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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5名闷死儿童出生、上学、出走、死亡之路(大量图片真实对比城乡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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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22 22: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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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1月16日清晨,5名儿童被发现死于贵州毕节市城区的一处垃圾箱内。据悉,流浪多日、未获救助的他们曾在垃圾箱内烧火取暖,最后因一氧化碳中毒死亡。凤凰网特派员赶赴现场调查事件真相。图为事发地旁边的垃圾箱,真正的事发垃圾箱已被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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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儿童的鞋。因为日前下雨,去干沟小学的土路变得泥泞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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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伯伯陶进才房子的窗户,“陶波”依稀可见。


死者陶冲、陶波和奶奶居住的土坯房内,家徒四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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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奶奶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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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陶冲、陶波的床铺,只有一张发黑的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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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死者和奶奶平时使用的极其简陋的餐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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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奶奶的双手。这位八十多岁的老奶奶已双眼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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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奶奶在讲述孙子们去世的事情时落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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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居住的土坯房旁边还有一间危改房,同是老五陶元伍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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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改房里面只有几根木材和坏掉的电饭锅底,看起来很久无人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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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生们走在去干沟小学的烂泥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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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居住的苗寨儿童去干沟小学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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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沟小学门口,小学生们正在等待老师开校门。干沟小学有上百名学生,而老师却不到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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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生在进入干沟小学前用旁边的泥水洗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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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沟小学四年级的语文课本,其中有一篇是《幸福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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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沟小学的教室,课桌和墙壁已经破旧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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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陶中井用过的课桌。桌内还有半支铅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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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沟苗寨去往擦枪岩村的土路,也是通往毕节市的道路。从干沟苗寨到毕节市区坐车至少就需要两个小时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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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节学院旁边的地下通道管理员描述五名死者在地下通道生活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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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在讲述曾经见过五位死者在毕节学院旁边的地下通道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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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名死者曾经去过的菜场。据附近民众表示陶家五人生前多次在此捡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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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名死者生前露宿在建筑工地。地上留有塑料布、三合板,而早前报道说到的羽毛球拍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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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地旁边的垃圾箱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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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雨的毕节夜晚,关上垃圾箱四扇门,能很好地遮风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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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节殡仪馆。五名死亡儿童的遗体已于11日20日凌晨在毕节殡仪馆火化。

凤凰网特派员艾锋、艾明(发自贵州毕节)
2012年11月16日清晨,贵州毕节七星关区学院路,毕节学院附近,陶中井、陶中红、陶中林、陶冲、陶波这5名流浪儿童被发现死于垃圾箱内。据事后调查,这5个孩子都是兄弟(堂兄弟),来自当地一个偏远山村,最大的13岁,最小的9岁。孩子们死前已离家到市区流浪多日,未曾获得救助。凤凰网特派员赶赴贵州毕节,现场调查这一事件。
事发地调查:死前一晚孩子们曾从菜市场捡菜

11月22日,已是头七祭日。凌晨,毕节上空一如6天前的出事当晚,飘起毛毛细雨。温度降至7度,天气阴冷潮湿,凤凰网特派员来到5名死者最后歇脚的地方--学院路。据事后官方调查,孩子们曾在路边的一处垃圾箱内烧火取暖,最终因一氧化碳中毒,窒息身亡。

孩子们栖身的垃圾箱事发后已被运走,两个相同型号的还留在那里。这种垃圾箱有四个盖子,在垃圾不多的情况下,足以容纳5个儿童。

凤凰网特派员钻进一个垃圾箱。箱内堆满了各种生活垃圾,葱、蒜、剩饭到处散落,也有旧沙发一类的易燃品。尽管令人恶心,但因为温度较低,里面并未发出特别刺鼻的气味。我们将垃圾箱盖子拉上,关得最严实的地方只有1厘米的缝隙,宽松处的缝隙宽度也不过2-3厘米,勉强可以透气。

我们在垃圾箱里透过缝隙往外望去,箱里箱外被隔绝成两个世界。外面寒风细雨,里面尽管条件简陋,空间局促,但箱体可以遮风、挡住毛毛细雨,也可以避免被路人打扰到,拉上盖子,令人心安。这种安全感,也许是那5个孩子在别处没法找到的,他们因而选择垃圾箱作为自己的栖息地。

事发地附近有一处工地,墙角处散落着一张红色塑料布、几块木板。有目击者称,这里曾是5名儿童寄居的地方。

不远处就是毕节学院。在学院路地下通道的台阶上,陶中井和他的四个兄弟留下最后的微笑。一位张姓大爷睡在过道里,床被水泥袋子围着,他在这里给过道里的商铺守夜。就在5个孩子被发现死亡的前一晚,23点30分左右,张大爷还见过他们,“抱着从附近菜市场捡来的菜,穿过地下通道”。地下通道距离埋葬他们的垃圾箱不过百米。孩子们还曾抱着路过的学生乞讨。

三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正在去上班的路上。她们读完初中便开始打工。其中一个女孩在一个下午见到过陶家五兄弟,他们在过道里睡觉,身上穿得很破。

一位中年谢姓男士下班经过,他在附近工地做小工,家在毕节下面一个贫困村子。他告诉凤凰网,听说这五个孩子死去,很心痛,“可怜得很”。他抱怨说,很多扶贫款,最底层的民众并未享受到。他家四个孩子,没有一个读完高中,都外出打工。

凌晨的学院路显得清冷,路两旁新栽的银杏树飘下几片叶子,如同枯叶蝶般坠落在湿湿的路面上,有几株还挂着营养液“吊瓶”。这条路集中了毕节的中专高校与政府机关,事发地距离七星关区政府不到一公里。

