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观念也许是人类天性带来的,鸟有巢,兽有穴,蜜蜂也有窠,蚂蚁也有地底城堡。小伙伴在外边玩久了也会叫嚷着要回家去了,做了大官的要告老还乡,赚钱了的也要衣锦回乡。这叫做树高千丈,落叶归根。楚霸王说富贵不归故里,如衣锦夜行;各路神仙以达到的境界为仙乡;基督教也称天国为天乡。家乡,乡土不就是家的概念吗?
家,我有,川南腾川定水河畔,粗糙的篱笆墙,串夹着青瓦,相连的雨檐。屋脚墙头乱草被现实的太阳一灼,萎成一绞儿枯焦的淡绿;曾经没想过家是什么,家对一个人有什么用,自认为自己环境变换,情感升腾,生活已经融化成异地人。求上进的生心情无形的鞭策鼓舞我走得更远更远,盲目的追求,过度的勤劳,以至于在身体里埋下了病痛的种子,才发疯一样的想家啦!抛开魄力与干才,每日黄昏后遥望故乡方向的夕阳默默出神,盘算回乡计划,热烈的心情里夹着痛苦的滋味。
年少时喜欢变动,每到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都会想,我能在这里有个房子住下多好啊,或者想学古人蒙古人带个毡啊牛皮帐,逐水而迁,逐好风景而迁。记不起是那位古人有诗:湖山好处便为家;意境多可爱啊!像行脚僧烟蓑雨笠,到处栖迟。又记不得是那位古人的《满江红》让我欣赏不已:葺屋为舟,身便是烟波钓客。况人间原似浮家泛宅,秋晚雨声蓬背稳,夜深月影窗棂白。满船诗酒满般书,随意索。 也不怕云涛隔,也不怕风帆侧,但独醒还睡,自歌还歇。卧后从教鳅鳝舞,醉来一任乾坤窄。恐有时撑向大江头,占风色。 我想词里的舟并非真舟,想像古人所居之屋为舟,以遣烟波之兴而已。最初读时,也曾想,造屋的钱用来造船,三江五湖,随意遨游,时间长了可能也会厌倦,现实生活复杂又繁琐,并非一竿一蓑那么简单,我算是做过梦的人吧!
而今想家的理由太多太多,那串夹的老屋拆除后,心里在刻化家的模样,至少要有空旷之地,一半莳花,一半菜地,或者有鸡有猫,当然还要有书为伴,花前灯下,一卷陶然,或于纸窗竹榻之间,抒纸展笔,随意编造笔名,也决不忘记追逐时代潮流。如今在家的时间要论年论月,在喧闹烦杂中让心灵失去了忍耐的伸缩力,虽说人生数十年,不同时代的人对家的渴求不同,我们永远不会像霍去病将军那样壮语: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理想中渴望还是要一步步的实现,因为,家是我们的根。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8-20 13:15:52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