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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大山的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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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过眼烟云 于 2016-3-22 00:17 编辑

               大山的雄响   
    落木瀟瀟


  “蕉村”不是一个村,而是川南宜宾高县最南边的一个大镇,与珙县、筠连县接壤。绵绵大山,山山相涌,古老“南方丝绸之路”,横穿南北。去年,那个阳光晴和的深冬之日,那个一代伟人**诞辰122周年的特别日子,我与众友人再次踏上蕉村这片古老神奇而英雄的土地,灵魂被深深震憾。


“五尺道”上“凌云关”

   蕉村,这片土地很古老。古老得如同穿镇南北而过“五尺道”上的历史青苔。
  《新唐书地理志》载:“秦常頞之开五尺道,汉唐蒙之通南中,唐始称石门路,自今四川宜宾南行,经庆符、筠连,入云南之盐津、大关、昭通,以至曲靖。”因路宽仅五尺,故得名“五尺道”,是与秦长城、阿房宫、始皇陵、灵渠、直道、驰道并列的秦朝“七大工程”。
  古道漫漫,雄关天险。据专家考古,“五尺道”在宜宾主要有两条线路:一是从宜宾到横江镇,沿横江北岸西行,经豆沙关,至云南昭通至曲靖;另一条就是沿南广河经高县(含原庆符县)、筠连,入云南昭通,南至曲靖。这条逶迤磅礴于浩荡乌蒙大山里的“五尺道”,绵延1900余里,跨越2200多年时光,从遥远的历史深处走来,从大西南的沧桑岁月中走来,从深邃悠远的记忆中走来。位于高县蕉村镇裕丰村和筠连县犀牛村交界处的“凌云关”(高县称“玉风亭”),这座用石块砌成,长17米、宽7.1米的长方形建筑,“卡”在高县和筠连交界的大山山坳处,“一夫挡关、万夫莫开”,为川南“五尺道”上保存最为完好的雄关古隘。
  “凌云关”,一个气吞山河,口吐日月的名字。若不是那些历史的扣问者和探寻人,它终将与历史烟云相伴。登上“玉风亭”(即“凌云关”),站在关门内,阵阵山风从北面高县蕉村裕丰村的代家沟方向扑面而来。山脊上,高坳中,其险峻的地势令其终年山风拂动,便有了与“风”相关的称谓。何以叫玉风亭?是不是该为“浴风亭”、“遇风亭”还是“御风亭”?或“玉峰亭”?这些,应属文人墨客的雅意!
  这是一个破落得让人感叹的地方!人们称它为“亭”,因为它有着亭的简洁、小巧与精湛。风雨的腐浊,只能让人对沧海桑田、历史变幻的怀想与无语。房顶不知何时于风雨中飘落,墙头也不知何时长满了高高的枝桠,墙壁上早已爬满青悠悠的苔藓。那曾是一方江山的管钥,那曾是远方游子的一抹乡愁,那曾是一壶苦酒后将军的喟叹和手抚长剑的神伤,可怜历史已经久远,久远得只有山风清清如许的喟叹!
  “凌云关”,一个光芒四射、豪情万丈的名字。巍巍然山之高脊,于山脚仰视之,恰似“南天门”挺立于白云之巅,谓之“凌云”真乃雄哉妙哉!史载建于明代,在秦时开始的被称为“南丝绸之路”的“五尺道”上,长江以南分别有石门关、凌云关、豹突关、豆沙关等险要关隘。“凌云关”,由云南过筠连出此关往北,山势渐缓,原野渐阔,奔涌长江眺望中原的豪情油然而生。“凌云关”,由川南高县出此关往南,莽莽云贵高原啊!让无限的思念与惆怅、豪情与哀伤、一切的一切,尽皆没入茫茫大山。
  “凌云关”,一个让人思绪飘飞、穿越时空的名字。我默默地立于关前,不忍离去。在古老的关门和厚厚的关墙上,在那斑驳的烟雨印迹里,总觉得历史的足迹并不遥远。静心而思,瞑目而想,我仿佛看到顶胄持戟的兵士在寒风与烈日中挺拔,仿佛看到守关将士悬挂在石墙上的酒葫芦的酒正散发着清苦绵长的轻轻云烟。我仿佛看到,哒哒的马蹄,沿着“五尺道”从大秦延伸而来,让中原与西南边陲不再遥远,“五尺道”在两千多年的时空中,将“凌云关”和其他的要塞串连起来。在这条道上流淌的血液中,有丝绸、磁器、火药、纸张、玉器、象牙,也有梦幻、爱情、欲望、野心、圣旨、恩泽与造反。南越、南昭,吴三桂,还有蔡锷以及“草莽英雄”罗选清,都曾让这条“五尺道”上的脚步纷踏,马蹄的疾行,马嘶的长鸣,还有那沙沙的草鞋声,踩着关内关外的神经,让人彻夜难眠空谷传响。
  事隔几千年啊!秦汉时那轮清辉的弦月还是那样清晰地悬挂在“凌云关”的夜空。
  “凌云关”,让川南高县蕉村这片土地变得古老而神奇!
                              

