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心雨 于 2014-1-12 22:33 编辑
看大海去 文/大雪无痕 那一刻 我升起风马旗 不为乞福 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 闭目在经殿香雾中 蓦然听见 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日 垒起玛尼堆 不为修德 只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夜 我听了一宿梵唱 不为参悟 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啊 不为修来生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喜乐平安 ———仓央嘉措 1在海边 看大海去，用最简单的方式，只带我自己，到海边，去邂逅春暖花开。 要出远门，我习惯把自己的蜗居打扫一盘。屋子很简单，并不需要很累就可以收拾好。倒是屋子里的书，计算机，床，包括从窗帘外挤进来的风，在我要离开之时，好像人性化了似的，都有点依依不舍的那个意思。把四处乱跑的书们集合起来，放在认为很安全舒适的地方。我喜欢它们，但平时总不注意给它们一个标准的居所，恣意地散漫在枕边、桌椅上、地板上。有时我会想，万一我此次出门久不回来，谁来亲近它们？于是我要把它们集中起来，放在书架上，假设我永远回不来，希望会有人把它们带走，带去读。书，不被人读，会寂寞的。特舍不得的，是一个高僧送我的一副字，本来是要拿去裱糊的，不知是喝酒还是下棋给耽误了，很委屈似地在书桌上依依着我颓废的灵魂。 四月去寺朝佛，甚喜读经，特喜方丈大师的道骨仙风和飘逸的书法，加之心神疲惫，顿生入佛之念。于是很虔诚地去拜偈大师，方丈大师说：“万法皆生，皆系缘份。施主与佛有缘，但缘尚浅，机缘未到，入不了佛。”于是再问：“何时机缘至？”大师说：“成了佛了，机缘就到了。”我慧根尚浅，参悟数日，不通。临别，大师送我一副书法：“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回家数日，每每心烦时，一览大师赠字，确会宁静许多。想起一段“酒”广告创意：一个年轻人到一个老者的屋里躲雨，雨久下不停，于是问老者雨何时停，老者为他端来一碗酒并说：“喝好了，雨就停了。”再问：“何谓喝好？”老者吐着烟圈说：“雨停了，自然就喝好了。”于是做梦，梦见大师，大师端着一碗酒，很佛很佛地对我笑。 我也笑了，在海边，在海边的某个小屋的小床里！ 2一窗海 夜晚，在异乡海边的某个小屋里，旅途的疲惫使躺在床上的我产生幻觉，总觉得有谁在敲打窗户。记得那小窗面向大海，并没有路，是谁？惺忪透过薄薄的窗帘，半个月亮从海面上升起。“海上生明月”是必须的。所以，半个月亮，也是那么的清凉亮丽。天空是深蓝深蓝的，星星们闪着蓝幽幽的光。海水是墨一般的黑，月色和星光洒落在海面上，泛起星星点点的晶莹。远方有一条白色的细线，这应该是海上卷起的潮峰，它们蕴育着海纳百川的胸襟和力量，在大海上演绎一种旷世豪情。风里，有隐隐的涛声，我知道，这是大海在吟唱。 “面向大海，春暖花开”，一个叫海子的歌者唱的。他说，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关心柴米油盐，关心每一座山，每一个海，每一个人。他要把他的幸福告诉世间上的每一个物事，让所有的所有都分享他的幸福并幸福着。但他竟然死了，很年轻就去了天国，留下很多关于大海和太阳的歌，让当时很多的人唱了很久，也让现在很多人继续唱着他的歌。 起床，推开窗，让窗外的大海自由的涌进我的小屋。