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 青
“我与你”的相遇,即充满爱,又尊重孤独----马丁 .布伯
今夜无雨,月光如泻,是谁点燃了烟花,点燃了我的思绪。
夤夜无眠,踏青去。
小路,静静的延伸,南广河温柔浅嘤。凝似江南水乡逸出的幽僻静谧,一静一动,相偎相依。烟花在点缀星星的孤独,夜虫在附和流水的和音。月色如雨,前方会不会有一个撑一把油纸伞的幽怨的姑娘,轻点青石小径?一条路,一个夜,一个影子,一个孤独的灵魂,一曲幽怨婉约的低吟浅唱。是不是醉了?踏青,踏的是一腔的惆怅!
意境心海,时光倒流。
修竹翠碧,蓊蓊郁郁,水细清咽,闻声心明。芦苇轻摇,幽径离离。影子绰约,两个是我,两个是你。你轻拈一枚豆角,像什么?我说,像你的眉毛。那年十七,你也十七。把豆角夹在书里,我说,这叫偷青。“十五偷青,越骂越精” 。为何没有一个女人,或是一个男人,或是一声犬吠出来骂叫一声?轻轻地,淡淡地,悠悠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触之若隐,那年踏青,采到爱情。
今夜采青,影单形孤,一个是我,一个是自己。轻抚一枚豆角,不敢采摘,害怕采得满腹的忧伤,一身的孤独。
“干什么?”,一个精壮的男人,还有一只闪着绿光的狗。 我急忙摊开两手,什么都没有。
……
“不是的,别弄坏了我的豆架,朋友,走,到家里坐,叫老婆弄两个菜,我们喝酒……”
男人说,先前来了一帮男女,像抢人的,把鞭炮插在菜心放,还踩坏了很多的青菜……是“小虎”把他们轰走。“小虎”是那亮着绿光的狗。
男人还说,朋友,怎么一个人出来采青,带个女人才舒服。那男人,醉了。
男人最后说,要是我带个女人,他也会带上老婆,一起采青去……鼾声起,那男人,真的是醉了。女人送我,还有一口袋 青菜 :“老公就是爱酒,不好意思……”那女人,很美!差一点失口脱出“有老婆真好”!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尽管留恋,还是要和它说分手。没有遗憾,因为收获了好心情。
还是来时的路,却是不同的心情。环顾四周,一片沉寂,山峦叠嶂,都掩映在淡淡的月色里;远处,灯火辉煌,七彩霓虹汇合成令人心醉的弧线;近处,脚下的路在走,身边的水在流。由远及近,我知道那是奔波着、沉浮着、奋斗着的繁杂俗世凡人,在为自己活着,就那么简单,平常。
寂静的路延伸向远方。远方是起点亦是终点。想要记起一张有豆角眉毛面容,只是在半晦半明的午夜,痴痴地一动也不能动。
天涯远,有生命真好。俗尘近,有思念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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