“草莽英雄”洞

  《草莽英雄》,中国新文化运动先驱、文坛巨匠阳翰笙的力作,是以川南高县在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前夜四川保路同志会的川南领袖罗选清为原型,创作的宏大电影文学作品。     
  关于罗选清(即罗鲜清),《高县县志》和相关史料有过这样的记载:“清宣统三年(1911年)五月,清政府宣布‘铁路国有’,将已归民办的川汉、川粤铁路收归‘国有’后,又将铁路修筑权出卖给英、德、法、美四国银行团,激起川、鄂人民的强烈反对。在四川的同盟会会员龙鸣剑、王天杰,以‘保路废约’为宗旨,成立保路同志会,开展保路斗争。同年九年七日,四川总督赵尔丰镇压保路同志会,在成都制造数百人的流血事件。同志会迅速转入武装斗争,发动反清。高县以罗鲜清(今蕉村乡人)、胡霭云(字锦州,腾龙乡人现属文江镇),庆符县以王显州(龙泉乡人现属大窝镇)为代表,积极响应,假“袍哥”结社,成立同志会,聚集乡团和民间武装弹药,组织同志军。十月下旬,罗鲜清集中人枪300余,在嘉乐场(嘉乐乡现改为嘉乐镇)举旗起义,被推任大帅,到谭村、蕉村迅速扩大起义军。十一月二十六日,罗鲜清统领千余人枪由蕉村乡(现蕉村镇)出境,在玉峰亭与筠连知事张友枢率领的团练相遇,击溃团练,张友枢败逃,进克筠连县城,缴获武器,打开监狱,救出同志会会员,探知云南巡按副使张先沅(筠连县人)率滇军入川,即退兵高县、庆符城筹组人枪弹药,并与留学日本回县组织同志军的首领胡霭云约会于庆符城郊高觉寺,商议分两路北上会师叙府,胡率两千人枪首克庆符县城,扫通北上阻道;罗率军2000沿叙昆大道直逼叙府,两帅在叙府城效真武山会合,并联络叙府同志会首领胡重义。是时,滇军总司令韩建铎率领谢汝翼、李鸿祥、张开儒三个梯团已占领叙府。十二月二十一日,在叙府的云南昭通知府陈世武亦借袍哥之名,诱出同志军首领开会,谢汝翼在会上诈言:‘滇军北伐,假道叙府,即日开拨,不涉地方事务’。次日清晨,滇军袭击叙府城效的真武山、翠屏山、吊黄楼、三官楼等处同志军营地,同志军2万余人猝不及防,罗鲜清壮烈牺牲,胡霭云失利回乡。庆符同志会会长王显州率人枪500增援,经七星山(现属宜宾市翠屏区)与滇军相遇,战败回县。”
  史书的记载大多大同小异,仅且只有寥廖数百字,就将辛亥革命前夕一代英雄的事迹几笔带过,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孙中山先生曾对四川保路运动给予高度评价:“没有四川保路运动会的起义,武昌起义(辛亥革命)或者还要推迟一年半载”。然而,民间的很多传闻,要比史书鲜活得多。说罗选清自幼家境清贫,长大后侠肝义胆,义薄云天,豪情万丈,如三国关云长再世。同时,又嫉恶如仇,柔情如水,凡有不平不公不义之事,经袍哥罗大哥之言,尽可善解。何等英雄之辈啊!一说在辛亥革命前夕那个风起云涌之时,加入中国同盟会的罗鲜清,早就有等待时机揭竿而起的想法。一日,与众袍哥兄弟喝酒打牌,一兄弟尿涨出去撒尿,见夜晚一巨星从大哥头上飞逝而过。说,大哥也,方见巨星从天而将,大哥英雄气显也。于是,振臂一呼,气贯长虹。其实,历史并没有那么简单,要复杂得多,复杂得让后人从文字中无法想象。这也许就是历史的本原!
  至于罗选清的死,蕉村“草莽英雄洞”的写法言:“金鸡叫,天要明,罗鲜清带领打筠连。拢了筠连鸣三枪,吓得脏官越墙逃。罗大哥,好威风,一气拿下叙州府。住在翠屏山,内部出了大贼奸。陈芷香没良心,一枪打死罗鲜清。”是说,罗鲜清的死是因为在大敌当前,罗鲜清内外交困,被内部兄弟打死,也确有可信之处。而翰老的《草莽英雄》中是说被诱捕,被大火活活烧死,更为惨烈。不管怎说,具体死法无法考究。然而,纵横江山几十载,敢借苍天死一回。这是何等的英雄气概!
  后有文人雅士,于当年的罗鲜清聚众起义洞口,修筑“草莽英雄洞”石牌坊,题有“铁血袍哥肝胆相照豪饮击鼓聚英雄,草莽英雄戈矛并举铁餐鸣柝胜袍哥。”于幽深洞内置好酒近千坛,并在洞口题曰:“洞中千坛佳酿氤氳袍哥酒,山上一阵清风拂来英雄气”的经典佳句。我想,纵有千古绝唱,纵有千坛美酒,也难写当年一代英豪推翻满清,改朝换代的苍凉与悲壮!
  时越百年,历史虽已久远。“罗选清”这个名字,让蕉村这块土地凭添了不少英雄气!



