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童年
王大桥 ----谨以此文祝普天下孩子们儿童节日快乐!
女儿九岁了,将要告别童年,走进十岁的少年时代。
知天命之年得女,是人生最难得的大喜事,其愉悅之情自无法言表。九年来,除开工作和学习,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精心照料女儿的忙碌中度过的。不知不觉间,女儿从嗷嗷待哺的襁褓走向呀呀学语蹒跚学步的童年。女儿的点点滴滴成长令我记忆犹新。
三岁的时候,她跨进了幼儿园。记得第一天送她去幼儿园,在教室里,她拼命抓住我的衣服哭着不要我走,要么就闹着跟我回家,我只好陪着她坐在小桌子旁边哄着她。置身于满室的嬉戏哭闹的稚子当中,自已此刻也仿佛变成了年幼的孩子,享受着“人之初,性本善” 的感觉。哄了女儿良久,趁她不注意,我偷偷一抽身疾步跑出教室,人行走在走廊之中,耳畔却又追来女儿的尖声啼哭声,女儿依恋父亲的啼哭,像一根紧紧系着我心尖的线,久久地牵扯着我的心。
下午放学之前,幼儿园门外万头攒动的接孩子的人群里,我急切的眼神在早早地张望,多么盼望幼儿园大门早点打开,早点让我拥抱才分离几个小时就恍如“如隔三秋”的女儿!
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儿慢慢地习惯了幼儿园的生活并开始活跃起来。每天放学后,园里的梭梭板、翘翘板、秋千、木马及穿隧道等玩乐器具,她都必要疯玩一遍,而且非要我陪着她一块儿玩,乐得我像个老顽童似的合不拢嘴,童年的欢乐又回到我脸庞,童心的天真又充满了我的心间。直到园里要关门了,女儿才在老师的催促中,依依不舍地望着玩具一步一回头地离园回家。
睡觉前,女儿总要缠着我讲一两个故事才肯入睡。大班那年暑假,我一连给她讲了太阳山、农夫和蛇、司马光打缸、诚实的列宁等16个故事,她居然能全背下来,记忆力让我震惊!无数个儿童故事讲完了,我又为女儿新编童话故事,运用哲学方法,为她编了“新熊家婆” 故事,说继凶恶狠毒的老熊家婆之后,那位小姑娘家又来了一位勤劳善良的新熊家婆,这位新熊家婆与先前那位恶毒的老熊家婆截然不同,新熊家婆精心照料小姑娘,受到小姑娘母亲的称赞;原来,这位新熊家婆是原先凶恶狠毒的老熊家婆的灵魂有所醒悟,所以攺恶从善,变成新熊家婆的;另外我还新编了老黄鼠狼知道偷鸡是损人利已不劳而获的行为之后,改掉了偷鸡的恶习,成为以劳动求生存的好黄鼠狼等等故事。潜移默化地向女儿灌输坏的可以变好,好的可以变坏的唯物辩证法。求知欲望和好奇心强烈的女儿,在听得津津有味之际,便才酣然入梦而去。
每当女儿轻微的呼噜鼾声氤氲在房间淡黄色柔和的灯光里时,我顿觉因为有可爱的女儿在我身边,这静静的夜晩显得愈加靜谧而美丽;一股无比幸福的暖流激荡着我的整个心身!
读小学了。爸爸,日记和作文怎么写?文章怎么才能尽快背诵?女儿眨着天真明亮的眼晴,常常仰头问我。我不厌其烦地向她讲述作文之道和背长文章分段各个击破之法,并示范着和她一起,最后一人背一段地苦练背诵课文。譬如:我先背“泉眼无声惜细流,树荫照水爱晴柔。”女儿便接着背“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又如:女儿先背“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我接着背“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等。长篇的文章如美丽的北京、女祸补天、夸父追日等,我们父女俩就一人背一自然段地完成。人们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仼教师,”对此我深有感触。女儿很有天赋,有时我先背会一段课文,她会很快追上来,不甘示弱和落后,有较强的进取心。如果我不在她身边,她就有些懒散、贪玩,缺乏自觉性。
鉴于多年来学习仼务重,压得孩子们喘不过气的社会普遍现象,近年来教育部门和有识之士常常疾呼“还给孩子们一个快乐的童年”。 我除开放学后照料女儿保质保量地完成家庭作业外,还是尽量让女儿放松放松神精,给一定时间让她与小伙伴们玩耍、游戏,张驰结合,学习与玩耍合理安排,两者兼顾。无论周末、假期或重大节日,都带她外出,让她多接触大自然和社会,增加生活积累,学习待人接物。每次外出回来,我总忘不了叫她写写日记,谈谈感受。当她的作文受到老师好评时,女儿总是对我说,这是爸爸你和学校老师指导的结果,女儿谦逊的美德令我心中很高兴!
