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在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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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节,和家人一起安安静静地过。带着女儿和她的小伙伴,在大年三十晚上痛痛快快地放鞭炮,享受一份轻松和惬意。可是怎么也找不回儿时“年”的那些感觉,“年”是越来越富有了,但“年味”却越来越淡了。现在的“年”似乎只剩下春联、鞭炮、年夜饭这些形式了,古老的“年”与我们渐行渐远了。在街头巷尾、在高楼小院、班驳残存的古墙上、在五光十色的眸子里,在......我找不到记忆里的“年”。也许,多年以后,“年”只存在那些发黄的古籍里。其实“年”不是一个节日,而是一种文化符号,一种文化传承。
找不到“年”,我去找春天吧。正月初一,趁着新春的喜气,去到绿韵之乡的庆岭,行走在那一行行整齐的花木之间,就如列队受训的士兵在接受我们的检阅。那些叫不出名儿的绿化植物,红的、紫的叶片勃发着生机。料峭的寒风中,虽然没有绽放的花儿,却感受到一种生命在那些细碎的土壤里萌动。一片胡豆长得非常茂盛,紫色的胡豆花象一只只眨巴眨巴的眼睛,勾起我儿时的回忆,一时兴起,采摘一片胡豆叶放进嘴里揉皱后吹起泡泡来,可惜,儿时已太远了,费劲半天,还是没吹出一个象样的泡泡,也许岁月留下的真的只有记忆了。
正月初二是立春,今年春天踏着年的门槛迈来。准备又去乡下走走,朋友说太冷,其实冷的是心情,不冷的是心境。沿着一垄一垄青翠的麦苗,爬上那片高高的山梁,我曾说过川南没有冬天,这里同样也是。就连那片挂满黄叶的青冈林,也没有任何萧瑟的景象,而是季节安排的一幅油画,就挂在那里,镶嵌着一片青葱麦苗做成的绿色相框。青冈叶落了一地,踩着厚厚的落叶却没有冬的感觉,我轻轻地把脚步放在上面,好象踩着一种音符或者说是一阕古词。我不是诗人,写不来诗人眼里的诗歌,这是我真实的感觉,我跪那片土黄色的青冈叶里,端起相机,记录这些落叶带给我的生命感觉。这种感觉还因为了那株叫水冬瓜的常绿乔木,它就立在那片黄叶里,一瞬间让我砰然心动,想把它拔起带回,栽种在办公室里,我犹豫过这样做法是否合适?每一个生命都是注定,每一片绿色都有自己的位置。但想想还是把它带回了,也许这株生命到了温室不一定能生长的那么强壮,但它可以把我的生活点缀得生意,用唯心的观点来看,这也许也是它的宿命吧。
穿越土黄色的青冈林和翠绿色的麦苗地,转过湾去,几个深黄色的果子挂在枝头,深绿色的叶子间这些果子非常醒目,在这样的季节竟然还有柚子?仔细看看确实是柚子,好大一片。原来农人都打工去了,家里没人,所以柚子都没人采摘,熟透了就自己掉在地上坏了。在这样的诱惑之下,没有一个人可以能做到谦谦君子,这时想起一句名言,于是借用过来“所谓正人君子,是因为诱惑的程度不够”,呵呵。同行者都跃跃欲试,四处去找棍子准备去捅。朋友说还没摘就已经吞口水了。还等什么,我们一起上啊,抓住枝桠一阵乱摇,熟透了的柚子就掉了下来,大家的拦截无效,冲破封锁线的柚子,在那红色的沙砾岩石上跳跃,顺着麦垄就滚下坎去了,山太高,坡太陡,那柚子跳过一垄再一垄,一坎再一坎,滚啊, 滚啊, 滚啊......我呢心疼啊,那果子一直在枝头,也许就是为了等待我的采摘吧,我的一念放弃,也许它就只能坏掉,作为柚子本身,这或许是一种悲剧,也许因了我的努力和追逐,它才成了柚子。我追啊追啊,终于纵身一跳,用脚在一个比较高的崖边把它勾住了。虽然我弄脏了衣服,但这个柚子的命运因此而逆转。
迫不及待,赶紧就地把柚子剥开,一人一瓣尝尝,哇,真甜。大家兴致空前高涨,或攀树上枝去摘,或找来树枝去捅,还要去阻击那些企图滚下山去的柚子,欢声笑语在这片山冈上蔓延,一会儿就收获了一大堆,好心的农人拿来口袋,装了一大袋。
背着一大袋柚子下山,穿越一片桑林,一些芽孢正悄无声息地拱出枝条,浅浅的嫩绿需要仔细才可以看出。
这个立春的黄昏,我收获的除了一袋柚子,还有那些绽放的桑芽儿。而这一切,不用去古书里查找,只需要我们有足够的心境就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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