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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屋 (外二章)
源上泉
透过荒凉的泥墙,目光穿过四季。 旷野的世纪风,吹拂墙头枯黄的茅草,宛如吹皱了古老的岁月。檐口苔藓青青,正悬挂人生深刻的昭示,和沉甸甸的日子。一棵盘虬而沉默的榕树,想敲开小门,但是无望。只作为沧桑的背景,由憔悴走向淡泊…… 窗,由砸碎的黑色屏蔽。 只等黄昏,一种单调而迂回的声音黯然飘来,挣破那层枯朽的薄暮,想独自隐去。这绝非一个的房子,很多代人走来又走去。清冷的雨季和轰鸣的雷声,从虚掩的门而入,叩击梦境。火塘边,父亲曾经咂饮苞谷酒的含义背影,投影在墙,抺之不去。 泥土的气息,已经风干。 空间,几辈人的叹息,已经充满。 叹息,也是一种满足么?父亲! 哦!老屋,人生用风雨录下你的光华。 但是,还是逃避老屋丨吧!让雨雪在夜色中哼哧一首《造屋谣》。 起风了,风想走风的路…… 纵然那堵泥墙轰然倒下,目光仍会苍老?!
(原载《四川农村报》)
荒原情思
苍凉的写意,在这里凝重,演幻成一串串古去的马蹄印…… 一只兀鹰,掠过苍穹而留下逶迤的足音。 这片山系延伸成那片山系。龙氏部落早已迁徏,遗落的一缕炊烟驻足,已成山岚的气息。只有夕阳如血,染红了山川、河流,森林,古画一幅。 任何人都想走出你的领地。 远方,马头琴声很乱,沿着起伏不已的地平线流淌飞逝的音符。五千年历史的回音开始绣蚀,悄然埋进远古的半坡黄土…… 蝙蝠游弋成人的一种情绪。 想象是一片沼泽吗?当我们穿越芨芨草茂盛的草地,一朵当年呈粉红色的野花正痴心地审视着我。我感到莫名的慌乱,目光忽然跌落,很苦。因为 无意间撞击了行走中的自己的足音。 试问:苍凉的写意是一种完美吗? 龙的图腾,腾空而起…… 纵然西北刮起大漠风,山依旧是山树依旧是树,风景依旧是老了的风景。但,荒芜的日子会因暮色降临而结束吗? “风吹草低……”那只领头羊呢? 曾记否,亘古的姿色远去。黄土孕育的民族,从九洲神奇大地走来,茁壮的身影超越时空—— 终于,走岀你的广袤的领地。 欣慰地,思想成熟! (原载《四川工人日报》)
古道
绝壁,早已站立成一幅古老而澄碧的岩画。 飞鹰沿着思绪浅翔而去。 远方隐约的山岩,在等待自然的表现力,酝酿着最冷的颜色。熊熊燃烧的枫叶,流泻岀空旷寂寥的画卷。一曲古筝弹奏《黄昏》。 金戈铁马的浩荡如烟。有一星火,掠过荒村古渡,熄灭在不知所向的天穹……熄灭在絲绸之路上。 山风叩问绵长而苍凉的风景。大山的仪仗队停止奏乐。清寒的情节不辞而别。 于是在这里,注定有饥饿的兽群和传奇的传说走出。 注定有草莽的山歌和悠扬的马帮铃声走出。 注定有苍老的冷月寒星和一读难忘的古诗词走岀。 啊!历史长河的脚印…… 走出时,谁去追寻风花雪月、沧海桑田的影子,走进早逝的时光?!
(原载《四川交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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