打开电脑，找那个叫海子的诗人，我要和他对话。同时想告诉他我很不喜欢他络腮胡的样子，虽然我也络腮过很多年。 在我的意识里，很多络腮胡都不怎么幸福。 3好大的一棵树 海风和着涛声和深沉的禅唱，韵绕在这棵大树的周遭，这树，叫“鹅耳枥”，在世界上，只有中国才有。在中国，只有这里才有。所以人们都叫它神树。树干要五六人才可以合围，高约十几米，好大的一棵树！ 绿色的树冠慈祥地伸展在空间里，很微笑很睿智地注视过往的凡夫俗子们。在树干底部，系着很多条红带子，像是人们给树穿上了红裙子。据说，只要在树上系上一条红布带子，献上一柱香，所有的痛苦都会化作快乐，所有的不幸都会变成幸福。花了五十元，买上红绸带子和香烛，我在树下静默，许下我的愿望，让我的亲人朋友们幸福并快乐着。看着这满树的红布，我知道很多人都在许愿，许愿的人多了，世间上的不幸和不快就会少去，最后消失。 在树旁。立着一块石碑，介绍此树的的珍稀，并标明它是国家一级保护植物。不知道此树是因为生在此地而珍稀，还是此地是因为有此树而香客云集。这棵大树倒并不很在意，就这么安静地站在这里，站了几百年，甚至更久。 不知道此树有没有种子，我想应该会有的。只此独有！是不准移植还是其它地方根本就不适合它的生存？是个问题。我喜欢它，它像一个绿衣哲人，静静地地安慰在它树下过往的人们，又像一个禅者，普渡众生。要是我的家乡也有这么一棵树，那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有海风来，有点凉意，我要离开。树叶在海风里低吟，像是在诉说什么，是孤独？还是悲哀？ 树欲静，而风不止…… 4 云雾佛茶 我来时，正值夏茶采收季节。起了个大早，看茶山去。茶山位于佛顶山后，自北而西，婉蜒绵亘。山势空旷，中多溪涧。站在茶树间，伸腰吐纳，顿觉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茶树林夙雾缭绕，时而如丝似缕，时而氤氲弥漫。此时此刻，身处其间，如梦如幻，令人遐思无限。绵延的茶山，嫩绿的春芽，使人感觉溶入了绿色的海洋。这个绿海，不娇柔，不造作，就这样自然而然的绿着。绿着春夏秋.很想有一个女人，和我一起在这绿色的海洋里，放飞梦想。突然从茶树里窜出一群不知名的鸟儿，慌忙的飞向另一个茶林，是我，侵扰了它们的安宁，还是我的臆想感染了它们？ 雾开始淡去，三三两两的采茶人出现在我的视野。在我的意识里，采茶多为漂亮的少女，但环视几处，竟然一个美女都没有看到。其间还有几个光头的僧人。古代普陀山没有居民，山中僧人自种自食，种茶是住山僧人的一项重要劳作。每到采摘季节，众僧一齐出动，山上会出现一种“山山争说采香芽，拨雾穿云去路赊”（明·李桐诗句）的繁忙景象。那时的普陀茶山之茶，由僧人采摘，手工制作，最后由大师开光，供香客饮用，被人称作“云雾佛茶”。传说喝了云雾佛茶，会百病不侵，长命百岁。就是这么很朴素、很简约的“树”，竟然会哺育出神奇的香芽，衍生出许多美妙的茶文化！现在。大部分茶山已不是僧人所植，多数已承包给商人，有了许多的新品种，但通叫“云雾佛茶”，我在很多茶店里看到过此茶，价格不菲。包装很古朴很佛，“茶山夙雾”的描述也很别具情韵，如今我知道“手工制作，大师开光”应该只是个传说。 雾已散尽，茶树的嫩芽恣意地在阳光下展露生命的强劲，使人感觉到生命的蓬勃和昂扬。它们会在春天嫩绿，在夏天翠绿，在秋天深绿，向人们展示它们对生命的向往和博大无私的奉献精神。到了冬天，茶树也会枯萎，也会委顿，寒风里再也不会有恣意昂扬的绿色气势，但绿色的底气仍在，清气仍在！在冬雪得覆盖里，它们依旧在蕴育绿色的梦想，来年早春，这里依然会有绿色的海洋！ 云雾佛茶，我会记住你。我记住你，与你佛与不佛无关！ 5 莲花，我看见你了 山和海在一起，山是很佛的。荷花和佛在一起，它不叫荷花，叫“莲”，是圣洁、清净的象征。