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谋子的一部《山楂树之恋》,对于“纯爱”的过度炒作,让普遍对爱情持怀疑态度的现代人,更是一提到“爱情”便倒足了胃口。因此,观看《康定情歌》纯粹是因为前一日观看《密室之不可告人》时,惊艳主演苏有朋的演技;同是他演绎的“新民歌电影”,无论如何也要捧捧场。没想到,就此邂逅了一部难得的好电影。
影片一开头,连绵的群山、碧蓝的天空、纯净的草原,典型的高原风光,美丽迷人。拍得漂亮不如演得漂亮。当大学生工程师李苏杰(苏有朋饰)用斧头砸开藏族农奴达娃(居文沛饰)的脚链时,火星迸发之外,达娃大眼睛里顷刻间蓄满的泪水,一下子打动了我。记忆中虽然一直不乏关于“农奴” 两字含义的理解,却并未想过是让人终生戴着手镣脚铐干活、吃饭和睡觉。达娃的双脚血肉模糊,脸庞和嘴唇因为营养的缺乏和强烈紫外线的照射,黑红、干裂得发黑。当这样一个活生生的“农奴”逼到眼前,我顿时明白了“不把农奴当成人看”的残酷。
脚镣的松开,意味着达娃的新生。少女的清纯、可爱在摆脱了农奴的身份之后,马上便展现了出来。博学多才的李苏杰和达娃,一起投身到建设川藏公路的工作中。灿烂的阳光下,当了15年农奴的达娃,在李苏杰的鼓励下,当着众人的面郎声高唱《康定情歌》,跑马溜溜的山上,两个年轻人的爱情,就此悄然萌生。李苏杰说,等公路修好了,要带达娃到苏州去他的家。达娃明白,这是爱的誓言。两个年轻人默默地期盼着那一天。
一连串的意外发生后,远在苏州的李苏杰,被划成了右派,正要被送到农场改造时,收到期盼已久的来自甘孜的达娃的信,竟然是她将要和别人结婚的消息。落魄的李苏杰从沉默到爆发,短暂时间里将积蓄多年的隐忍、委屈和痛苦爆发成惊人的力量,他把随身携带的行李、水盆往地上狂掷,凄厉地嚎叫,是心中那份长期的坚守一朝崩溃后的决绝,更是希望破灭后的哀鸣……
苏有朋,昔日的“乖乖虎”,温和、阳光的外表下,原来还是如此一位实力型演技派,将李苏杰跌宕起伏的人生展露无遗;居文沛,鲜有出现在娱乐新闻里的女演员,低调而不失深刻,让达娃这位从农奴到村妇女主任的藏族女性,栩栩如生。
发生在两位不同民族老人间长达60年的爱情,不是一般人能够演绎的,更会令许多崇尚“速食爱情”无病呻吟的现代人惭愧:真正的爱情,不在于朝朝暮暮,而是灵魂深处的那种心动和彼此的坚守。就算一别成永远,也因为曾经的相知、相守、相爱,而得以永恒。
这是该让老谋子们感到惭愧的:纯真的爱情不是“山楂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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