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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你,父亲
2012.6.17作者筠中鹤
你将身体弯曲成弓,如月
复活了我生命的心跳,偶尔
像个落单的人,不冷,不饿
母亲为你塞上馒头和背包
在异地铁路公路上忙活,你暂停片刻
家里所有的骨头便被棉花包褱
你沿路劳作如牛,边喘气咽饭
咸涩汗水就堵住了筛子
转瞬冻结,一声叹息
想起在乡村居住的大门口
你抑制不住那些世俗目光与忧伤
一如土地的贫瘠和小草的卑微
多少苍凉,秋风阵阵
渴望日子,一天比一天暖和
想起木板床,木炭火
一支劣质香烟缠绕出煤油灯的余辉
一盏马灯跋涉在玻璃残缺的窗外
一桌粗茶淡饭打发三餐时,你不见舞姿
又不见爱情
想你盛满大碗,养着记忆
童年回到川剧团跑龙套的屋檐下
青年扛抢到朝鲜高高的阵地上
回到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领地
舒展成小麻雀啄食,时光开始倒流
三杯老白干下肚,父亲脸泛红光
小日子过得摇头晃脑,把冷风塞进喉咙
一曲高歌:最美不过夕阳红
向南叶红了,向北橘红了
倔强父亲,想起你倾覆
一生的骨骼,承托我
今生,奔驰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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