“芭茅坡”的烈火

  “芭茅坡” 又名“碗厂坡”,蕉村镇一个极其僻远的村落。后因开办碗厂,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何种因由开办了“碗厂”,昔日的“芭茅坡”又被蕉村人习惯式地称为“碗厂坡”。然而,在上个世纪的二、三十年代,这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碗厂坡” “碗厂”火炉子里,燃烧的却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工农运动的烈火,是那个时代风起云涌的革命之火,不灭之火!直至燃烧成国家旗帜上的生生不息之火!
  据高县党史相关资料记载,高县在中共创立不久就有党的组织机构,长期进行着党领导的革命斗争。自1925冬,共产党人陈宣三、陈夕林从北京、上海、四川返回宜宾,1926年来到高县,10月吸收邹必诚为中共党员在高县开创党务工作,举办“高县农民运动讲习所”,建立农会组织,成立“共产主义研究社”、“青年互助社”。1927年,在外读书的窦采凡、邹永斌、闵春厚等人先后返县,建立了中国共产党高县支部委员会。不久,改为中共高县特支,由省委领导。随后,转为中共川南特委领导。以后,中共川南特委来高县巡视检查工作,选择高县等边区作为建设长期革命根据地的基点,积极开展工农革命运动。1927年10月,高县城关镇(现文江镇)的严树田、窦采凡、李孝廉、刘绍修,罗场的阳本江(阳翰笙之弟)、刘秉刚、颜文藻、高鹏九,羊田的肖同光、肖同华、龙世舜,蕉村的钟守常等党团员和青年农民骨干等几十人在罗场召开会议,着重讨论以罗场为重点开展农民运动,以蕉村的“芭茅坡”为重点开展工人运动,决定在罗场、蕉村、龙潭(现属蕉村镇)等地建立农民协会,开展工农运动。庆符县(现属高县)的汉王山,沙河、月江、复兴、庆岭等地也秘密成立了农会组织。工农组织和工农运动在高县和庆符县得到蓬勃发展,到1927年底,高县有农会会员500多人,庆符县有农会会员700多人。
  2009年,一位还居住在“碗厂坡” 已有85岁高龄的江安籍老人回忆说:“当年有长工100多人,流动性很大,有穿旗袍的,有穿西装的,有拿扇子的,有戴眼境的,他们有的来就住3至5天,有的个把月,他们白天上班,晚上学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当年这些来来往往的工人,哪里仅仅是为了烧碗,而是以“烧碗”为名,从事共产党所领导的革命活动。“芭茅坡”“碗厂”的炉火烧起之后,共产党所领导的革命斗争在川南一带就没有停歇过。
  与“芭茅坡”结过缘的:有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的高县第一个共产党员邹必诚;有以王向忠、郭洪发、何雪松、王侠夫、龙世舜等一代早期中共高县英雄群体;有王泽嘉、袁敦厚领导的“川南工农革命军独立团”和徐策、余泽鸿(一代伟人邓小平之前鲜为人知的中共中央秘书长)等领导的“中国工农红军川滇黔游击纵队”以及殷禄才领导的云贵川抗日后援军;有庆符县县县长邓介人组织的“南城学社”;有新中国成立后担任过担中共中央组织部长的陈野苹和担任过中央纪委书记的韩天石,他们都在高县和庆符县这片土地上领导过党的地下工作;更有从高县、庆符县走出去的革命先驱李硕勋、中国新文化运动先驱和文坛巨匠阳翰笙以及红军骁将张锡龙;有解放前夕仍在庆符县汉王山活动的党领导的革命武装和高县县长张洪湖率部起义“叙南人民公安部队”等,他们都曾在川南高县、庆符县这片土地上纵横驰聘。
  如今的“芭茅坡”上,青草瓦房还在,具有典型川南特色的木质结构串架房子还在,哪些以“烧碗”这种特殊方式进行革命活动的厂房旧址还在。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在中国革命现代史上、中共的党史上,大多没有名字。即使地方党史上有只言片语的记载,但与生动的史实相比,也可怜得没有了任何历史的迹痕。不管怎说,他们都是中国革命史上光采夺目的浪花,正是这些点点滴滴的浪花,汇成了整个中国革命滔天巨浪和势不可挡的历史洪流。
  这些,让川南高县蕉村“芭茅坡”这个土得掉渣的地方,有了叱咤风云的气势。