她对学习也很执著,有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学习中不懂的地方,她“打破沙锅问到底”, 不弄懂决不甘心。她的数学成绩较语文要差一些,每晩睡觉之前,她都要把当天漏掉的不懂地方,叫我讲给她听,直到彻底弄明白了才肯睡觉。
女儿很有孝心,每次得到别人给的好吃的东西,她总是先分给外婆、我和她的妈妈吃。孩童的顽皮行为,使她有时不小心犯了过错或打碎了东西,惹得父母生气,看到我们生气的样子,她总十分内疚。有一次,她不小心做了件错事,见我异常生气,等我情绪稍稍平息之后,女儿跪在我面前说,爸爸,我错了,今后一定改正,不让你再生气了!直到我答应原谅她,扶她,她才肯站起来。“响鼓不用重锤”!女儿小小年纪的行动和语言,感动得我和她妈妈眼圈都潮湿了。
逢年过节或平时,别人给她的钱,她整整齐齐叠放在一个皮夾子里,从不乱花;要买书或文具,也要征得我们同意。每天的零花钱,别人家的孩子三元五元不算多,我为培养她节俭的品行,“规定” 她每天只用一元钱,但女儿有时连一元钱都不用。勤俭节约美德的萌芽初绽在女儿幼小的年轮上。
从女儿出世起,我都让她睡在我的身边,夜间的大小便拉撒、盖被盖等都由我亲自精心照料;以至现在好几岁了,每晩都仍要我陪她才肯去睡觉,晩上八九点就上床了,等她熟睡后我才起床去写点稿子和看看电视。假如我偶尔有事外出几天,回来后女儿总要对我说,爸爸,这几天晩上,我都要抱着你的被盖,闻着你被盖上的气味才会入睡!虽然现在她应该尝试独立起居生活了,但女儿如此深厚的恋父情结,是将来父女亲情的坚实基础,也利干女儿孝敬父母品德的从小养成,令我十分欣慰!
女儿的习性有些像我,有时有点粗心大意。如语文句子中的词语常常两个字颠倒读;数学题也总是做错最简单的;学习和生活用品不注意收存;上课注意力不集中等。老师因此说她“看似在用心听,实际有些走神”; 我觊觎女儿:难道你是个“文学家脑袋”?灵感来了,在构思文章么?女儿说,爸爸,我争取改掉这个缺点,做个凡事细心的人。毕竟她还是一个孩子呵,但愿她今后能兑现承诺。
读三年级以前,人的记忆基本上是个盲区,有些事只能留下个轮廓,模糊不清。我的童年就是在懵懵懂懂中不知怎么度过的。自从陪女儿读幼儿园、小学到现在三年级,六年之间与她一同学习生活,一同嬉戏游玩、一同喜怒忧乐,与她保持着一颗天真烂漫稚嫩好奇的童心,使我感觉到自已也仿佛回到了童年时代,仿佛看到了我童年顽皮的影子,“知天命之年”才真正清醒明白地享受了一次难得的童年美好时光!
女儿平时总爱问我很多奇怪的问题,如秒针为什么走不累呵?天上为什么会打雷、下雨、起狂风呵?爸爸您见过鬼神吗?鬼神是什么样子?等等。我不厌其烦地回答她,并推荐她阅读科普读物释疑。九岁生日这天,女儿又问我,爸爸,你姓王,我为什么姓邓呢?女儿的好奇把我逗笑了。我对她说,你母亲在生你之前就说,如果生的是个儿子,就取名叫邓子豪;如果是个女儿,就取名叫邓桥文。所以,你是女儿,就叫邓桥文喽。至于姓邓,是你爸爸从邓家抱养到王家所致,现在你已返还祖上的姓氏了。
女儿眨着对什么都好奇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说,啊!爸爸,我懂了。真的懂了么,好奇心强烈的女儿?
此刻,台湾歌手罗大佑的流行歌曲《童年》的歌声,又响起在我耳畔: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太阳总下到山的那一边。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多少的日子里,总是一个人面对着天空发呆,就这么好奇,就这么幻想,迷迷糊糊的童年。总是要等到睡觉前,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总是要等到考试以后,才知道该念的书还没有念。一寸光阴一寸金,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哬,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长大的童年。”
这歌词就是女儿和多少孩子们童年求学生活的写照。爱女桥文,爸爸希望你珍惜宝贵的时光,对人生充满求知若渴的挚著,揣一个美丽的梦想,保持勤奋不倦的韧性和积极向上的进取心,努力学好文化科学知识,快快健康茁壮地长大。
王大桥
2014年6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