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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终岁末,怎么忙也觉得事忙不完,就因为是年底?纠结了很多年,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把事拖到年底才开始忙。
晚上回到家,打开微信随意翻翻,突然在同学的群里发现了一首诗。诗是写给同学的,因为有点长,我就直接翻到了末尾,一行刺眼的字眼让我心头一紧。“天堂的大门已向你敞开 一路走好 我的兄弟”,这大过年的,兄弟们开玩笑也不分时候,平时在这个群里,得了闲,偶尔在这里发个聚会的信息,找些笑话彼此一乐,家长里短互相掐一下,放松一下神经,大家都习以为常了。群里都是近10年前大家在省厅晋督培训的同学,因为脾气相投,我被省厅的一群哥们吸进了他们的朋友圈,临别时弄了个一醉方休,尽管分开了很多年,但大家一直保持联系,和职务升迁,环境变化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因为相隔有些距离,我又很少在省府过多的停留,大家一起相聚的日子少了很多,却也应了那句古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临近春节了,前两天他们在群里相约酒局的留言还在,今儿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大过年的,玩笑开得过头了吧。翻回前面的留言细细辨别,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不像是在开玩笑。几个同学都留了言,很简短,但给我的感觉是:出事了。心里顿时觉得像被什么东西一下堵住了,本来躺在沙发上的我,一下坐起来,又把群里的留言前前后后看了N遍,再也找不到让我认为是个恶作剧的理由,我决定电话给同学,核实这个我不愿意接受的现实。我的不愿意接受不是凭空的,诗中提到的那个伙计太年轻,人也开朗,随和,尽管深交不多,可这些年不难从同学的交往中感受到,他是很受大家喜欢的人。正如他群里的名字,笑脸。一张还很年轻的面孔,亲切的如同你的兄弟,而此刻却永远凝固在这一刻。拨通了同学的电话,没有奇迹,只有确定,大政走了,就在昨天。
其实我没有更多的话和文字来表述我的心情,就是觉得自己被别人抢走了一样心爱的宝贝,那宝贝是否金贵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曾经是我的,而现在我已永远失去了他,那是一种心灵的损伤,远高于物质的缺失。人总有这一天,且在我生命的过程里,也不止一次的这样送过年轻的面孔,原本以为自己面对死亡会平淡很多的我,此刻仅仅是没有眼泪而已,其他的却没有丝毫改变。一种隐隐的痛满满撕扯着我的心,关于他的一切影像在这沉默的时刻一张张在我脑海里翻阅,眼前群里那张笑脸,依旧是那样的鲜活,可我很清楚,我再也不会看到他的真容了,而且是永远的不能。
给群里的朋友发了几句问候节哀的话,回复都很简短,保重身体是共识。前几日我刚去省厅办事,得闲与两个同学小聚一餐,因为下午要去省书协开年会,便以茶代酒,第一杯祝大家身体健康,第二杯是健康快乐。其实这显得重复的祝福不是词汇的匮乏和俗套,而是我发自内心的祝福。人到了这个年龄,生活上老幼需要照顾,工作上要上下兼顾,即便是休闲时,也得为工作开开绿灯,做着自己喜欢或者不喜欢的事,说着愿意或不愿意的话,践行着假入你不能反抗生活,那就享受生活的阿Q誓言。所以才渐渐懂得了如何珍惜在这个过程中陪你一起同行的人,尽管他不完美,但却总给你温暖,尽管他也会和你吵嘴,但他也是用自己的方式善意的给你提醒。在这个全民素质日益提高的当下,你想听到一句发自内心又一针见血的话,其实那近乎于奢望,可遗憾的是,我们都是在事情过去很久以后才意识到,而我们又失去了弥补的机会。
我不想留下这样的遗憾,在我已意识到可能存在的现在,我想大家也都要善待自己,至少善待自己,我们还可以有机会弥补自己曾经的过失,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我的兄弟,一路走好。
你走的时候,春天还没来 。
春天来的时候,
花儿,
为你开……
癸巳 腊月二十一
泠雪 于 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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