深沟险壑出“惠泽”

  蕉村山水,属雄伟的乌蒙山系向川南深丘过渡地段。山与山相连,沟与沟相接,山沟相连之间,往往是宽阔幽深、落差极大的河谷。龙潭河和蕉村河如两条轻盈的绸缎,飘逸在这方雄险而秀美的田园河谷、深沟险壑之间。
  然而,蕉村及与其紧密相联的罗场、嘉乐、落润、羊田等三镇两乡眼见比龙潭河和蕉村河还要大得多的南广河从河谷悠悠流过,却是宜宾市有名的八大旱区之一,经常靠天吃饭。在我的印象中,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那场罕见的干旱,大片良田开裂、田园荒芜、甚至出现有的农户颗粒无收的现象,惊动了当时的四川省长肖秧。
  “民以食为天”,如何解决这一带群众的生产生活用水问题,一直是积压在人们心中的大事、要事和难事。在中、省、市相关领导及有关单位支持下,经过无数水利专家的精心考察、策划、计算、论证,一锤定乾坤,决定在高县蕉村镇石盘村的龙潭河和蕉村河的两河交汇处,修筑惠泽枢纽工程。这里,河谷深深,河床落差极大,两岸山势陡立,山体坚实,巨石耸天。真是就地取材,修筑水库大坝的绝佳之地。
  据悉,“惠泽水库”主体工程于2001年10月26日正式动工兴建,2006年6月下闸蓄水,是川南宜宾最大的中型水库。该工程总投资27158万元,工程(枢纽)审批9962万元,渠道工程投资10676万元,其它6520万元。枢纽大坝为混凝土砌条石重力坝,坝顶高程482米,最大坝高(绝对值)60.5米,坝顶全长224.3米。总库容2085万立方米,调节库容1497万立方米,正常蓄水位478米,正常蓄水位时水域面积1.1075平方公里(1661亩),回水线长5.5公里。“惠泽”水库的建成,灌溉面积6.41万亩, 有效解决蕉村、罗场、嘉乐、落润、羊田三镇两乡30个村2.12万户8.5万人的生产、生活严重缺水困难,还兼有防洪、供水、发电和水产养殖等综合利用开发价值,现高县新旧县城的饮用水皆由“惠泽”而来,真是惠及当世、泽被后人、功在千秋!
  “惠泽”水库从动工修建到各种配套实施的建成,前前后后历时十年之久,其中的艰辛、泪水与汗水,难以言表。直到今日,还清晰地记得十多年前的那个夏天,还在县委组织部门工作的我到蕉村“惠泽”大坝施工现场考核蕉村镇党政领导班子的情景。班子考核的常规做法,是县委从纪委和组织部等抽调相关人员组成工作组,到乡镇政府所在办公地集中进行。然而,蕉村党委政府领导班子,除留少数干部在镇上轮流值班为群众办事外,把整套人马都搬到这里现场办公,库区村两委班子也在这里现场办公,县上相关职能部门和相关的工程技术管理人员也在这里现场办公。我是让镇上的组织干事把他们一个一个请来进行“个别访谈”的,很多干部他们吃在工地、住在工地,有的半年都没有回家看过父母和妻子儿女,当他们一个个带着草帽、面容黝黑地出现我的面前时,我的心灵一次次被深深感动。有的干部告诉我,有的群众要搬离祖辈几代甚至几十代居住地方,心中万般难舍,在干部的动员下为修库大业是含泪搬迁。我想,有了这样的干部,有了这样的民众,何愁事业不兴。那天,从来不在中午喝酒的我,竞然倒了一大碗白酒,与他们一饮而尽。
  也许有人会说,区区一个“惠泽水库”,与“三峡工程”比起来,与大秦时李冰父子在川西平原修建的“都江堰”比起来,那根本算不了啥子。其实,不论工程大小,都是人类改造自然书写历史的创造,当这种创造力扎根于一个国家的根,一个民族魂的时候,就是国家和民族腾飞的动力和源泉。
  “高峡出平湖”。我曾多次站立于“惠泽水库”大坝,凝视曾任国务院总理和全国人大委员长李鹏首长的题词,眺望茫茫远山,眺望蓝悠悠的湖水,看到的不只是山,不只是水,而是改天换地、波涛汹涌的情怀。大山深处,那敲打条石的铁锤铁钻仿佛仍在叮当砸响;那挥汗如雨的抬石吆吼,仿佛仍在声震山巅。那宏大的场面,比《诗经》里“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漪”来得还要猛烈、激越和雄浑。
  “惠泽”,川南蕉村土地上,又一气壮山河的壮丽篇章!


      
“顶鼓山” 顶擂“天鼓”

