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桥岸 一座石拱桥跨越了七八十米宽的河面。脚下的河岸是沙地,长着密密的碧绿的野草。离岸不远的水里有一方石头,露出一见方在水面,离河岸一步之遥。上面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披着短发,手捏一本厚书,眼睛却望着桥头到河岸的小路。也许是她的眼睛没有眨一下,才让我出现在那条路上。 这少女便是我的初恋情人。记得之前几天,有同学问我:“你的杜X呢?听说她喜欢你哦!”我一脸通红,我在心里喜欢她,怎么别人会知道呢?莫非是她喜欢我,被人知道了吗?我便确认我们都有那么个意思了。这对我来说是多么兴奋的事啊。果然,在晚自习课的时候,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办法在一起讨论问题。没过一天,就被全班看成班上的第六对恋人了。我们嘴里不敢承认,心里都认可了。于是我们一起说话心里在抖,一起看书心里会抖,一起走路心里在抖。当时我们就是一起说话,一起看书,一起走路,就觉得这是耍朋友,谈恋爱。所有的同学都是这样认为的,而且就是根据这些断定的。 那一天是星期五,中午上四节课就完成了一个星期的课程,要回家的同学下午就可以离校。四节课后,我们一起去打饭,她小声地说:“下午别回家,我们出去耍。”啊!我的心抖得无比厉害,浑身都一阵发热。喉咙里挤了几下,终于突出了两个字:“要得。”她也似乎非常激动,或者是害羞,迅速地跑向食堂。。。。。。。 我都记不起那次打饭有没有人插轮子,我是不是排队打的饭。也记不起吃完一碗饭用了多久。便匆忙往校外跑。可是到哪里去呢?她在哪里呢?校外天这么广,地这么宽,我在哪里去和她耍呢?不像校内,在高墙围着的教室,一眼就能看到她;甚至闭上眼都知道她在操场边的围墙下。可是仔细一想,符江的风景区只有五个,我就是走遍了,也会和她相遇!我就从近的风景区找起。我便飞也似的往桥头跑,刚转过桥头,便看见她站在那石头上。只见她又惊又喜,跳上岸来。那轻柔的声音顺着河风飞进我的耳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我是多么骄傲啊!她在这么广阔的校外,被我如此短的时间就找到了!“我怎么不知道呢?”我多么自信啊!她听了,脸上的笑把整条河的水都凝固了;她站在桥岸,站成了风景。 桥下的河水带走了我们很多的日记。那日记的最后一叶,写的是我们分手。记录分手的原因是家离得太远。有时我在想,我们决定分手也许是错误的。因为离家越远的人,心却靠得越近。如果是这样,那我们现在正是离得远,所以当时的决定也许就是对的。 自然的便是最美的。我们那样自然的开始恋爱,然后那样结束,我不知道是不是尊重了自然。我只知道当时桥岸是密密的碧绿的野草,离岸不远的水里有一方石头。那里肯定还有我们的影儿,只是我没功夫去找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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