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奇人一一故乡潆溪记事之十五

源上泉

                                                                              乡 间 奇 人

                                                                        ——故乡潆溪记事之十五

         蜀中有一古语：“四川是邪魔之地”。信不信都难说。信者则有，不信者则无。有时候，科学之理也无法解释，唯物论难以辩之。

        乡间的种种奇人奇事便可佐证。

         在潆溪天生桥那边过一根田坎，有一黄姓人家。黄家老主人——鸾之公，已是近70岁高龄的人。因他是我同学鸾之爷爷，大家谓之“鸾之公”。传说这个老人年轻时学过什么“鲁班术”,而且又会什么“道”。因此传说他会“放生咒”等手法。比如，你扛着钓竿去钓鱼，只要让他看见，鱼再多的河塘，你也难钓上鱼来。我那时只有10来岁，听人们这么说，我不信。

        春天一日，街道裁缝铺的唐裁缝，邀我陪他去二河沟堰塘钓鱼。唐裁缝已是60多岁的人，性格开朗，喜欢玩笑。我扛上手竿，尾随他去二河沟头。刚要过天生桥时，唐裁缝对我说：“过天生桥后，不要声张，悄悄走免得鸾之公看见，他看见了我们就钓不到鱼了。”诸不知越是怕他，那天就硬是碰见他在门前薅草。唐裁缝眼尖，忙主动打玩笑招呼：“老哥子，你咋这么早呢，烧火佬太阳还没出来，你就在薅草了。”鸾之公捋了捋山羊胡，伸起腰来，俏笑着说：“兄弟，去二河沟头钓爬海（螃蟹）嘛，还是钓黄鳝哟！”唐裁缝心头凉了，这老头放“烂药”了,忙回道：“你哥子要说得准，我手板心头煎蛋给你吃毬了。”说完，我和唐裁缝赶快走了，免得鸾之公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到了二河堰塘，我们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按规矩发钓，然后坐在河边等鱼儿上钩。我心里想，这堰塘钓鱼又不是第一次，从来不会空手而归，总要钓上斤把两斤鲫鱼回家。可是，这次钓鱼......从早上坐到太阳正顶，渔漂子一动不动，未有鱼儿吃食，仿佛是渔钓儿坠入人家水缸里似的。末了,唐裁缝对我说：“今天遭糕了，我们收竿回家吧！”我看了看静止不动的漂子，只好边点头边提起竿儿。嗬，这一提忽觉竿儿很沉，并钓住什么东西。我随即用力一掀，将钓线沉沉提起一看，一条浑圆粗壮的黄鳝被钓出水面。正待惊诧时，唐裁缝也收竿而起，使人惊奇不已的是，他钓出水面的是一只黄霜霜的大“爬海”。一条鳝鱼，一只螃蟹，真让鸾之公说准了，你说邪乎不邪乎?

        这就是我亲身经历的真实一钓。后来，其他人也遭遇过这种尴尬时，只要碰上鸾之公看见你扛了钓竿，十有八九，你总是空手而归。这是何由？不得而知。

       潆溪场后北山，有座小山叫狮子头。小时候，我爬上狮子头去掰六月熟野生地瓜。山腰有一张姓人家，家中有一岳父，姓方，人称名二顺,厚道也善。这老人有一绝活，专治眼疾。谁的眼睛红肿，流泪，或者“落翳”等毛病，上门找他治，从不推却。而且，他治眼疾，从不用药。病人上门，让你站在一丈远开外,他端起一碗水对着你，在水上面指点一翻，口中“咿咿 呀呀”地念起咒语，用大拇指和中指蘸水而弹，然后“嘿嘿呸”地一声朝病人吹一口气就罢。此时，眼病会立即减轻疼痛，然后,他又叫叫你回家如何如何做事。就是这种咒语加“吹眼”冶病，不知他医好了多少人的眼疾,且大多数不收钱，好事做得不少。

说来大家都可能不信，可我就是亲自目睹并经历一回。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中期，我至今记得清楚——那一年正月初一早晨，两岁多的小女儿眼睛都好好的。到中午一点左右，她忽然哭闹起来。大人一看，女儿的双眼红肿，紧闭，眼泪水直流，眼睛睁不开。乡场小医院也关门了，我们夫妻二人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束手无策，街坊四邻都叫我赶快抱她去找方二顺“吹眼”。我虽听说他“吹眼”治病很内行，但末亲自目睹，自有几分疑心：行不行？去公社医院？还是去看“方吹眼”？有人道，你先找他看了不行，再去找医生。我听见女儿的哭闹声，心急起来，容不得我思考，直接抱起孩子直奔方二顺家。沿途，女儿哭泣不止，直喊“痛，痛，痛......”我急急走出街口，过了小桥爬坡而上。终于来到方二顺家，只见敝坝无人，一条大黄狗见了我就吠，房门紧闭。我心急忙高声呼喊“方老辈，在家吗？”喊了几声无人应。我忙上前敲门，橐橐几声没人应。再敲，屋内还是无回音。我再用力一推，吱呀门开了，那是虚掩的门，并没有闩。我正想迈将进去，屋内忽然有一种病恹恹的声音传来：“哪个？哪个哟——”“哟”字拖得太长。我忙高声向他介绍了我并说明我的来意。好一会儿,只听见屋内窸窸窣窣地响不见人影。

半晌，他从黑黑的里屋慢慢地挪步走出来。我一看，老人衣冠不整，穿一件灰色的对襟汗衫，且睡眼惺忪，头发胡须老长。他边让我进屋，边说：“我病了，腿脚痛，几个月没出门上街了。”

            我女儿不停地在我怀里哭，我又大概地介绍了女儿眼睛的情况。他慢慢地转身从灶屋里端起一碗水，走到我面前叫我抱着女儿站到门外去。于是我看见他用拇指与中拇在沾碗中的水面向外面弹，嘴里“伊伊呀呀”地不停地念着什么，然后朝着我们“哺”地吹口大气，将一碗水朝西一撒......说“好了！”你说真是奇了，女儿止了哭声，好象睡着了。末了，方二顺发话了：“你回去看你门前，谁动了你门口的街石板，犯煞了，用淘米水撒一下就没事了。”“石板？谁动了石板？”我心里顿时有几分犯疑:我都没注竞谁移动街上青石板,几个月都没有上街的他怎么知道?我走时，掏钱给他，他一口拒绝。回头看着不哭不闹的女儿，我忙抱着孩子回家。走到家门口仔细一看，啊呀,真是的一一我家门口街面的一块青石板被人撬起还未复位，这准是过年前捅下水道人干的。

         我心头一惊：这方二顺几个月没出门，啷个知道街上石板撬动了呢？而且是我门前对面的石板。

         这种事情，对于我这个唯物论者，几十年也未想通，思来想去，不得原因。当然，当时我也照他所言舀了淘米水，朝石板处泼了去。儿女的眼病，也随之痊愈。这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奇事,一生都没琢磨透。

流浪他乡

人说四川是个邪魔地，真是哦，吹眼睛的是我是亲身经历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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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这么怪的事吗

生活不容易

这些我倒是不是很清楚。不过云溪的孙二娘（金村那个孙婆婆）擦风我倒是经历过。还有我们隔壁那个白天会，也好像是会吹眼睛。

源上泉

哟!既然4楼网友是白天会她老人家的邻居,我也就知道您贵姓了......孙二娘观花望蛋抹米,是不?老乡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