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感悟之二 天真的眼泪
——读冰心《寄小读者》
都说今年夏天没去年热,立过秋后,却持续高温,异常闷燥。读书可以宁心,我嗜书如命,可这几天拿着书什么也看不进。连巴金、孙犁、汪曾琪和三毛这些文学大师也无法让我平静——他们可是在我病魔缠身时,抚慰过我的呀。居然还和娇小可爱的莲儿妹妹吵了一架,气得她哭歪了鼻子,大骂老哥“凶”。 还是老办法,向冰儿诉说,二十多年来,每当这种时候,她都能帮我排除烦恼。冰儿在北京,正陪外国朋友游故宫。听完后,什么也没说,只“嘿嘿”笑了两声,就挂了。随着发短信来:“读读冰心吧,《寄小读者》”。 冰心,我当然知道,一个文学泰斗。但只读过她的几篇文章,《笑》里的三个笑容,把人都笑醉了,“光明澄静,如登仙界”;《繁星》和《春水》,觉得内容艰涩,读不懂;《寄小读者》因为是写给小朋友的,小时在课本里学过一篇,大了后再没看过其它篇章;印象最深的是《小桔灯》里那个面对灾难来临时镇定乐观的小姑娘。 用了三个大半夜,读完《寄小读者》。冰心说“只要人心中有了春气,秋风不会引人愁思。”同样,炎热也不会使人烦躁。读书首先是感受,读《寄小读者》,感受的是冰心先生那包容宇宙、释源于心的爱——母爱、童心、大自然的美。 曾经问过母亲为什么爱她,“不为什么,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母亲一句话,让冰心感动了一辈了。在北京、上海,火车里、大海上,威尔斯利的慰冰湖畔,沙穰青山的病榻上,她更是以灵魂大师的发现和感悟,把这种博大深沉的母爱,人性中的至切亲情,敝开在她“有幼稚的欢乐,也有天真的眼泪”自然清新、隽丽优美的字里行间,作为文学创作的深镌主题,传达给了千千万万的读者,感动了一代一代的儿女们。在这秋天裹着伏天的燥闷天气里,我这个过去不看“写给小朋友的信”的心性玩劣之人,也被深深地感动了、溶化了。 象火辣辣的太阳天,突然来到一处浓荫下,眼前,还有一泓清泉。习习凉风吹来,狂燥消失了,怅然已不复存,心却恬静起来,静静地,想一些事情。 冰儿说我近两年心情很沉重,心态老化。莲儿说我近来的文章很哆嗦,象个老太太。我深知她们说得很对,可我怎能改变。读冰心,隐隐觉得有了一些希望。又想到一个问题,现于今的城市里,美容院林林立立,女士们(占多数)先生们进进出出,一句时髦语言叫“扭着青春不放”,这当然是好事,有道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向美的意念,应该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标志,是一种科学的精神。但是我想,中国人是讲究内生活的,柏杨先生提倡科学精神时,认为“没有人文,不可能有良好的科学。”人的美,不应该专指外表,如果内外兼修,靓女帅男们从美容院出来,以亮丽和挺拔的仪表,读读冰心,谈谈泰戈尔,以臻内外兼修之化境,达到内在和外表的完美统一,人和心都年轻起来,岂不善哉。心态比身体还为重要,冰心百岁高寿,她说“生命从八十岁开始”。 当然,这是需要许多条件的,如我,因自身条件和特殊原因,外家功是无有修为的人,炼炼内家功也还可以,读读书,心会静下来,也会年轻起来,突然间,我真有了这种自信。 这要感谢冰心先生,感谢她二十九封寄给小读者的信,也感谢我那北京的朋友冰儿。 冰儿叫喻冰,伏天里,接她的电话,我老爱开一句玩笑:“听到你的声音,凉爽极了。”她叫我是“茶叶”,因我工作地点是有名的“蜀南茶乡”,每年都要给她“进贡”几斤好春茶。她也爱说:“我听到你的声音呢,喝一杯清茶,精神来了。”她的名字是否来源于对冰心的景仰,我不知道,下次通电话时,一定问她。 又说读书,从少年读到中年,若问感受,心境不同,不可概而论之。青少年时读书,能侃能谈,激情飞扬。中年读书,什么也说不出,心境易于清平,当然在这燥热中,就要看读什么书了。老年读书,又该如何,我不知道,现在也不愿去想。 《寄小读者》,使我成了小朋友,想着冰心先生《笑》里的安琪儿——抱着花儿,扬着翅儿,向着我微微的笑。 我的心也成了天使,长着翅膀,抱着鲜花,我也在微微地笑。微笑中,我流下了热泪,和冰心先生一样,是天真的眼泪。
二00七年八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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