 “顶鼓山”,蕉村最高的山峰。位于川滇交界处,也是川南高县、珙县、筠连的界山,可谓一山连三县。此山海拔虽仅有1186.3米,在众山峦簇拥映衬下,山势突兀高峻,耸入云端。其山顶为“鼓”形山峰,向天而立,得名“顶鼓山”。
  “顶鼓山”,或仙风道骨,或青黛如云,或霞光万丈,或云雾蒸腾,或淫雨菲菲。传说,一旦山顶“鼓”响,必有震天大事发生。千百年的神秘和神奇,让我对此山顿生了几分神圣和崇敬。
  深冬和暖的阳光下,我们从蕉村宽阔的田坝子里出发,沿着蜿蜒曲折的乡村公路直上“青云”。好一个“青云村”,从山脚下的田畴往上看,坡高路陡,山势绵绵,高入天际。上得“青云村”,却是山势平缓,山体硕大,田园广畴,视觉开阔。满山遍野的森林、茶园、果园、花木层层铺展,一垄垄,一片片,波涛起伏,汹涌澎湃,如青悠悠流动的云海。“青云”,果然名不虚传。
  陪我们玩山的,是青云村党支部王书记。其人是一大忙人,干事业的大行家,收获过诸多殊荣。但为人极为低调,不知他者,极有可能把他当作一老农民。虽然我离开县委工作部门多年,但必竞知根知底,多年不见,纷外亲切。据他讲,先前的青云村,确实冷清。上个世纪的五、六十年代,特别是“文革”期间,在这里开办了川南高县的“五七干校”。这个干校,不同于现在的干部培训学校的党校和行政学院,而是“造反派”把县处级以上的党政干部和一些高级知识分子及所谓的“反动学术权威”,送到这里进行“劳动改造”。之所以要选择这个地方,是因为地势僻远荒郊野岭无法逃脱,便于“管教”。但这些人,不管他们处于何种境地,毕竞都是共产党打天下、得天下和坐天下的中流砥柱,经得起历史的折腾,劳动后学习,学习后劳动,与当地群众一道,竞将青云村上的满目荒山变成了遍种树木、茶园的满目青山。如今,当年川南高县青云村“五七干校”旧址还在,只是几经风雨剥蚀,仅有几间老屋在风雨中飘曳,但历史的伤痛和痕迹却难以磨灭,不得不让我们久久怀想。后来,改革开放了,茶园老化了,经济发展形式转变了,社会前行脚步却越来越快了,产业发展的路子也多样化了,对党在基层执政的领导艺术要求也越来越高了。镇村干部亲自为群众找来改良的茶苗、果苗和树苗,发动群众广泛种植,才有了这番树木葱郁、茶园满山的景象。近年,该村的茶园遍地,几个精细茶叶加工厂产值上千万,还发展了养兔、养鸡基地,花卉种植基地,一派繁荣之气。如今,青云村的乡村公路已像一条条彩色绸带,延伸到村落,延伸到茶园果园,延伸到正在进行新农村建设的青砖碧瓦间,飘荡在青云村的青山绿水间。王书记很谦迅地告诉我们,其实像青云村这样有产业特色的村,在蕉村镇还有很多。说着,说着,我们已经到了“顶鼓山”脚下。不知是哪里来的豪情,让我觉得必上此山不可。
  攀上“顶鼓山”,往返二、三个小时,绝非易事。当地朋友担心大家走路打滑,“上坡脚杆软,下坡打闪闪”,特地每人发一竹竿,以备不时之需。我觉得,不外乎就是一座山。男儿有志当纵横,何须上坡用竹杆?“顶鼓山”高,斗折蛇行,盘旋曲折,在一路的汗流夹背嘻笑怒骂之后,不知不觉中已到顶峰脚下三县交界的界碑山坳处。眼看要达山巅,但那小小的山尖尖着实挺立得吓人,直入云霄,远近闻名的“百步梯”全由依山巨石开凿而成,长满了青苔野草,孤零零的从山坳斜靠入云巅,在冷风中摇摇晃晃,即便沿登天石上“南天门”也不外乎这样一回事。