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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种花小记 具体的说,到今天到处碰壁,虽不致有鲁迅的鼻青脸肿,但仍矢志不移,年龄也刚过而立之年,也没有生出陶渊明的归隐田园之心。因为我给学生说过陶渊明不是个与世俱进的人。 不知从何时起,莫名其妙的喜欢养花种花。这年龄也该是刺的时候呀。 上个世纪最末一年,单位分了一套60多平方的房子给我,阳台上空空的,“似乎少了什么”,妻子说。“要是栽点花点缀点缀,肯定更是风景这边独好。”客人们都这样说。我今天估计这也许就是当初生出种花的源头。 说来也巧,某日上街,居然看见一个卖花的在吆喝,看见他提供的图片,什么芍药呀、什么牡丹呀、仙桃呀等等,不胜枚举。吹得天花乱坠。竟糊里糊涂的买了两棵,一棵叫芍药,一棵叫牡丹。带回家,选土,栽植,浇水,芽长出来啦,叶也长出来啦,一天一天的,两棵花居然长得好高,我们一家人,天天盼,天天想啊,等到一片黄叶掉下,再等到全部叶子都掉下了,还是没有花的影子。后来,老师们笑话我等到叶儿落也不见花儿开。第一次,就以被愚弄告终。可怜的人啊,卖花的骗你没商量。 过几天,回了一趟老家。在屋后的山林里找了几株兰草,这次是真花了,绝对的真实。买了花盆,一本正经的种了。栽种,浇水,成活了,起花蕾了,这次终于可以好好享受成功的喜悦啦。有一天,突发奇想,从一家卖化肥的门前经过,店老板也不收钱,让我随便抓了几把尿素。带回家,毫不保留的全部投进花盆,心想这下,我的兰花肯定长得更好,开得更旺。一天过去,没什么。两三天后,叶黄了,再过几天,死了。后来,听人家有经验的朋友说,兰花是娇贵的,只适宜农家肥,一点也用不得化肥的。哎,好心没好收成。 买了的花盆不能让他闲着呀。有学生从家中给我拿来一种不知名的东西,我们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毛毛虫。这种东西很随便的,只要把他的一截埋入土中,他便成活了。有了前两次的心痛,这次除了每次把喝完的茶叶渣倒在里面以外,再也没有任何特殊照顾。一年过去了,居然长成满满的一盆,生气昂然,生机勃勃。第二年初夏,一天早晨,不经意之时,看见花盆里居然开着红红的无数小花,像孩子的脸,像初生的太阳,现在回想起来,还不知如何形容当时发现它会开花的心情,兴奋?惊讶?或者都不是。直到今天,家从乡镇搬到县城,仍然种着这种不知名的毛毛虫。 我想,草木如此,人何以堪,你越是希望他成材,越是希望他长大后有作为,他就越给你带来的不是喜悦,不是欢欣,不是丰收。越是让他任其自由发展,没有约束,没有特殊的要求。他的成长也许会更美好,让你在不经意之间收获喜悦,给你惊喜。 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