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迎春ffice ffice" />
到猫儿弯去,去看李花。荣魁主席说,猫儿弯的李花和别处不一样,全是长在石头缝里的。我有些惊奇,李子树作为蔷薇科植物,立地条件要求不是很高,但从石头的缝隙里生长发育开花结果,这需要何等的非同凡品的雄伟生命力。
进得弯来,心跳频率便有些加快,漫山遍野一片雪白的世界,白中泛着绿光,究竟是什么神奇力量在这嶙峋的怪石缝里催生。山势起起伏伏,状若朵朵白云,登山如登仙境,同行的诗词专ffice:smarttags" />ersonName productid="家黄贵源" w:st="on">家黄贵源ersonName>老师,已是风吹雨打波澜不惊的年龄,虽然没有鹤发童颜的仙风道骨,却另有一种闲庭信步的安祥。在这仙境里,黄老也有些情不自禁,胸脯微微起伏,双目熠熠发光。
站在山腰的路口,置身于白灿灿的李子花海之中,五脏六腑皆被洗涤。筠连朋友说,山上的景色更美,登高远眺,花海一览无余。但我还是没上山去,并非因为伤病的大腿行动不便,而是我只想将眼前的美景存放于心,凭着记忆,可把上山的感觉留给大脑的空明。风景不能看透,风景看透就不再是风景。正如苏格拉底的麦陇摘穗试验揭示的真理:前面不一定就有更好的。其实天地万物不依感知而存,仅有的实体,不一定就是灵魂。
新认识的mang和琴音,该是我此行最大的收获。她们为我没上山观景而遗憾,邀我和黄老同她们驱车沿盘山路上山。感激于两个女孩子如水清澈如李花洁白的盛情,我们去了。琴音驾着车,那份陶醉于开车的专注神情不由人不顿生敬意。路上碰见了西风和飞翔,都是神交已久未曾见面的朋友,天啦,今天是个好日子。
车行不久,mang打开了话匣,从文学爱好谈到人生况味,谈到心灵的安慰,最后说起宗教的本质,我问她们读过《圣经》没有,两人异口同声地说读过的。黄老也侃侃而论中华传统文化,专注于开车的琴音不时接过话题,我默默地感动着车内洋溢的和谐气氛。唯经济主义的时代,泛娱乐已成大众消费心理,在这开满洁白李花的路上,同一个智慧长者,两个美丽聪明的知性女孩参玄论道究古探今,世上哪里还有这样绝美的风景。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青春,只有青春的力量,芳华才会乍吐在这茫茫花海里。这时,我心里横生起一股生命的强大劲力。
小车徐徐地盘桓在崎岖的山路上,谈兴正浓,不觉过了一个多小时,夜饮石门打电话来,我没听到,心雨又打,才知是催我们快点回去合影。我们已从后山绕到山下,只好又绕过来从前山入口上山。此时正值游人返程,路上不断塞车,平生以来第一次从心里感激那些抢先占道造成塞车的司机们,真想向他们致敬。
合完影回到筠连县城,文友们围坐在玉壶井边的茶室里。白水回忆起童年时的玉壶井,说是从羊田来赶筠连的集,该是来卖粉条的吧,羊田粉条可是远近闻名。白水最不能忘怀的是那个同路来的长辫子大眼睛的阿妹,只是岁月递嬗光阴无情,早忘了阿妹的名字,好在有个云水依然,蓦然记起叫小芳。文友们霎时爆出阵阵开怀的欢笑,料峭的春寒荡涤无存。
晚宴特别丰盛,感谢筠连朋友,席上有我最爱吃的筠连名菜椒麻鸡。破例和川鬼喝了半杯酒,这是去年就说好的,还有半杯,川鬼说留待高县喝。在我母亲逝世那一瞬,川鬼在网上给我留言:“治泓兄,我没有什么话可说了,我只能拥抱你!”我和他都不能喝酒,但这杯酒是一定要喝的,是对川鬼的感激,也是对我母亲的告慰。母亲用一生的行动告诉我,爱我的人,要加倍地去爱他。
和筠连文友依依惜别后,上车回高县。脑子里还是漫山遍野的茫茫白韵,还是两个女孩子高洁的话音。诗人南山在山上即兴赋诗云:“二月春风雪花飞”,桃李芳菲是专用于形容春天的,春天真正的来了。这个春天,我心里有了猫儿弯覆盖在乱石上的洁白中泛着绿光的雪花,哪里还有丝丝冬天残留的寒意,阵阵暖流涌过老寒腿,使劲去蹬汽车底盘,忽觉双腿有了很大的力。我想,余下来的路,我会走得更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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