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二天,慧娘便早早的便起了床,并将昨夜的浓妆全卸了下来,穿得很朴实,如一位农家妇人般穿着打扮,便拿着一个脸盆向房门外走去,到厨房去端水来等艳赐起床。
这时,她的这个举动被经常服侍艳赐的丫环秋菊看见了。秋菊在走廊里看见了忙小跑上前去用一只手指着脸盆着急的说:“少夫人,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慧娘见是秋菊,便微笑着望着秋菊摇着头,并将秋菊的手从脸盆上拿开。温柔的说道:“哦,是秋菊啊!我这是去给我相公端洗脸水。”
秋菊一听惊呆并有些慌乱的说:“这怎么可以啊?少夫人,还是让我去吧。你可是小姐再说你才和少爷成亲,这事怎能让你去做啊!要是被老爷知道了,我们一定会被罚的,你还是让我们这些下人去做就行啦。”秋菊说着便去拿慧娘手中的盆子。
慧娘听了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脸盆往后移了移,说道:“秋菊,如今我已嫁进陈家,已是陈艳赐的妻子,他的事当然得是我这做妻子的去做了。怎么还能让你们去做啊?你们已经服侍他这么多年了,现在就让我去做吧,让我也能进一个妻子所应该尽的职责吧。”说完便绕过秋菊向厨房方向走去。
秋菊见了,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便快步走上前去拿那脸盆。就这样慧娘和秋菊在走廊上为了一脸盆尔相互拉扯起来。
此时,陈贵旺正和柳氏相互搀扶这有说有笑的朝后院走来,正好看见秋菊在和慧娘拉扯。不觉得有些大怒,柳氏怒气冲冲的走上前去,二话没说就给了秋菊一巴掌后才怒斥秋菊道:“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敢和少夫人抢东西?慧娘才嫁进陈府,你就这般欺负少夫人,着日后还聊的,你胆子可真大啊?”说着便又想打秋菊。
秋菊听被的六神无主,慌忙跪在地上说道:“老夫人请明察,不是这么回事的,是我见少夫人要去为少爷打水,便叫她把盆给我我去打,可少夫人不肯,所以这才和少夫人抢夺起来。”
柳氏听了骂道:“还敢狡辩,刚才我和老爷都看见了。”说着便又举起手向秋菊打去。
慧娘见了忙放下手中的脸盆,慌忙的走上前去,将柳氏的手握着,忙说:“婆婆,不要啊!”
柳氏见慧娘如此,忙止住,关切的问道:“真的没事吗?真不是这丫头要给你难堪?”
慧娘望着柳氏点了点头。这时,陈贵旺也走了过来。慧娘见了忙上前给陈贵旺行了一个万福。说道:“儿媳,见过公公,这不关秋菊的事,是我见艳赐还没有起床,便想去厨房为相公打点热水让他起来好擦洗身体。不料被秋菊看见,于是便与她争夺起来。”
柳氏听了从心里感动的忙走过去拉着慧娘的手说:“慧娘,这些事你让下人去做就是了,你又何必亲自动为呢?”
陈贵旺见了对跪在地下的秋菊说:“起来吧。快去为少爷打水。”
秋菊这才慌忙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慧娘身旁刚要去拿盆。慧娘将盆一闪对陈贵旺说:“还是让慧娘自己去吧。既然我已经嫁进陈家,现在又是艳赐的妻子,就让我尽一个妻子所应该尽得责任吧。以后,艳赐的衣食起宿就让慧娘来做吧。现在时间也不早啦,想必艳赐已经起床啦,儿媳先去打水,稍后再和相公一起来和公公婆婆请安。”慧娘说完便对陈贵旺夫妻二人行了一个万福礼便朝厨房走去。
柳氏见了刚想开口,陈贵旺忙走上前去用左手拍了一下柳氏的肩膀说:“算了吧!就让慧娘去做吧。会娘的脾气我们也是了解的。”
柳氏听了慧娘刚才那番话,甚是感动流着泪依偎在陈贵旺的怀里说:“这可苦了慧娘这孩子啊!多好的孩子啊。”
陈贵旺也心痛的说:“是啊,可苦了她啦。”
陈贵旺忙转身对秋菊说:“以后你和竹兰要多帮着少夫人,不要什么都让她做。”
秋菊和竹兰听后,忙鞠躬答道:“是。”
陈贵旺见了对她们说:“你们下去吧。”就这样,秋菊和竹兰便朝慧娘的方向走去。
(二)
再说,慧娘打完水便在房中等陈艳赐起来。少刻,陈艳赐醒来,见四周都没人便叫道:“秋菊,秋菊,秋菊、、、、、、”
这时在外面做刺绣的慧娘听到了忙放下手中的刺绣,应声道:“来啦。”便快步走到艳赐的身旁问道:“相公,你起来啦?有什么事吗?”
