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源上泉 于 2012-8-29 21:31 编辑
小会议室的壁灯静蓝蓝地说着无声的语言。天棚上的大型乳灯把这种蓝幽幽的语言穿透,柔柔地洒入兴奋的黄色。室内,一种性感的色彩在跳跃,跳跃。 当鸿达总裁刘坷气宇轩昂地跨进刺人眼目的灯下时,蔷韵却不无惊疑——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楚楚动人,清靓亮丽的女人,肩挎闪着异彩的鳄鱼皮小坤包,脸上流溢着气质的光泽。 “斐静!” 双方彬彬有礼,落座。商谈直入正题:“飞豹”西服的价格。 蔷韵侃侃而谈:“······我公司言之在先,价格一分一厘不能少。究其理由有二,一布料上涨成本增加;二供货期急,在十天内生产‘飞豹’十万,除加斑加点外别无良策。因此费用剧增,又担风险。所以,请刘总考虑再三······” 刘坷正要说什么,沉思中的斐静一口接嘴过去:“不错,方总经理,目前布料上涨属实。但据我所知,你的库房内存有半年前就购进的五万套‘飞豹’西服料。并且······”斐静顿了顿,继续道:“并且还现货库存‘飞豹’五万套,真是······” “哟······”蔷韵心里一惊道:“想不到你们鸿达成了情报公司,把我家底摸透了。不错,我既有五万套西服料,又有五万件成品衣。但是,斐小姐你是否也看到目前整个巴蜀,不,整个西南,正是‘飞豹’畅销期?” “对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方总来说,应该不仅仅只看到这西南窄小的空间,南北方大着呢。那才是真正的大市场。何况仅50元之差竟遮了你的眼······”斐静说话提高了声调。 “斐小姐,你是学财会的。避开利息不计,单就区区50元的生意,就会使我公司一下有500万付之东流,流到人家的腰包里。记住,500万不是小数目。” “呃,方总,俗话说‘堤内损失堤外补’况且这是生意,你捡的也不是小数。堤外的生意才是大数。”刘坷说。 蔷韵正要说什么,她的总会计师珲插了嘴:“占领市场,尤其是占领大市场,也并非只与你们鸿达成交说是占领了南北市场。我想提醒诸位,‘飞豹’的零售价已经上扬,这无疑是我们高兴的。” 宏远好不容易插上来:“价格上涨就一定是好事?要透过迷雾看市场。也许说不定是商家的有意炒作。” 沉默。蓝幽幽的灯光充满着会议室的空间,荡漾着一张张沉默的脸。 “我讲几句。”刘坷清了清嗓子,道:“我已将我们集团的意见讲清楚了。之所以形成这种意见,其依据是按你们上个季度的批发价。如果一步不让,我们就只好······” 下午的公司紧急会上,蔷韵情绪不好,脸色阴暗,嗓音低沉。会上就‘飞豹’价格让与不让形成两派意见,以清轩为一方主张薄利多销,占领市场——让;以珲为一方的意见,500万利润不是小数,力争不让利或少让利。蔷韵的目光从这张脸移向另一张脸,都是模糊的,不得清浙。顿觉得这笔交易后面暗藏了什么。 “散会。”这声音,就她自己听来,也有几分奈和唐突。 蔷韵跨进自己的办公室便拔打电话。阳光斜斜地从落地绛色窗帘中透进来,变成猩黄的亢奋,在釉面桌上跳动。整个上午,没有瑟生的信息和踪迹。他的传呼不回,手机无音。家里,布庄寻遍,回电话都说瑟生外出末归。 这次回了,瑟生的声音:“我现在在忘忧涧,陪客人游玩。”
“忘忧涧?!”蔷韵顿感奇怪:这原始风景林区离市区五,六十公里呀!“你倒清闲,人家······”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晚上回来。” “非要在晚上才······”蔷韵有些忿然,便道:“好吧,小河边见。” 她放下话筒,说不清是急躁还是烦恼,觉得很累。她仰靠在皮椅上,微微闭上眼睛,忽觉得夕光如流动的热流轻轻舐舔着自己的脸,眼睫毛、小鼻、嘴唇,痒痒的,燥得她心更烦,更乱。乱得来使她六神无主,不知何去何从。鸿达人的咄咄逼人,自己人的旁观目光,都注定要在她这个争胜好强的女人面前摆出一副无法征服的阵式。瑟生也这么若接若离。连他施舍的商场‘药方’并非灵丹妙药。蔷韵开始沐浴在潮汛而来的心绪之中。她觉得自己的心在瞬间悲感激动中燃烧,咝咝作响。是一种渴望?是一种躁动?还是一种憔悴和惆怅交替涌来的不满足感?一刹那间,她尝出了情感之酒——酸甜苦辣咸啥都有,又啥都无。 她想起飞。 飞是蔷韵的第一男友。初恋只有一夜是难忘的,对她来说是铭心刻骨。 就在这小河边,飞打着一把好大的伞在梧桐树下等蔷韵。她因为公司开会来迟了,连绵的雨淅淅沥沥地诉说着初恋的心情,歉疚?飞是高干子弟,优越感一开始就笼罩飞在她蔷韵的眼里飞是个身手不凡,高不可攀的“王子”但一见面,她就觉得他真实,筒单。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 “你就是你。”蔷韵很快明白了什么,便道“哦,你不是你,你是市长的儿子,对吧!” “你只说对了一半。” 蔷韵幽默起来:“另一半你不好说,你还是一打女模特儿追缠的‘白马王子’?” “你说错了,不是一打,而是二打。” “哦,你把我也算在内?” “哈哈······”飞终于笑了,“且敢,且敢。”至此,蔷韵和飞的从想识至热恋经过了近7000个日夜。按理该瓜熟蒂落了,可就象他们相见时那样,相识时快,结束也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