索性来个“老夫聊发少年狂”,竞沿直立之“天梯”攀缘而上,直爬到将近一半,发现只有一个最年轻兄弟紧随我后,而余等尽在山坳处裹脚不前,小如蝼蚁。顷刻,我也有些头晕目眩,胆颤心惊,轻风拂过,山也晃动。顾不了这么多,只好抓树扯藤,连抓带爬,只管向天上攀,好不容易到达山顶,双腿打抖,如站云端。大约过了半过时辰,胆大的朋友们才三三两两上得山顶,一个个满身是泥,面若土灰。我禁不住问:“你等不是说上过若干次,怎成了今天这个样子?”答曰:“我们平时是从半山腰的另一条路慢慢地绕上去的,哪像你这样不知死活直冲冲的往上爬。”
  稍事休整,方能定下心来站稳山巅。凝视细看,“顶鼓山” 真的像一面大鼓置放于此。不得不感叹古人为大山取名,不仅显其“形”,而且彰其“神”。一抹夕阳残照,将四周连绵起伏的大山、若隐若现的蕉村坝子和那在广袤田畴中的农家小楼照得如诗如画。闲聊之余,了解过不了多久,宜昭(宜宾到昭通)高速将从蕉村穿镇而过。那时,具有丰富矿藏资源和现代农业特色产品的蕉村将成为川南土地上一颗璀灿的明珠。“顶鼓山”大鼓擂响的不再是天将降祸于人间,而是国泰民安、经济繁荣、社会和谐的擂天战鼓。
  “顶鼓山”,不仅是川南蕉村又一壮美的山川名片,更是大山深处的时代交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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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间能陪上几张相应的图片那就锦上添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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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凑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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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爷们的娘们的都帮顶!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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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朋友们,深入挖掘地方文化特色,是我们每个人的文化和艺术责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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