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塔山吹风(原创)
深深山人
一阵一阵的山风,穿过树林,带着树与草还有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吹着树下的我,妻子,儿子,还有路边一个剥豌豆的老妈妈,还有身后这高高的白塔。在家里闷热得要命,在这里,我们且享用如沐春风的无边感觉好了。
我对妻开玩笑说:你知道这风从哪里来吗,从太平洋上来的!她露出一脸的惊奇说道:真的吗?
我差点说,是从道光三年吹来的,但我没有,此念头过后只是憨憨一笑而了之。妻沐在这初夏的风中,此时无比的惬意,将眼睛眯着,任风肆意撩动她的长发。在这大自然的爱抚下,她一时丢弃了尘世中的柴米油盐。在难得的这份惬意与轻松里,我不想打破她此时的恬然心境。息息吧,好好享这上天的赐予!我眯着眼看她,觉得风中的她真美,在阳光下,青春依旧,在绿叶前,红润依然。想到她给与了我家的充实,想到她给予了我天伦的温馨,我心里觉得暖暖的,哎,这风真好!
我将目光转向儿子。
儿子正在一把一把地将地下的沙土抓起来,又轻轻的将手松开,让风将沙土吹散。细尘随风而去,梢大一些的便又掉在地上了,此时他如置身于无人之境,心无杂念与旁鹜。他从小就喜欢玩泥土,只要有泥土,他可以为之废寝,而此时习习山风,更让他能在这里尽情的享受他的泥土乐园。看着他不停地抓,不停地放,沙在他手中聚合,分离,正演绎平淡与离奇。一层微汗油油的浸着他的额,而一双眼,目光象被粘在手中的沙土上一样。此时我不关心什么细菌,微生物或者病毒等,看到他与泥土这般亲近,我觉得他真幸福。此时他的思绪混着泥土,飘在风中,无拘无束,让人羡煞极至。他此时的自在与在之前爬山时的烦躁和大汗淋淋不可同语。
不远处,一个老婆婆在慢慢地剥着豌豆,不时便看一看我们一家三口。我们从她身边经过时,她说:这豌豆老了,没有事,便慢慢的剥。她说:已经剥了半天时间了。半天时间,就在这一粒粒的滚圆的豌豆中静静地就过去了,豌豆在她脚边的白色盆子中,很干净,很可爱。此时的她也有些许不高兴,因为我们在与她说话时,居然不知道那边正在修建的是观音殿,而这观音殿在她看来是修了那么久,是一个多么重要的建筑。她与我们聊天时希望我们能为这观音殿捐一点香油钱,我们只是哼哼哈哈,不置可否。虽则老人家此时心里对我等心存芥蒂,但我对她却满怀敬意,她手中的豌豆,不就是她一心向佛的念珠么。那一粒粒滚圆的豌豆,不就是老人家平静淡然的佛心么?此时,老婆婆在这风中,一心想着她的佛事。
前面的树上,有一只屁斑虫在静静地站着,还有一只毛虫在慢慢地爬行,不远的地方,一声一声地传来杜鹃鸟的鸣叫。身后的是高高的白塔,就如我前面想对妻所言,它来自于大清国的道光三年,由一个来自北平邵姓官员主持修建,历时六年。当初白塔被存在,可能是来自于一种追求或人生的铭记,而这么多年来,它早已成为了此地一个地理标志,成为此地风景之中不可或缺的点缀。
此时我们一家三口,因它而来,它的存在,于我们是一种享受,是一种美。
我对妻说:此时,在这风中,这里的一草一木,连那毛毛虫,那屁斑虫,也是一种意境。 妻的眼睁得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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