟琳先是惊讶,然后又满是惋惜。 康恩不由得抬起头来,发现这个妹妹那湛蓝色的眼珠子正来回打量着自己,让他有一种被狐狸盯上的感觉。 “圣约翰中学?!就是那个天才们的聚集之地。”康恩本来也憧憬过这个一流的中学,但是却因为家庭背景的原因无缘进这个精英学园。康恩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将要就读于这个传说中的学校。 “是的,你的转学手续已经办妥当了。只要你愿意,明天就可以去上学。”老爵士点了点头说道。 “您是说我可以去圣约翰,这怎么可能?他们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康恩觉得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说亲爱的哥哥,你连这个这都不知道吗?您的爷爷,伟大的保罗-约翰逊可是圣约翰中学的第一大股东。他都同意,谁还敢说个不字。”凯瑟琳故作惊讶地解释道。 “康恩,可别听这个鬼灵精胡说。我可是知道你的实力的,当初你的成绩可是满足进入圣约翰的条件的,而且拥有三门特长——中文,功夫,绘画。当然,据说你还会一种中国古老的乐器——二胡。是这样发音的吗?”老爵士把二胡的音节拖得有些长,反而显得有些生硬,不过发音还是比较准确的。 “二胡?是的。父亲告诉过我,那是属于中国的一种乐器,每一个华夏子孙都应该了解的。我只是跟他学过两首曲子,《二泉映月》和《赛马》,谈不上会。”康恩的眼睛有些模糊,但是他控制着尽量不让它们滚落下来。 “那么,亲爱的哥哥,凯瑟琳可是要第一个听您精彩的演奏。当然,我指的是从现在开始。”凯瑟琳立刻哀求道。 “好的,如果能够有一把二胡的话,很乐意为您效劳。”对于这个如天使般美丽的金发女孩,康恩根本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爷爷,你看,康恩哥哥可是亲口答应了。你不是说有礼物要送给他的吗?我可是偷偷看了一下,那个奇怪的东西应该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唔,乐器吧!”二胡这两个中文发音让凯瑟琳有些难办,索性含糊过去。 “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个鬼灵精的。我这就叫人去取。”说完,朝着身后的房门喊道,“约瑟夫,把我写字台上的那个盒子取过来。” “好的,先生。”一个老年男人的声音响起。 康恩后来才知道这是约翰逊家的老管家,是最忠实可靠的仆人。对客人永远都是谦恭有礼的,办起事情来始终一丝不苟,不过康恩觉得这位约瑟夫管家没有什么主见。但是他暂时却不知道,这样的管家其实才是最让人放心不过的。 “哥哥!”凯瑟琳看见康恩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不由得想引起对方的注意。 “嗯,有什么事情吗?”康恩微微一愣,显然还没有完全适应现在的身份。 “嘻嘻,别人说诗人最喜欢思考。那么我英俊的哥哥,你一定很擅长于吟诵诗歌了。那么,是否能够为你可爱的凯瑟琳献上一首呢?” 康恩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初次见面,眼前这个女孩子就知道自己如此多的事情。康恩尴尬地笑笑,事实上,这些天来一直对着这些芳华易逝的玫瑰花,康恩已经不知道对它们默默地倾诉过多少心语了。 康恩记得母亲最喜欢吟诵那首戴望舒的《雨巷》,事实上,夫妇俩选择了一些精美的诗词作为康恩的汉语教材。当然,母亲也曾经为康恩解释过其中的含义,虽然年幼的他并不能准确地把握其中蕴含的的情感,但是康恩在母亲的熏陶下培养了那种“诗心”。性格内向的康恩也喜欢诗歌,甚至是国外的也有所涉猎。 “对不起,我仅仅学习过中国的诗歌,就是那种拥有严格的格律限制的诗歌。当然它们中的绝大部分都很难明白,就像中国的山水画那样讲究意境。我想你所说的是那种可以随意发挥的诗歌吧!这个我并不太懂。”康恩可不愿意在这个女孩子面前献丑,因为约翰逊爵士在劝解他的时候总是喜欢引用一些意味深长的语言。所谓虎父无犬女,说不定凯瑟琳在老爵士的熏陶之下也很擅长这些。 “康恩,我亲爱的孙子,假如你在凯瑟琳面前吟诵诗歌,一定要小心这个鬼灵精鸡蛋里挑骨头。她可是圣约翰中学诗歌社的新任负责人呢!”老爵士哈哈一笑。 “亲爱的爷爷,我可是要康恩哥哥参加我们社的。我这是在选拔人才呢!一年一度的中学生诗歌大赛就要开赛了,你看那些家伙,平时一个个自鸣得意的样子,一到关键时候就什么也不会了。看来这一届我们圣约翰中学没有什么希望了。”凯瑟琳说完,一脸无奈之色。 “呵呵,有我们凯瑟琳在,还有什么可担忧的。”老爵士拍了拍凯瑟琳的背,一本正经地说道。 “可是这是团体赛,一个人优秀也不能代表什么。我现在可是很着急的。”凯瑟琳说完看了看康恩,
似乎在向他求助,希望得到对方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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