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读《想起该回家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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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网络：
    一个亲戚给我打电话说他们要回去了，而且是永远不会再来南方，他们要我去一趟，想见见我，毕竟从此之后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再见面！我便抽了一个时间去了他们租住的地方。

   南方的气候闷热潮湿，穿过乱糟糟的小巷，在杂乱的出租房里看到了许多的东西已经装进了袋子或是纸箱，低矮的瓦房里一点也不比外面凉爽！我对他们的要回老家一点也不奇怪，只是不曾想到这个时间来得这么快！在我的记忆里，那个时候我刚刚开始读书，就知道他们已经开始在南方打工，听父母讲他们家实在太穷了，虽然分田到户，但因为各种原因只得到了别人都不愿意要的几块土地，而且每块土地的距离有好几公里，每年只能收获不到一千公斤稻子，几十斤玉米，还有几百斤麦子，交掉农业税、双提款之后所剩无几，一家人实在难以填饱肚皮，还是在亲戚的帮助之下才筹够了外出的车费！

   母亲说起都会难过一回，时常会说出遭罪之类的话，而且听别人讲他们去了南方之后吃进了苦头，因为没有钱办暂住证看到警察就心惊肉跳，而且随时准备要拼命的跑、或是翻墙、跳楼之类的惊险表演次数太多了，有几次没有逃过，最终被抓进黑屋子里关了好今天，差点饿死在里面！拿不到工钱的事情随时发生！听说有一年因为老板跑了，快要过大年的时候被房东赶了出来，没有办法，他们只有在桥洞下面过了春节！

   我看到自己的亲戚木纳的坐在凳子上，才注意到他真的老了，虽然头发被染过，但是看得出发根全都是白的，脸上已经长满了皱纹，衣服皱 巴巴的，双手长满了老茧！他叹了一口气告诉我：“我们要回去了，真的没有办法，我们已经找不到活干，厂里、建筑工地都去过，从城南到城北、从城东到城西，没有一个地方愿意接受，没有办法，只有回老家了。”

   还没有等我说什么，这位亲戚继续道：“黑娃子也一起回去，我们不放心，他只是去民工子弟学校读了几天书，除了能写自己的名字以外啥都写不了！在外面能够干啥？还是只能去建筑工地下苦力，你知道的建筑工地钱又不好拿，活又接不住，等到最后咋办呢？城里真不是我们来的，空手出来，老了空手回去，以后的日子咋过，真的没有想过！”

   我给他点上一支香烟，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知道说出来也无法改变他目前以及以后孤立无援的命运！他们的归宿在哪里？只能问苍天！因为据我所知他老家的瓦房因为没有人维护早已倒掉，瓦片、木棒之类的东西已经不知被谁拣走了，土地已经被别人耕种。当我依然沉思的时候听到了他的叹息：“以前真的没有想过要回去，心想即便是拣垃圾当乞丐也不愿意回去，然而当真的所有的事情成为泡影，彻底的对这个城市绝望想起要回去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老了，而且老得没有一点用处！”

   我不知道怎样的走出了亲戚租住的瓦房，而且没有送他们离开这个城市的最后一程！我要说清楚的是绝对不是因为自己忙，只是没有力量和勇气去面对他们，仿佛他们走到今天都是我的错！我为什么就没有早点劝他们离开这个不属于他们的城市，为什么不早点劝他们回到属于他们自己穷困、闭塞、没有希望的大山村！因为只有那里才有埋葬他们的土地！

木易土豆

不禁让我想起了贺知章的《回乡偶书》。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