佛家称极乐世界为“莲邦”，以为彼土众生以莲花为居所，认为众生皆有“佛性”，只是由于被生死烦恼所困扰，没有显发出自己的佛性，因而陷在生死烦恼的污泥之中。莲花则“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故佛教以莲花来比喻“佛性”。观世音菩萨就是普渡众生往生莲邦的“莲花部主”。 普陀山的一个叫海印池的地方，有一池很佛的荷花。海印池在普济寺山门前，原是佛家信徒在此放生之池塘，后植莲花，便称“莲花池”。莲花池三面环山，四周古樟参天，池水为山泉所积，清莹如玉。此时正值盛夏之际，池中荷叶田田，莲花亭亭，映衬着古树、梵宇、拱桥、宝塔倒影，构成一幅十分美妙的画卷。白天和朋友电话聊天，她说，到了普陀山，不看月夜莲花池，就不算到过普陀山。并很神秘地说，看莲花，要沐浴更衣，心静如水，也许就会碰上观世音显灵。 今夜我无眠，没有著一袭青衣，没有佩长剑，就这样很随意地来，来看莲。普济寺里，隐约有晚课的诵经声透过山门韵绕出来，使莲花池佛了许多。月亮浮在海的上面，风静天高，清风徐徐，朗月映池，荷香袭人。池湖水榭雕刻着莲花的影，桥边古树栖息着莲花的魂。那份清幽，柔和成一幅素色的水墨画；那份宁静，淡化了我心里的浮躁和颓废；那份自信，纯粹了尘世中无限的向往；那份清高，隔离了一切邪恶，坚定了一个信仰。 莲花，我看你来了，我来看你，是因为多年以前，在校园的荷花池边，我曾答应过我心爱的女人，让她看到世间上最美的荷花，后来由于我的放荡不羁和颓废，她伤心地离去。今夜，在这里，我想起了我曾经深爱过的女人，想起她的美，想起她的温柔，想起了她的泪水，想起……。我的心竟然痛了起来：你是世间上最美的莲花吗？如果是，我情愿不曾来过。 夜，开始夜了，我不忍就此离去，回头却见一池的莲花，在心事重重地摇曳。风止，莲花也会轻睡；月儿隐去，莲花也会孤独地清幽。就像爱情，脱下飘飞的舞衣，就会在一片泥泞中沉寂。莲花，是故事，还是传说？是浪漫，还是庄严？不。应该是飞红舞尽后，一段荼蘼的宿命。不远处，有一对情侣依偎在亭子里听手机音乐，音乐很美，是到普陀山都会听到的曲子，一首佛歌，叫《云水禅心》。天籁一般的绝妙之音漫卷漫舒，营造出空灵悠远的意境，月夜莲池，仿佛天地万物全都溶在了这一份亦真亦幻的意境之中。 经年后，也许我也会带上一个女人，来这里云水禅心一回。 6老大，本来你就不该去 中国的佛，是讲究等级的。最大的官，应该是如来佛祖，观音在佛祖面前，自称弟子。有人说，观音是自谦，其实观音的官和佛祖差不多一样大。这个话题我和好几个对佛感兴趣的朋友聊起过，但没有最后的准论。但在普陀山，观音是老大。 普陀山是印度话的简称，中国话叫做小白华山。普陀山之所以成为观世音菩萨道场的原因，在佛教经典上也有明文，在华严经第六十八卷有如下一段经文：‘瑟鞞胝罗居士告善财言：善男子：于此南方有山，名补怛洛迦，彼有菩萨观自在，汝诣彼问“菩萨云何学菩萨行，修菩萨道？即说颂曰：海上有山多圣贤，众宝所成极清净，华果树林皆遍满，泉流池沼悉具足，勇猛丈夫观自在，为利众生住此山，汝应往问诸功德，彼当示汝大方便”。时善财童子渐次游行，至于彼山，处处求觅此大菩萨，见其西面，岩谷之中，泉流萦映，树林蓊郁，香草柔软，右旋布地，观自在菩萨，于金刚石上结跏趺坐，无量菩萨，皆坐宝石，恭敬围绕，而为宣说，大慈悲法，我以此菩萨，大悲行门，平等教化，一切众生，相续不断，或以布施，摄取众生，或以爱语，或以利行，或以同事，摄取众生；或现色身，摄取众生，或现种种不思议色净光明网，摄取众生。或以音声，或以威仪而为说法，或为神变，令其心悟，而得成就。愿令一切众生，若念于我，若称我名，若见我身，皆得免离，一切怖畏；离怖畏已，复教令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永不退转’。