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三千青丝 于 2015-3-29 13:00 编辑
团包村位于高县可久镇,一个很不好记的名字。即使是在高县本地,说起这个村名不了解的人也大有人在。“是那个种满果树的地方吧”,“那有一条陡峭的山路”,去过的人说。 初上团包是冬季。此起彼伏的山头,远看光秃秃,走近见有不少小苗小树。人烟稀少,视野朗阔,一条水泥路弯曲陡峭,周围是可久一带的丹霞地貌,诸红色的山石,诸红色的泥土。山石质地蓬松,风化后直接成为松软的沙土。没有介于两者之间的小石子。水泥路的尽头,便是红色的沙土路面。凛冽的寒风中,友人说“如若天气暖和,赤脚行走在这沙土路上,那是十分惬意。” 这样的话让人回想起童年,赤脚行走,那是儿时才有过的事情。那些有小石子的上学公路,满是鹅卵石的河滩,那些背着书包提着凉鞋赤脚行走玩耍的小孩儿。我的童年小鸟一去不复返…… 团包的的红色沙土不像粘土,一有雨水便成为泥浆。雨水淋到沙土上,很快就会排走——沙土仍然湿润,却不曾粘着鞋,不曾弄脏行人的衣服和农人的庭院。即便是这样,沙土依然肥沃,我看见路边,农家院子周围,冬天的蔬菜长得绿灿灿生机一片。 再上团包是正好的春季,花色迷离了一大群文人骚客的眼睛。桃红李白,一山山,一片片,望不到边。那些在冬季被我远看为光秃秃的山!我竟忽略了种花人七八年来辛勤的耕耘劳作! 迎接我们的是正宏的李总,一个美丽的女人,干练中带着娇俏妩媚。是该有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在这漫山的春色之中,做一个美丽又不乏艰难的梦——把这曾经被森林大火啃啮为一片焦土的山野,重新披上美丽的衣裳,让家乡的人们闲可徜徉花海浓荫,饥则尽享生鲜硕果,过那般舒心的生活! 年青的不年青的女人们纷纷摆弄姿势,欲与桃李争春。那些平日里沉稳的嘻哈的男人们被眼前迷漫的李花梨花樱桃花还有果树下的各色小花勾引,春心萌动,不管青年的中年的还是老年的都纷纷拿出手机相机拍摄,欲要留住这美好的季节。一阵山风吹过,簌簌梨花飞舞,落在一沉稳男子的头上,肩膀上。你道那落花是有情还是无意,你道那去年今日的人面还是桃花更红~~~~旁边的女人们更是一阵狂笑,言今日沾花而归怕是要键盘相迎。 赏春喜春之余,尚有伤春悲春之意。说起同行一男子花年早逝的爱妻,气氛又不免凝重。我便安慰道:“看这世间的尘土,哪一粒不是上亿年前就已形成。八九十载也好,三四十年也罢,不过 都只是匆匆。”所有的灾难伤痛,都需要渐渐平复。如同这曾经烈火肆虐的山头,那些曾经参天的大树,树林中惊恐的小动物……灾难过去,仍然要面对现实,拿出主意,凤凰磐涅,浴火重生。如同是乱世佳人中,唯有土地给予绝望的斯佳丽以希望,“那是世上唯一真实的东西,那是唯一留下的东西 ……明天又是另外一天。” 唯有土地承载万物,四季轮回,农人的希望总不会落空,一年的收成纵使不好,尚可以期待来年。每一年的春色都是不同,春天来了,蚂蚁恋爱,老树开花,你还能不掸掸心底的尘,舒展紧颦的眉?你的步履也不会再沉重了——春色正好,吾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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