艳赐见是慧娘感到很是惊讶,忙问道:“慧娘,秋菊上哪里去了?”
慧娘望着艳赐微笑的说道:“你找秋菊做什么?我让她到客厅伺候公公婆婆去了。有什么事,你就给我说吧?”
艳赐听后望着慧娘有些不好意思,忙说:“没什么?我就是想叫她们去打点热水来,我洗脸。既然她们不在,那就我去吧。”
慧娘听后面带微笑的望着艳赐温柔地说道:“不用相公亲自去打水了,我早以为相公准备好了。”说着便将把水端了过来。
艳赐见后更是有些激动忙去接那脸盆,感动的对慧娘说:“慧娘,这怎么敢劳烦你啊?这些你叫秋菊她们去做就行啦。你又何必要亲自亲为呢?你这么做让我怎么能、、、、、、”
慧娘不以为然的将手放在艳赐嘴唇上,说道:“你是我相公,我是你妻子,妻子服侍相公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怎么可以说是在劳烦我呢?”慧娘说着便从盆里揪出毛巾轻轻的为艳赐擦洗着他身上的痤疮所破烂流出的浓毒,还为他换下昨夜所穿的衣服。
这时,陈艳赐看了,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平日里都是附上的丫环家丁们为他换洗身上的赃物。时间久,他们连看都不敢多看他几眼,每次他们帮艳赐换完衣服都会恶心得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恶心直吐。然而如今,慧娘却面带微笑的一边与自己说话一边细心地为他擦洗身体。陈艳赐见后,顷刻之间便对慧娘产生了难以言表的心情。
陈艳赐眼里含着泪拉着对慧娘的手,深情的说道:“慧娘,我这样子你不觉得恶心吗?难道你就真不嫌弃我的容貌吗?”
慧娘听后忙放下手中的毛巾,双手握着艳赐的手一脸真情地望着他说:“相公,你在说什么啊?你现在是我的夫君,哪有做妻子嫌弃自己丈夫的女人啊!不管你是俊是丑,你都是我的丈夫。现在我们又是夫妻,以后还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我怎么会恶心你,嫌弃你。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只羊儿满山走。再说,这病也不是你想得的。”
陈艳赐听了慧娘这番话心里十分感激,泪水也夺眶而出。对慧娘说:“我陈艳赐能娶到你杜慧娘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说完便大哭起来。
慧娘见了,泪水也夺眶而出。安慰着艳赐道:“好啦!别哭啦。我们还要去给爹娘请安。”慧娘一边给陈艳赐擦洗身体,一边帮他换衣服。
(三)
过了一会儿,慧娘将艳赐全身收拾了一下便随艳赐一起去客厅见陈贵旺夫妻二人。少时,慧娘二人来到客厅,见二老早已坐在上方。慧娘见了,忙走上前去说道:“儿媳给公公婆婆请安来啦!”
柳氏见了乐的喜笑颜开的忙说:“不必客气,都是自己人。”
慧娘却笑着说:“哪里啊。你们二老要喝了儿媳敬的茶,那我才能真正算是陈家的人。”慧娘说着便端着茶向陈贵旺走去,恭恭敬敬的跪在陈贵旺面前说道:“公公,请喝儿媳敬的茶。”
陈贵旺听了刚才慧娘所说的话,心里更是乐开了花,也展露出久违的笑容。忙接过茶说道:“好,好,快,快,快请起。”
慧娘听了微笑这从地上爬起来又走到柳氏面前,微笑着跪在柳氏面前说道:“儿媳,给婆婆请安,请婆婆用茶。”
柳氏见慧娘如此乖巧贤惠,眉欢眼笑的望着慧娘的脸忙接过茶喝了一点,便忙起身去扶起慧娘,说:“我的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敬完茶后,陈贵旺说:“慧娘,现在茶也敬啦。以后你和赐儿就不用在来了,有那份心,就够啦。最重要的是你和赐儿好,我们二老就足够啦!”
