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数流年 各自安好
2012年的几瞥光阴,埋在今夜的暗色里,正悄无声息的脱离。桌上的纸张泛着黄晕,以一种满怀希冀的眼光,直视我的存在。而我,却不得不在他的肩膀上,写下指尖犹留的余温。
在我这个年龄的人,心中难免少了些激情。譬如看一场雪,在孩子眼中那是一个天赐的童话;对青年人来说,那是一种青春的释然。而对我来说,莫过于多了些慵懒之意。
每每下班,穿过拥挤的人群,已不去关注哪里是熟悉身影,哪里是陌生的面孔,或许偶然在街上遇见,不由的发出一声惊奇:哦,原来你也在这里。因而思绪便开始游览,这一年,我能想到梨花开放的季节,虚拟了一场雪:桃花绽放的季节,有一场香凝的浩劫;梅花开放的季节,烙下了几丝的柔情。此等风华雪月的场景或许在心中能存留片刻,而谁又搬来了这处依山傍水的驿站,我且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无知者。
三毛说:“生活,是一种缓缓如夏日流水般地前进,我们不要焦急我们三十岁的时候,不应该去急五十岁的事情,我们生的时候,不必去期望死的来临,这一切,总会来的。 ”也许是女人心中的心心相印,我对目前的际遇充满了感恩。也许是在经历了2008年地震的余音后,我以有个可爱的儿子,有个幸福的家庭而感到莫大的欣慰,幸福也就是这么简单;也许是因为父亲在一次次战胜病痛后,于天伦之乐中感慨浮生的脆弱与坚强时,我以一份敬畏之情对生命生出无限热爱;也许是在刀锋上行走,还有那么多人给我以关注和勇气,让还可以扬起嘴角自信的目光,把日子过得阳光灿烂。以前总是为了想写些文字而给自己加上生活的砝码,三十岁,或许已写完了五十岁的喟叹。而如今,这一切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是一种寄生在南国里的一场玩笑。
也许是长久的百无聊赖,让我的思想逐渐地披上了南国烟雨的烙印。抑或是由于江南女子的传说,那种柔情似水的感性,也便雕琢在了我的骨子里。因而闲暇之余,莫过于喜欢长吁短叹,或者读读诗经的女子,来找寻些莫名的愁绪,而与红尘隔离,有时近乎迷茫,看到了莲叶何田田的虚像。诉诸于儿子,儿子说:妈妈,你该去看看医生啦。我便笑了,那种不惑之年的大笑,着实让儿子惊恐万分。后来儿子告诉我:你笑的时候,我差点就打了120。我抚摸着儿子的头说:总有一天你能明白其中的万千。
2013年已在我的门口停伫,也许还会赐予给我送来一些来年的沉稳与执着。或者冥冥中要带着我,去桃花山散散步,到芦溪河边撒撒野,去龙泉湖偷偷风。而无须理会,这一年的岁月,带来了愁绪多少。生在凡尘俗世里,或许由于日子降临的漫漶,我们所能领悟的真谛,往往也都显然变得被动,就如张爱玲所言:生活的戏剧化是不健康的。像我这样需要为生活而奔波的人,总是先看见海的图画,再看见海;先读到爱情小说,后知道爱。诚然,梅花开放了,我才会去写这东风中的第一君,也才会在梅花三弄了找些关于爱的故事,来渲染南国冷寂的黄昏。
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但愿吧,在这新的光明到来之后,我的亲人和朋友可以快乐地沐春风,踏草色,细数流年,各自安好。而我,还能再去柔软的丽江,赏一场梨花雪,在彩云之巅做回那个懒起画娥眉的女子……
2012.12.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