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三毛ffice ffice" />
这个冬天还没有下雪,连雨也下得少,风很大,天气阴冷。
三毛姐,今天是元月4日,是你十八周年的忌日。这个日子对我很重要,近十年来,常常唱着或二胡拉奏《橄榄树》,心也随你流浪去了。只是大迦纳利岛我去不了,那是你的伤心之地,怕又惹你伤心也怕见大胡子荷西,再说,我也不知道大迦纳利岛的船期。可是,去不了大迦利纳岛,我还能去哪里。你万水千山走遍,流浪了54个国家,可我知道,只有大迦纳利岛和撒哈拉沙漠才是你心中圣地。
今年这个日子有些不同,我不能随你流浪,今年情况特殊。三毛姐,我为你沉重了十年,这一回你也为我沉重一次吧,我想你不会怪我的。我要沉痛地告诉你,我在护送着一个灵魂到天国的路上,那是我的母亲,十五天前,她走了,我此时在高县的家里,在距离此地100里之外的一个小河边,一道翠竹青青的坡上,我的母亲偃卧在用家乡青石拱成的圆型的墓穴里。装殓时母亲是微笑的,想必你已见到她了,一个白发苍苍微笑着的老人,你见到了就告诉她,说我很好,亲人们都很好。你跟她说我每天都坚持到公园散步,还爬了几回山,一切都很好的,就是想她,想得忒紧。当然,也要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我的母亲,你是名人,在那边很多事都好办,母亲才来,人生地不熟的,她又太善良太老实,我怕她吃亏,还有荷西大哥,也请他帮个忙。
三毛姐,我母亲是知道你的,我跟她说走过你,念过你母亲给你写的信,她为你的故事流过泪,你母亲信中“春天的夜晚仍有寒意,请为父母多披上一件外衣”的话她记得最深,常常拿这句话来说我。她是个慈祥的老人,你是普天下所有善良母亲的女儿,你会象我一样喜欢她,也会照顾好她的,兄弟拜托了。
三毛姐,我现在已经不伤心了,半个月来,我怀念我的母亲,也一直在想着你的《背影》,我知道应该怎样做好一个儿子。虽然母亲的走留给我太多的遗憾,中秋节我回去看她时还很健朗,说好国庆后我请公休假回去陪她10天,到底没去成,我还打算春节补偿,不料一下子成了永恒的遗恨。邻居二姨说,母亲七十九岁,高寿的。但我知道她不想走,万分难舍她至爱的亲人,但走完了人生路程,上帝召唤她,谁又能改变,想诅咒上帝吧,上帝又说众生平等。母亲无疾而终,已经是一个生命最好的结局,更是对生者最大的安慰,况且她走时留给我的微笑,足以超越了亘古之生死。三毛姐,母亲最后的微笑,将在我今后的生命里,我的灵魂中产生怎样的意义,我将在另一篇叫《永远的慈颜》的文章里告诉你,所以,我已经不悲伤了。我知道该怎样做一个好儿子,还是你告诉我的,我感谢你,感谢你的《背影》,虽然你是对健在的父母,可这又有什么区别。
三毛姐,我给你说了10年的话,想必你听着的,不然我心灵里哪会有那么多的感悟。今天,我从院子里采了一束小叶女桢,插进花瓶放在窗台上,再放上一碗清水,凝神望了很久。昨天给母亲烧了“二七”,化纸钱的白瓷盆还盛着纸灰放在屋角,一会儿我才用纸袋装好放到清清的大河里。祖宗留下的传统,以一种神圣的仪式告慰逝者亡灵,更是慰籍生者,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这些仪式,我的灵魂何处可依,那将会崩溃的。
窗台上的小叶女桢在寒风中青翠欲滴,那碗清水映着天上的白云,白云上面有你,荷西大哥,还有我19年前已去天堂的父亲和半月前走的母亲。其实我很矛盾,多么希望你们的灵魂安息,但又常常来扰着你们,你们已为我承载得太多,那就再承载这一回。
20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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