柳氏也是眉眼笑逐的走上前去拉这会娘的手道:“对,对,对。”
慧娘和艳赐敬完茶后,慧娘便搀扶着艳赐回房去了。
(四)
一到房间,慧娘见刚才艳赐所换下来的血衣还没有洗,便又将他的衣服拿去洗了。自从慧娘进陈府的那天起,慧娘每天都会为艳赐亲自熬药,端药,喂药,擦洗身子,换衣服,又将换下的衣物拿去清洗。
慧娘就这样从她嫁进陈家的第二天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做着她作为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随着慧娘天天为艳赐擦洗身体和换洗衣服,他们房里的臭气也没有那么浓了,空气也清晰起来。在会娘的悉心照顾下,陈艳赐的衣服也穿得一天比一天干净,陈艳赐也觉得一天比一天好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慧娘也开始慢慢吃起素念起经来,每天一有空便会随着母亲柳氏在佛堂里求佛保佑艳赐的病早点好。
时间一晃又度过了七个春秋。在这七年里李氏看着自己的女儿原本清秀绝俗,容色照人,.身形婀娜照人,恰似明珠美玉,纯净无瑕,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可如今却变得如一农村少妇。对陈艳赐又是如此一如既往的照顾着,李氏心里的心痛之感是一分也没有减少,每每想到自己的女儿曾经是一位千金小姐,现却如下人般穿着打扮,怎会不以泪洗面。她见自己女儿的生活是如此艰苦,有好日子不过,要去过那受罪的日子,而自己却不能为女儿分担,为了帮女儿减轻他的苦难,自己也开始吃起素来,以求自己的女儿早点解脱这苦难。
在这七年里,慧娘对艳赐的照顾真的是无微不至。可是在这十年里,艳赐在慧娘的细心照顾下,他的病情依然不见好转。而且陈杜两家也想尽了办法,访便了名医,也吃了无数的药都是无济于事。陈贵旺也曾三番五次去承德寺找海空禅师,可海空禅师在二十年前出外云游至今未归,更不知他现在身处何地。
如今,陈艳赐见慧娘在这七年里也为他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罪。惹得四位老人不知流了多少泪。他自觉就算慧娘上辈子欠他的,今生也还清了。他不忍心再拖累慧娘又见慧娘虽是一布衣打扮,但依然漂亮贤惠,又想到自己这几年来并没有与慧娘圆过房。于是他决定以死解脱自己,也解脱慧娘所受的苦难。这样一来,慧娘就可以改嫁他人,重新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美满的家庭。
(五)
因此,第二天,陈艳赐便独自一个人悄悄到一家药铺买了五钱的砒霜藏在袖中。在当天晚上,他突然对慧娘说:“慧娘,你去帮我拿一小坛酒来,我想喝一点酒,以解心中忧愁情绪。”
慧娘听了,也知道他的意思,虽说他这病不能多沾酒,但少喝一点也能使得自己的身体好受一些。每次慧娘都会和他喝上几杯,以此陪他解闷,因此慧娘便答应了他。她先到厨房拿了一些下酒菜,才到酒窖去取了一小坛女儿红。少时,她拿着酒回来放在桌子上,便开始陪艳赐对饮起来。
他们喝了一小会,陈艳赐借着酒劲哭着对慧娘哭诉道:“慧娘,是我没用,是我害了你,是我毁了你的青春。你还是走吧。离开我吧。去找你的幸福。”
慧娘听艳赐这么说,觉得他近日的话不对劲。但她万万没有想到陈艳赐会做傻事。只是将双手拖着陈艳赐的手深情的安慰道:“相公,你这是怎么了?近日来尽说胡话。你不要这么说,你有什么心结就对我说吧!让我们一起分担,一起面对。我们这么多年都过了,你还担心什么啊?我相信你的病一定会好的,我会好好帮你调理你的身体的,你就放心吧。我想你一定是喝醉啦,还是让我扶你去休息吧。”
陈艳赐听慧娘这么说,心里对慧娘充满了无限的感激之情。含着泪摇着头深情的说道:“不,不,我没醉。我是说真的。慧娘,你还是走吧!这七年来多亏了你的照顾,才让我减轻了不少痛苦,在此我不知该对你说什么才好。你对我的好,我只有下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慧娘听了更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没有多想。反而流着泪对他劝道:“相公,你在胡说什么啊?什么报答不报答啊!我们是夫妻,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啊!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这是你我所修来的。”