这就是有名的善财童子五十三参，第二十八参，参观世音菩萨于此山中，所闻法要，大抵如是。再说观世音菩萨乃过去正法明如来，早成正觉，因与我们娑婆世界有大因缘，所以他老人家才倒驾慈航寻声救苦。三十二应，普门示现，无非是要令一切众生，脱离苦海而登彼岸而已。 我读佛经，是跑马观花，囫囵吞枣。 在普陀山有一个去处，叫“不肯去禅院”。相传，观音原来是在五台山耍的，正准备四方游历，突然来了一个日本和尚，更说观音祖籍是日本，要把他老人家接回日本去，当时可能是有心事，也有可能是玩心突起，观音竟然默认了去日本。可是到了普陀莲花洋时，突然哪里都是铁莲花，船不能通行，日本和尚没有办法，于是把观音圣像供奉在当地姓张的居民家中，就是现在的观音不去禅院。从此以后，普陀山慢慢发展成为专门供奉观音的道场。现在想来，那个日本和尚真是德行不够，以为几句话就可以搬动观音大驾，到日本玩玩还可以，说是回老家，扯淡。想观音大师何等人物，竟能被几句戏言所蒙蔽。于是施起法力，造起铁莲花。倒是普陀山，因此而成为天下名山。那名叫惠鄂的日本和尚，观音念他知错已改，而且潜心向佛，就让他当了“不肯去禅院”的第一任院长。 “观音本来就是我们中国的，小日本又想干什么？”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听了导游的讲解后大声地吼了起来。临了别了，小伙子都在嘟嘟哝哝一句话，我和他最近，听得最清楚---- 他说的是：“老大，你本来就不该去” 7 遥远的绝响 空山鸟语，云高云低，山风习习，潺潺清泉，广袤的天际几朵白云，感觉灵魂正与白云相栖。这就是梅湾。普陀山的梅湾。据传此地多野梅，隐士、居士及僧众多好养梅怡性。每当早春季节，春回大地，遍山野梅，香满山谷，青山绿树，映衬着点点红斑，煞是一番美景，曾被人誉为“海上罗浮”。 我来时已是盛夏，梅花早已开过，但梅树在旺盛地生命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自信地开在我的视野。伫立西山巅，远眺莲花洋，只见渔舟竞发，鸥鸟翔集，海中波涛，粼粼闪光，山外青山，层层叠翠，美不胜言。“梅花已谢了”，静下心来，美景过后，我的心里怎么会有如此感伤？在这寂寂而清幽的地方，感伤、寂寞是必须的。这是我多年来的一个情结。 宋朝诗人陆游，在落寞时诚然是深知寂寞之味的。据传，梅湾的第一株梅，就是陆游从他的家里移植来的。那是他刚刚从婚姻的破灭里逃出来，又至金国大举进犯中原，国家危机之时，真可谓国破家亡。真是大落寞！他是否来过这里，无从考证，但我是知道的，他老先生一生最爱梅。我也知道，他如果来过，一定知道梅湾的梅花、梅湾的梅树的感伤和寂寞。寂寞到了他那里，便是无可排遣的愁。这些感伤愈积愈多，愈演愈烈，最终会化作了锦绣歌行：“闻道梅花坼晓风，雪堆遍野四山中，何方可化身千忆，一树梅花一放翁。”字里行间，一代诗人的寂寞铺天盖地而来。 陆游一生，写了几百首关于梅花的诗歌。陆游和唐婉凄美的爱情故事不时在歌行里流露，唐婉是陆游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一个女人，能在一个男人最无助，最颓废的时候，不离不弃地陪着走一段不短的路程，那这个男人就会永远记住她，用整个生命记住她。至于结果，并不重要。陆游想有一个与他同老的人，在温暖幽深的庭院里为他种下的梅剪枝浇水。然后他会赶长长的路，风雪夜归，为心爱的女人压好被角。掩窗，让满室流莹梅花的芬芳。陆游和唐婉凄美的爱情故事，已演绎成各种版本的传说，陆游的歌，已是遥远的绝响。但我知道，有可能多年以前，那个离开了心爱的女人的陆放翁，会把这里的某一朵梅花叫“婉儿”，会在某株梅树下留下相思的泪水。 就如现在正感伤寂寞的我。 8大海，我走了 我为什么来，我不知道，如今我要走了，我确知道我为什么要走。大海美，普陀山美，但并不属于我。