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 李花
一片、两片、三片。窗外,那株枯瘦的李树上,跳跃着一些素白的小花。恍然间醒悟,已是早春。可我的世界还停留在冬的尾翼,有种天然颓废错乱的凄美,忽略季节的过度与衔接的分明。我想,似乎我错乱的是整个世间。 闭上眼,深远的呼吸,认为会有一种属于你的味道氤氲在稀疏的枝桠间。
你,飘散了。记忆里的李花会散发淡淡的幽香。除了月光散落的清凉,我却呼吸不到其他。
异乡的窗口,一杯清茶,李花溢香的日子,如碎落一地的月光,想串起来,但总没找到有能串起月光的丝线。索然间明白,有些东西,散了就不能再串起。
不是无能为力的借口,是坦然相向的淡泊。
在一部戏剧的高潮还没到来之前,我被出局,无法再继续我的角色。于是开始怀疑剧本主题真实度。有时,某些生命中的过往与片段我坚信是无法重现的,纵然想象丰富。
干脆去流浪,走过一个地方,遇见一些人,重塑一份心境,淡忘一抹过往。把二十年前曾经走过的路再走了一盘,那山、那水还是那样蹲在土地上,无动于衷。总想记起一个人某些事,一片混沌,是不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除了怅惘和盼望,没有答案, 而那一缕春风,那一夜春雨,那一朵朵素白暗香的李花,那因一抹浅笑而传递来的情愫,是应该永远篆刻在生命里情节的啊。
某些动容和深刻的记忆是不会淡然的,无需替代,无需复制。而我,确乎是错乱了!
人生如戏,生命不止,还是要开始下一剧情。继续扮演角色,继续向高潮接近。月光如泻,从容淡定,来去安然。生命最初的潜藏,随着季节的更替,叶枯叶落,开花结果,都有序地进行。
一如窗外那株在月光下开花的树。
花开无声,花落无痕。自顾自怜影,自顾自飘零。真想变做一枚李花,根除杂念和浮躁,只怀揣儿时的眼神,不在意,不刻意,不张扬,悄悄的开放,悄悄的怀念!人生如戏,生命不止,就得入戏。就得角色你的角色,就得走向一段未知的旅程。
“在路上”,一个西方作家的嬉皮小说,没深读过,但这个标题很有味道,好久翻来读一读。
在路上,用脚步打量山水,用灵魂考究人生!
在路上,用颠簸征服艰险,用清苦锤炼品行!
在路上 ,生命的分分秒秒就不曾停歇。浪漫与忧伤,忘却与怀念,痛苦与幸福,排斥与接受……都会随时随地牵引你的生命,让你来不及选择,牵引你刻划应该属于你的生命轨迹。沉浮或是绽放,是生命的姿态。其他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你活着,活过!
在路上,还在路上,不停滞,不妥协,你就在旅途上生命着!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三毛的歌,三毛的歌行写满在路上的沧桑,三毛的长发上什么风都有。流浪不是逃避,是惊世骇俗的凄美行进,是云水依然雅达人生。三毛的橄榄树,三毛的草原,三毛在江南的某株李树下哭过一个晚上,那光秃秃的树枝上绽放的李花,是故乡送给她的素白手帕,李花说,三毛孤独,三毛爱哭,有了洁白的手帕,三毛不会被泪水淹没。三毛活得好好的,那条素手绢就束在她的长发上。
忽然有一股沁心沁肺的芳香,在窗外弥漫,幽幽长长,纯净而湿润。有一朵花蕾正悄悄爬上树梢,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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