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髻 (散文诗·外一章)
源上泉
小时候,在母亲温馨的背上,映入我矇胧眼帘的——是母亲那美丽的,圆圆的,青絲盘就的髻…… 犹如一轮圆月。 洒下的清辉,照亮了我的眼睛。 漫长的岁月,给我铺设月光的路。髻,在我面前,闪烁逶迤。 我看髻,与那把泛黄的木梳亲吻而纠集。 我看髻,与劳累的沉重呻吟颤抖而叹息。 我看髺,看母亲的岁月沉浮…… 髺,描绘着慈祥、慈爱,以及母性的精彩细节。 我在母亲背上,成为母亲的希望;母亲驮着我,是圣洁的母爱。 有一天,我长大,发现母亲那髺不再是月,而是无私的太阳。 因为,我总走不出阳光的笼罩,走不出时光在我身后拉长的影子…… 母亲那漂亮的髻,散发岀无数光和热,给如庄稼的我,进行光合作用。 母亲的髻,是鲜艳灿烂的花,散发着人生滋养的芬芳! 心香,支撑着儿女的四季。 直到有一天,暮然发现,早已佝偻的母亲,步履踉跄。她脑后的髺,变得又白又小,且摇摇欲坠…… 我的心,倏然痛楚!该我去背母亲了!一个“孝”字,犹如千钧,我义无反顾! 母亲秋天的髻,犹如霜下落叶!
背影
无意之中,在夕阳的余晖下,我发现——母亲担水的背影很美…… 榕树下的古井,诉说母亲的心声。清晨和黄昏,聆听母亲的沉重足音。井栏上的竹绳,录下无数生活叹息和欢快的小调。 而树上那一对喜鹊,常常飞来迎接母亲…… 一幅美丽无比的风景,在晚风中高悬! 母亲的身姿,祥和、端庄、壮实,完全充满自信。沉重的水桶,在人生节奏中肆意前行。扁担悠悠,浸润着母性的欢乐灵感。 而透彻着负重的双肩,满是圆润的诗意。此刻,我想起早逝的父亲,过早御下家庭重担…… 这副重担的背后,就是嗷嗷待哺的我们——一家老小! 这让母亲独自走进负重的历程。这历程,浸透责任。这历程,洒下艰辛。 不知不觉中,我长大了,跟在母亲担水的身后长大。那副重落在我的肩上! 于是,母亲黄昏中担水歌谣,总在我耳边响起……响起,响起…… 她夕照中的背影,七彩缤纷,闪烁博大的母性主题。 让一个女子挑起胸怀和母爱,进入儿子的视野中,定格成永恒的爱的美景! 美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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