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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源上泉 于 2018-3-16 14:34 编辑
栀子坪，我遥远的……
一场风吹我这位知青到栀子坪，就有了第二故乡。 ——作者题记
青涩的人生 既然拐着弯来了 我的心已经游离 游离出土地是黄的 薅秧歌是粗犷的 被雨水淋湿 挞谷的拌桶长了耳朵 犁辕总是拽不直
既然梦开始滑翔 我领略 庄稼汉带荤火辣辣的玩笑 女人们没装隔音板的哈哈 都是苦的 染就了山里人的喉咙 由此变黑变粗
我便学着用三菱镜看人 看人和人和人 看房东大嫂的肩膀和手 将一块长霉的腊肉 糊几下锅，爆三星儿油渍 和红薯叶 与庄稼人的日子 同煮 想煮出 几代人的岁月来
三月 本不该来 来了把希望播种 于是 我学着房东说： 梅雨是我的 梨花是我的 荆棘是我的 泥泞也是我的
曾发誓 绝不做历史的过客 将辣椒在檐口挂成红色 让长满号子的记忆 滴成汗水，去灌溉庄稼 长成谷子 长成苞谷和豌豆 长成秋天的颜色
世上啥都有 就少有 山里的水牛老实 默默地拖我上垄 我迟到了 不能重复自己 瘦小的影子倒在水田里 与天上的云朵在一起 让生命从黄土地上 长出生命的芽苞来……
九月的栀子坪 是 没有栀子花香的季节 只有卖了苞谷的叹息 只有买瓶土烧酒的满足 快乐被风卷起 变成落叶
我盼着时间不走来 “知二哥”们不走来 见面就得分别 那种叠印的情感哟 煨着杚棿火燃烧 烧熟房东大嫂送来的狗肉 正好下酒 醉我 最好醉过隆冬 到春天才醒
于是我的思念膨胀 膨胀成夕阳 膨胀成大雾，在雾里 有跌跌绊绊庄稼人的背影 站在广袤的黄土地上 背世纪的纤往上游走 让我落在后头
我从遥远的地方来 又回到遥远的地方去 终于，工厂在呼唤我 走那天 在小桥上 灰蒙蒙的房东嫂子对我说 你要想得起 捎一只透明的发夹来 要那样双飞的蝴蝶……
我拐着弯走了 带着人生 依旧 村口升起一缕缕炊烟 淹没了望我的那个年轻女人 她站在与我 同时升起朝阳的地平线上 为什么默默无语，站在那里 隔着袅娜的炊烟望我？望我！ 一直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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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3-16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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