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青云

夜饮石门

印象青云

                                                                                                    吴国义


         车离206省道，便进入青翠之间，一波碧水让大山也婉约起来，蕉村的水，就这样轻轻地，不经意间，让再硬朗的汉子也柔情了。水波漾动，远方青葱的山岭牵扯我的目光，以及那个耿耿于怀的梦。
       青云，青黛的云，飘在天上，绕在山巅，村名青云，恰如其名；那山便是顶古山，位于青云村，虽然海拔只有1186.3米，但是和周围的山峦相比，却有鹤立鸡群之感。此山位于川滇交界处，也是川南高县、珙县、筠连县三县的界山。因中峰顶平，突起如鼓，得名顶古（鼓）山。因其高峻，旧时村民皆以山顶天色来预报气象，指导农事；因此神秘，传说山顶是一面大鼓，如果一旦鼓响，即是老天爷的预报，必有祸事降临。千百年来，顶古山，就这样神秘而神奇地，存在于川南人的传说里。
       要上顶古山，必经青云村，于是我们过惠泽湖，钻草莽洞，登凌云关，瞻必诚亭……一路直上青云，直奔顶古山而去。
       青云半山处，停车俯瞰蕉村坝子，群山怀抱的盆地里，一片繁华兴盛，朋友遥指坝子边沿，建设中链接川滇两省的宜昭高速即将通过并设站点，南来北往的交通将为蕉村带来新的发展机遇。冬日里稀罕的阳光，正暖暖地洒在群山上，洒在这片古移甫旧地……
       蜿蜒的公路，在青碧的山间绕行，在深冬的季节，即使是川南，也难觅这样的碧绿，仔细一看，原来是满山的茶园，勤劳的农人，正把茶园修剪得整整齐齐，一片片，一垄垄，正午的阳光，在黛绿的茶叶片上，泛着暖意。
       初到青云，热情的村民便端上一杯自制的青云毛峰，还未入口，便已经把我醉倒了。从茶杯里飘起的热气，带着一股山野的清香，从鼻尖到心里，再到脑海里，我仿佛看到了满山青翠的茶园，和那绽放的芽儿，绿的诱人，碧的撩人。
      茶园旁有一块巨大的青石，如乡间农人制作的一磨（量词）豆腐，用刀分切成10余块方正的豆腐，当地人形象地把其称作“豆腐石”，这奇异的巨石惟妙惟肖，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是农耕文明的反映，千百年来，在村民的口中留下许多美丽的故事。村民们便依偎着这神奇的豆腐石，在这青云缭绕的山间，栽茶种豆，劳作之余，泡一壶绿茶，煮一锅豆花，远离喧嚣，怡然自得。
      当上世纪六十年代，一群城里人被撵到这青云山间时，这世外桃源的安谧被打破了，顶古山下，依山建起几栋茅屋，一些党政干部、知识分子被发配到这里，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和农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岁月流逝，当年的“五七干校”如今只有一栋濒临垮塌的老屋摇摇欲坠，曾经的旧址上，青葱的蔬菜、麦苗儿生机勃勃。此时，暖暖的冬阳，正从顶古山上照耀下来。
      顶古山的主峰太高，需要仰视，才可以得见。得知我们要攀登顶古山，村民给我们每人送来一截竹竿，柱地的一头被削尖，我们不得其意，村民说：带上吧，有用。当我们沿着在茅草中辟出的采茶小道向山上攀登的时候，才知道这竹竿的用处，陡峭的山路上，这竹竿不仅可以防滑，还可以帮助我们借力前行，这时，我们的心里涌起对细心而热情的村民的感激之情。
      穿越茶园，进入阴翳蔽日的森林，遍地的蕨类几乎把山路掩映，从岩石缝里浸出的山泉，把小路弄得很湿滑，偶尔有阳光从树隙里漏下来，像舞台上的聚光灯，把那些青绿的苔藓，烘托出一份宁静而诗意。深冬的季节，有的树木依旧苍翠，有的却已是落木萧萧，整片森林如一幅油画，有些苍茫，有些怀旧。而我们，就是油画里的一棵树，或者一株蕨草，仿佛初初相遇，又仿佛一直就在这里。
      顶古主峰，有100多米高，突兀耸立，要登顶就得攀登“百步梯”。三县交界的界碑就在“百步梯”下，一步跨三县的兴奋，让朋友们扫去1个多小时的攀登辛劳，但是仰视最后的100多米主峰，许多人都望而却步，也有的朋友跃跃欲试。这100多米“石梯”全是几乎垂直的悬崖，被树木、蕨草遮掩，要小心仔细才能看出，是在峭壁上利用天然的岩石凿出的一些石阶，有些石阶之间的距离近1米左右，完全需要手脚并用并借助旁边的树枝才能攀登上去，由于无人通行，石阶上长满了青苔，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攀登时不能往上望，更不敢往下望，只能盯住眼前的石阶往上爬，确实是爬行的方式才能前进。很快，汗水就从额头流下来，模糊了眼睛，这时可不敢大意，也不能放手去拭擦，只能用手臂上的衣服去摸一摸汗水，内衣已经完全湿透了，自己也分不清，这汗水是累出来的，还是吓出来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眼前没有了石阶，抬起身子一看，原来是到顶了，山顶是一个平整的坝子，可以看出曾经有过寺庙的痕迹，偶尔能看到一些残败的菩萨雕塑部分，从上面精细的花纹可以想象当年这些雕刻技艺之精湛，并想象在这云雾缭绕的山巅之上，古树参天的琉璃飞檐间，传出的木鱼声声.....
      近年来，一些善男信女在寺庙原址上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棚子，塑起几个粗糙的泥塑菩萨，每当观音会时，有上千人攀上顶峰朝拜，棚子里那些堆积的香灰可以可以想象出其时的热闹景象。
      林密太深，看不到山下，山顶太高，望不见远山座座。树梢之上，天蓝云白，沐浴着柔和而温暖的夕阳，多年来一直希望登上顶古山的梦终于圆了。
      回程的路上，车子在乡村公路上盘旋，满山的茶园似乎在绽放嫩绿的芽儿，夕阳正挂在远方山巅之上，透过一片树林望出去，特别地圆，特别地红，顶古落日的余晖定格在记忆里，成为一幅唯美而生动的图画。

南广

我是个凑数的。。。

zsw123

回个帖子，下班咯~

玩山人

整得好。

也想流浪

支持楼主，用户楼主，楼主英明呀！！！

心雨

好!石门这个作业很给力，可投美文宜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