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骑车从乡下老家出来。
摩托车在新修的水泥路上轻松的前行。因为是乡间路面,行人不多,车辆也不多。路一会儿过湾,一会儿翻拗。虽干旱,但路两边绿色的庄稼还是一茬接一茬。
翻过一个大拗口是一个长长的不太陡的长坡,我捏紧离合器,让车自然滑行。突然看见路边出现一个身影,我快速打量她的全身:她约40岁多一点,略微零乱的短头发没有多少光泽,头发下一张被太阳晒得微微红紫的脸,上身着一件白底蓝花棉布衬衫,右手握着一个安全帽,左手略有叉腰之意,脸色和身形都显出几分疲惫。我的心咯噔一下:这显然是城里工地上的小工,勤劳、朴实,家里本来温饱已经没有问题,但是还是和邻居一样,到城里工地上做小工,靠着自己的汗水,每月换一千多元回家,或者补贴家用,或者存入银行——她疲惫的身影让我想起《人到中年》的主人公,也想到正是有他们这样小工,城市的高楼才如那雨后的春笋,在节节拔高。他们是可敬的劳动者——
正有所感慨,突然一声喇叭声传入耳来,对面疾驰而来的是一辆摩托车,骑车的是一个壮实敦厚的青年,35、6岁,远远的,就见他冲我一个点头微笑,仔细一看,是我那一个生产队的同龄人,显然他先于我认出对方。而他的后座上是一个女人——显然是他的妻子。那女子轻轻搂着她的丈夫的腰,也是她的驾驶员,一脸的愉悦和满足,显然他们正在说着什么高兴事,或者她正享受着一天的劳动后换来的回家路上的黄昏的田野的阵阵凉风。擦肩而过,这一对在城里做装修工的青年夫妇的笑容不禁让我砰然心动:人生追求的莫过于此!
我来不及回礼,我们已经背道而驰,把对方甩在越来越远的路上。而我面前的路边,有两个7、8岁的小孩子在路边上耍。这是两兄妹,一人手握一根桑条也或是一根竹棍,似乎另还一端系着一根短绳,他们在用棍子拨弄这一个看起来想空竹那样的东西——那是他们的快乐之源——一个临时的玩具。见有车过来,他们很快闪到路边,妹妹甚至躲到了路边的地沟沿上,而哥哥呢,一边指挥着妹妹避让车辆,一边把他们的玩具挑到路边,在他们的身上,我明明看见:那就是30年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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