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最早开始利用毒素,大约是在距今1万年以前的旧石器时代。据说在那个时候,人类已经开始使用涂上动植物毒素的毒箭进行狩猎了。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逐渐出现了使用毒素杀人的记录。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约前470~前399)被使用毒堇处死,古埃及最后的女王克利奥帕特拉七世(约前69~前30)通过让毒蛇咬自己来自杀。
近代以后,随着毒气用于战争、工业发展带来环境污染等,毒素与人的关系日益加深。可以说人类历史背后,总有一段毒素的历史。毒素究竟是什么?化学物质中存在一些具有“生物活性”的物质,这种物质能够对生物产生某种作用。当这种化学物质产生了人类不想出现的作用时就称为“毒”,而产生人类所期望的作用时则称为“药”。也就是说,是毒或是药都是由人来决定的。所谓**“药毒同源”**,即是指“药和毒原本就是一体的”。例如,有名的毒草“乌头”,自古以来一直被用于暗杀等活动。一旦食用了乌头,会出现嘴麻、呕吐的症状,严重情况下可致死。而另一方面,将其根部干燥使其毒性减弱后,其主根被称为“乌头”而侧根被称为“附子”,可作为中药材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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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身边常见的饮品中,咖啡和茶都含有“咖啡因”。咖啡因同样具有我们想要和不想要的两种作用。咖啡因作为药品使用时,有消除睡意、缓解疲劳的效果,但过量摄取也会危害健康。但进一步说,即使是生物生存所必须的水和盐,一次摄取过量的话,也会引起中毒而危及生命。虽然我们统称为毒素,但实际上毒素的种类繁多,可以大致分为自然界原本存在的毒素**(自然毒素)和人工制造的毒素(人工毒素)。植物所具有的毒大多是被称为“生物碱”**的物质。例如,乌头毒性的主要成分便是一种叫做“乌头碱”的生物碱。另外,水仙主要含有的生物碱是“石蒜碱”。因水仙的叶子形似韭菜,容易被误食,误食水仙后会因石蒜碱引起腹泻和呕吐等症状。
当谈到动物毒素,我们可能首先会想到河鲀。河鲀的肝脏和卵巢中含有一种被称为“河鲀毒素”的剧毒,全球每年都会发生多起与食用河鲀相关的食物中毒事件。河鲀毒素同样是一种生物碱,其实是由河鲀携带的某种细菌分泌的。胡蜂、蝮蛇等生物也都有毒,但这些生物的毒素成分是由氨基酸构成的多肽和蛋白质。那些被称为“病原微生物”的细菌、真菌、病毒等也会产生毒素,从而造成食物中毒。肠出血性大肠杆菌“O157”产生的毒素是一种被称为“志贺样毒素”的蛋白质。1996年,日本全国范围内接连发生了数起因O157感染引起的群体性食物中毒事件,总共导致12人死亡。自然毒素还包括自古以来便众所周知的有毒重金属,例如砷、汞和铅等。1998年,日本“和歌山毒咖喱事件”中,罪犯通过向咖喱中加入砷化物(亚砷酸),最终造成4人死亡、数十人中毒的重大事件。除自然毒素外,还有一些毒素是人造的产物。**“甲基汞”**便是其中之一。这一物质是造成20世纪50年代中期日本熊本县水俣市和60年代中期新潟县出现的“水俣病”的元凶。工厂使用的“硫酸汞”产生了甲基汞,随后被排放至海洋,通过海水中的生物链,最终高浓度聚集在鱼类和贝类体内。这两个地方的居民食用污染的鱼类后,出现了感觉、运动和语言障碍等症状。氰化钾和氰化钠是金属电镀工业中使用的重要化合物,但现在已成为毒物的代名词。
人们还制造了用于战争和恐怖主义的毒剂。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氯气被作为有毒气体生产并大量使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纳粹德国制造了“沙林毒气”,后来被日本邪教奥姆真理教两次用于恐怖袭击(1994年松本沙林毒气事件与1995年东京地铁沙林毒气事件),共造成21人死亡,震惊世界。毒素根据种类的不同,毒性的强弱也有所不同。有些毒素即使是很少量也会表现出极强的毒性,而有些毒素如果没有到达一定量就不会表现出毒性。**用于量化毒性强度的指标是名为“LD50”的值。LD50是“半数致死量”的缩写,用于表示该毒性物质预计造成实验动物(小鼠和大鼠)半数死亡的剂量。**例如,乌头碱的LD50为每千克动物体重摄入120微克(1微克是1克的1/100万)。假设对人类的毒性也相同,那么以体重60千克的人计算,则为120×60=7200微克(7.2毫克)。也就是说,一个体重60千克的人,理论上如果摄入7.2毫克乌头碱,便有50%的概率会死亡。那世界上最强的毒素是哪一种呢?这里,我们列出了毒性排行榜。
**最强的毒素是肉毒杆菌所产生的“肉毒杆菌毒素”,**其强度是河鲀毒素的约3万倍,是氰化钾的约3000万倍。在植物毒素中,毒性最强的是蓖麻中发现的蓖麻毒蛋白。通过这个排名,我们可以发现,**自然毒素通常强于人工毒素。**氰化钾作为一种人工毒素,其毒性只有河鲀毒素的约1/1000。作为最强的人工毒素,“VX神经毒剂”的毒性仅为肉毒杆菌毒素的约1/5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