去看大海，是我多年以来的一个梦。看大海去，并不是我实现了我的梦想。我只是想走走。只是想去海边走走。很多时候，人不是因为孤独，寂寞而开始颓废，只是想走走，就是走走。所以有时候看到一个人悲伤寂寞的时候，不需要劝慰，让他独自走走就是了。 这是红尘中没有的圣境。古刹，名山，大海，空远的视野，仿佛到达天的尽头。在这里，可以舒展狭小的心灵，足以让你放下所有的繁琐，让沉重和世俗的纷扰得以歇息。赤足漫步在海边的沙滩，让海浪亲抚你的脚面，其趣其味，足以让所有的大悲大苦，荡然无存。静静地在沙滩上坐上一会儿，听听潮声，听海燕的号子和着渔歌，听古刹的钟声和着禅唱，身心就会慢慢地与大自然交融起来，就会觉得你就是海，海就是你，就会觉得山就是你，你就是山，就会觉得佛就是你，你就是佛……。我很不愿在净化心灵后又仓促地回到尘世间，不愿匆忙地湮没在拥挤的人流里，可又不得不归去。因为在远方，有我的生活，有我的亲人朋友在等我的消息。但是，大海，我看过你了。但我晓得，若干年后，又会有一批又一批多愁善感的人游览这方神山大海，他们会是怎样的心情？无从得知。现在，我只知道，有一种追寻，永远在梦境。 眺望大海，万顷波涛掀起巨澜，惊心动魄，吼声震天，来来往往的快艇在海面穿梭，海鸟惊奇地在海面上飞，疑惑地打量快艇上红红绿绿的人。所有的路都在烟波浩渺里，我明白，我来时是坐着快艇急匆匆来，我走时也会在海面上急匆匆走，只是来时邂逅的那只海鸟，会不会来为我送行？我生于红尘，必归于红尘。其实红尘的归路，包括世间所有的路都相似，山山水水相隔的只不过是一条短短的直线，只是心境变了，路，就会变得诡异，曲折，漫长。我不知道，这样的行走是获得，还是失落。但是，大海，名山，古树，寒梅，香茶，我看了满满的双眼。 大海，我要离去。也许我该换一种飘逸的心情，在阳光下背倚普陀，面向大海，以佛的姿态做一次轻灵的流转，那时只有禅乐静静地流淌，星空晴朗，宠辱不惊。而我依旧端坐如莲，听天地间起落的声势。那样就不会错过落花流水的美丽，不会忘记流逝的岁岁年年。 大海，我正在离去。我正在你博大的海面上乘快艇离开，这时我明白，来时与离开的感觉的却是不一样的，离开的路上，我感觉心情在随之下沉。有许多的快艇驮着很多的人，朝着我走过的地方飞驰而去，他们在招手，在挥舞，在欢快的高呼。他们此刻的热忱在他们离开时是不是会换来与我同样的失落，亦或者是欣慰？离开普陀山，在大海上游荡，海风有几分沉重。古刹、莲花、大树、佛茶与我渐行渐远，它们看着我逐渐黯淡的背影，会滋生些许怅然的失落或者感慨么？在我头顶逡巡的海鸟和海鸟背后的蓝天白云，是不是在为我践行？我为自己的多情笑了。 大海，我走了。
2012年6月草稿于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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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贵州梵净山风景选拍](data/attachment/block/b5/b5cb2d2e895a26c7ae20ba5626c97659.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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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2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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