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 卸妆记 [图片]

作何茧

  
逢场作戏，散场卸妆   
周五晚上挺激动的打扮了去英皇跳舞。
我画了粗而上挑的眼线，把眼角的痣点深了颜色，涂了睫毛膏，穿了8cm的高跟鞋，摇摇曳曳的招揽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向后打量了我一眼，打火机的明灭里花朵开败在脸上嘴角。
上次去了英皇回来赶紧的节食到现在，今天穿了新的裤子衣服披散着头发，镜子里的人还挺让人兴奋雀跃。
我笑了。
我点了两瓶纯生，一个长着张鸟嘴总是尖着嘴的服务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怎么样地告诉我今天本店最低消费100快，我贴着他的耳根说我只有90块怎么办，他说那好吧。
四瓶纯生，两个口香糖。一个人一张桌子。
酒上来之前我一直在看舞池里扭动摇曳的五彩鱼群。各色表情动作混杂 斑斓的灯光映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显得格外妖冶。同时我基本上摸清了我前后两桌人的情况。后面那桌男女分半，前面那桌全是藏族男人，其中有一个人我们彼此都知道见过。他倚在墙上看朋友们跳，我们中间隔了两张桌子。
开了酒，只等他过来打招呼。
拿烟出来抽，经过我挑选的火机很配合的总是不上火。然后我知道有人在往我这边移动。一只手伸过来一动火石立马着了火。点燃了烟我抬头看他。原来是一双小眼睛，再看他那个方向已经没人。
有些怅然，深吸了一口并没有挪动位置。但小眼睛还是打算坐下来。
“你在哪儿工作？”
“我没工作。”
“来阿里多久了？”
“在这里是生面孔哈。”我笑。
他给我看军队里他和别人格斗的视频，我说我不喜欢兵哥哥，他说我可是对你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在这里只能钟于一晚上。”我想笑着说，只是抽了一口烟。
“现在一夜情已经不流行了，现在流行真感情。”
“我不是赶时髦的人…”我奇怪那些妖娆的笑容都去了哪里。
他贴着我耳朵的嘴里满是口香糖的味道，我灭了烟问他要，粉红色的木糖醇给我了他就走了。我的眼只是看着舞台中央的人，并不想余光其他人。
他们似乎幻化成了另外一些更为熟悉的身体，只是音乐已不是这强节奏的DJ乐，而是靠着鼓点吉他solo所营造出来的令人尖叫的氛围。
我终究是掉进了回忆的陷阱。
不管是在哪里，不管你如何避免，那一个个勾人的场景面目始终是印记，总会在某个特定或不经意的时间让人欲罢不能最终无以自拔。
对过去有着流连面对未来就会比较软弱，每每鼓起勇气昂然向前却又被拉回恼人的回忆漩涡里。
正当拿了烟要走的时候小眼睛又过来了。
“你男朋友在哪里？”
“在内地。”
我笑了。
“那我做你阿里的男朋友好不好。”
“不好。”
没有犹疑。
但我坐下来了。目光又投向前桌的男人一直看着他他也不能视而不见就招呼我过去。
虽然这不应该，但既然屁股已经坐热了我还是承了邀请。
还是应该仅限于远远的暧昧，贴近的距离总产生熟稔的疏离。因为总是想象的人最好，还因为我是近视眼，远处的模糊似乎有点美近了太实在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却又不伦不类。
第一次他的口水喷到我脸上的时候我考量自己说话应该注意一点，第二次我在笑转了一下身子喝了口酒，第三次我拿了烟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直接走到我的桌上，最后一支烟我就应该走了。
然后他的朋友走过来拉我，我以为是去跳舞只是推脱后来又觉得不近情理。也想到了舞台上想走就走拿了烟就随了他，没想却是到了他那儿。已然失去了兴趣还是笑着。唱戏的时候最忌讳中途卸妆扯了面具，敷衍也得唱完了笑完了没劲了…
人越来越多，我也该走了。
街上的风不是在刮，而是轻轻的吹。不知道为什么我却闻到了咸腥的海味道。抽了根烟却没有火，上去问服务员他说没看到，而说不想跳舞的那个男人跳得正欢。
他的妆还留在脸上，只是换了个表演的对象。
而我该卸妆了。
风的味道很特别，风把烟反吹扑在脸上的味道很舒服，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咚咚的声音很悦耳。我喜欢现在的自己，别有一番风情…还有点让我肃然起敬。
突然想起卫慧的一句话：婊子就是这样一种女人，一种会让你在深夜里突然肃然起敬的女人。
没走多久一辆闪着灯的警车迎面而来尔后又尾随着我。问我大半夜的去哪儿？我说大半夜的走路犯法吗？他说你喝酒了吗？我说大半夜的喝酒按照法律应该被扭送公安局吗？他说我送你一程吧。我说不用了，我想回家睡觉不想去公安局蹲点。他说你难道就让我们这样一路跟着你。我说那多拉风，虽然被带进警车不是好事儿，但被警车尾随着总得让人有点猜想。
上了警车就是上了贼车。
他说你是xx店的吧。我说不是。他说不说实话我把你拉到八里坡（还是八里地），我不知道是哪里，还是硬着嘴说电话和出租车是吃素的吗，虽然你们110是吃素的。他说我满口的烟味儿酒味儿，我说都是从别人的嘴里传染过来的，空气污染太严重这是我不能控制的。他突然把方向盘左右快速的转，我被摇得坐不稳索性倒在后面不说话了。
同时我又有些担心了，所以他跟我说话我都应着不敢不吱声表明我睡着了。并拿出手机来摆弄，快速拨号键上还是那串熟悉的数字，可是打过去能说什么，说我正被一辆警车送到不知名的地方去而我是甘愿上来的，说我觉得太痛苦而决定开始单身生活，说我单身生活的第一天却一直想着的是你。
他问我给谁打电话，我说发短信。并起身假装打量了一下外面。不久我就被送到了，我想肯定是那条“短信”起的作用。
太累了。
卸妆。睡觉。明早还要上班。

卖艺不卖身

我觉得你确实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