凌晨2点,一所技校门口的小吃夜市生意正火,旁边就有一处值班警亭。另一处夜市,不少摊主常常见到陶家五兄弟在这里讨吃的,一个孩子还曾偷别人手机,被抓住、打了一顿。“觉得太不公平”,一位摊主告诉凤凰网,他看孩子可怜,不时给他们些吃的。

白天,学院路车水马龙,这里似乎并不曾发生什么。的士司机说,这件事情并没有给毕节人带来多么大的震动,他们逝去的具体位置都已经很难准确找到。

11月20日,陶中井、陶中红、陶中林、陶冲、陶波在毕节市殡仪馆被火化,如今骨灰安葬在哪里,外人无从知道。孩子的父母身在何处,凤凰网多方打听未果。殡仪馆距离事发地点并不远,附近居民透露,这五个孩子生前也曾多次出现在殡仪馆附近。

家庭调查:雾锁深山里的贫寒人家

来时路,亦是他们生的地方,却再也回不去。

如果不曾亲自到五个孩子的家走一趟,或许永远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离家出走。在这里,第一次如此深刻地领略什么叫深山,什么叫崎岖泥泞路,也才如此深刻地体会到贫穷带给我们的灼痛。

11月21日12时,凤凰网特派员从贵阳到毕节,250多公里的距离,坐可近5个小时的车。当晚找车到海子街镇擦(另一说插)枪岩村,数次被出租司机拒载,最后租下一辆面包车。

汽车驶过新建的仿古小镇,对面不断有大货车驶来,路也越来越颠簸,路面上有大量积水出现。司机告诉凤凰网,这里正在建工业园区。一个小时后,经多方打听,我们终于找到通向擦枪岩村的一条小路。这是一条通往深山的盘山土石路,坑洼不平,满是泥泞,前面的颠簸与此相比根本不算什么。此时山里被浓浓的雾笼罩,漆黑一片。约十公里的这截路我们走了一个小时,也终于明白为何被拒载:出租车根本无法通行。

擦枪岩村是一个苗族村寨,在更偏僻的山里,车无法驶入。下车走在路上,不小心就会滑倒。当地司机告诉凤凰网,山里每到夜晚常下雾飘雨,路上常年泥泞,凹地更是积水。刚进寨子,我们便被犬吠声吓住。这里每家有至少有一条狗,不上绳。不一会儿,我们身后跟来两个人,一人身穿迷彩服,一人自称是从云南民政部门来的。

寨子里的人大多对陶家事情表示缄默,不愿多说。在我们请求下,一位苗族阿妈走在前面帮忙打狗,来到了陶冲、陶波的家,屋里不见一丝光亮,叫人无回应。寨子里的人称,陶家大人不在这里,只有五个孩子的奶奶在,住在村口一间破旧土坯房里。山里的人晚上八九点就睡了,敲门,无人应答。

我们只得离开。走出寨子,发现村口停了一辆警车,刚才身后跟着的两人已不见。又一个小时的泥泞山路,方才走出深山,我们发现,有两辆警车停在公路口。

11月22日清晨5点30分,凤凰网特派员选择了另一条路赶往寨子。在漆黑的山路上,偶尔会碰见一些人,那是赶早上学的学生,初中生,他们要步行三四公里山路去学校。

三周前,陶中井、陶中红、陶中林、陶冲、陶波5个孩子从这段路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

7点半,我们进到苗寨,陶家五兄弟的奶奶已经起床,她一个人在家,坐在炉火旁不停搓手,骨瘦如柴,嘴里反复念叨着“孙孙死了”。屋里有两张床,褥子被子发黑,橱柜里有一袋米,盆里还有些剩下的白菜。她还没有吃早饭,“心情不好,不吃东西”,陶家五兄弟奶奶告诉凤凰网。

死去的孙子,有两个曾和老人住在这里,但孩子不听她的。说到这里,奶奶有些激动,“根本不听我的,骂不管用。”在外打工的儿子两三年不回来很正常,孩子根本没人管。这一次失去两个儿子的陶元武,与孩子的母亲没有到结婚年龄就在一起,生了孩子,也没有办手续,他妻子后来跟别人结了婚。

陶家五兄弟的奶奶已经80多岁,双目几乎失明。常年一个人居住,没有人照顾,每月享受100元的低保。凤凰网特派员拿出纸巾给她擦眼睛,才发现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东西。她很小心地收在口袋里,并撕下两片盖在眼睛上,很长时间没有拿下来。

五个孙子走后,她至今未见到自己的三个儿子陶学元、陶进友、陶元武。

学校调查:逃课学生陶中井的半截铅笔

五个孩子中,只有12岁的陶中井一人在上学。学校在离家一公里外的干沟,他读六年级。

早晨7点半,干沟小学。已经有三个孩子来到校门前,大门紧锁,八点多校门才开。他们是附近村子的孩子,衣着单薄。走了一路,鞋子、裤腿上满是泥浆。孩子越来越多,穿防水鞋的小姑娘用冷水冲去泥浆。问他们有什么梦想,会不会一直念书,多数孩子回答不知道,只有一个女孩说自己想当医生。

干沟小学共有188名学生,8名老师。有同学告诉凤凰网,陶中井个子不高,在班里不爱说话,但很调皮,学习成绩一般。

他坐在第一排,那个座位已经空了整整三周,班里的老师曾骑着摩托去找他,校长也曾去他家里找。凤凰网特派员在陶中井的课桌抽屉里发现半截铅笔。

陶中井曾和其他孩子一样,从擦枪岩村走到干沟小学,只需要走一公里的山路。三周前,他带着四个弟弟,绕过学校,走出深山,一路到海子街镇,到毕节市,却再也没能回来。

凤凰网特派员离开的时候,甘沟小学教室里传出朗朗读书声。

凤凰网独家稿件,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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