陈艳赐听慧娘说的如此真挚动听,望着慧娘只是一个劲的流着眼泪对慧娘说:“娘子,你等我把话说完。我这十几年来不知访问了多少名医,吃了多少药物,如今却一点都不见有所好转,就连控制这可恶的病都没有。你说我陈艳赐何德何能娶到你这么贤惠漂亮的女子为妻。你为我这病整日如此辛苦劳累。你说我于心何忍?如果有一天我去了你,你还是重新选一男子与她共度余生吧。”他说完这话才发现砒霜还在他身上,又见慧娘在身旁不好动手服下。
于是,他便找借口对慧娘说:“娘子,你去厨房看一下还有什么吃的吗?我想吃点其他的。你能去帮我看一下吗?”
慧娘听后,深知刚才自己在端东西时,就已经看过厨房里已经没有什么可拿的了,但她听了刚才艳赐那番话,又不想让他伤心,便对他安慰道:“恩,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去看看。”
慧娘起身走到艳赐身旁蹲在他面前,一只手为他擦拭着眼泪,一只手握着他的一只手,深情的说道:“相公,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你可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乱来。如果是为妻的做的不对,你就说出来,我会改的。你不要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艳赐听后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只是流着泪说:“你没有错。你能到厨房帮我取点牛肉吗?我想吃。”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慧娘的一只手,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那包砒霜。
慧娘闻后忙起身用双手为他擦拭着两眼角的泪水,抽泣着说道:“好,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去取。”说着慧娘便向门口走去,开门后便向厨房走去。
陈艳赐见慧娘出门后,便匆匆忙忙的将今日在药铺买的砒霜拿了出来,放在手中不知该不该服食下,两行眼泪早已流出,头脑中也不断的浮现出许多与慧娘一起从小到大到现在的画面。
过了好一会儿,他听见门外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而且也越来越近。他便忙将袖中所藏的砒霜拿出拆开,在慌忙中将砒霜全倒入酒瓶中。他见慧娘开门了,忙将那纸捏成一团握在手中,趁慧娘不注意时将那纸扔到了黑暗的墙角中并忙将眼角的泪水擦去。
慧娘小心翼翼的端着那碟牛肉打开了房门,慢慢地走到桌子前,并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对艳赐说道:“相公,你要的牛肉我给你端来了。”
艳赐见了望着慧娘感激的说道:“娘子,日后如果我的病好不了,万一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这样你也就不用在为我*心啦。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一定会让爹娘带你如亲生女儿般,为你重新选择夫君。”
慧娘听后伤心地哭诉说道:“你这是在说什么啊,你怎么又说胡话,难道是你嫌弃我了吗。如果是这样,那我以后尽量做好一点,不让你讨厌。”
艳赐心如刀割般的痛苦,哭诉道:“不,不,我没有嫌弃你,你是这么的好,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是说的万一。”说着便一下子抱着慧娘痛苦起来。
慧娘在艳赐的怀里放声哭泣着说道:“你我既已成为夫妻,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让我重嫁他人的话。你今日这是怎么的啊,尽说一些荤话,”
(六)
这时,陈艳赐已经拿起桌子上的酒坛,对慧娘满怀真情地说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真去后,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重新嫁一个好男人,与她幸福的生活。”他说完,便抱起酒坛就喝。
慧娘见了,这才发现不对劲,忙夺过他的酒坛哭说道:“你这是要干什么,有什么事你可以给我说说,为何要这么折磨自己。”
艳赐悲痛欲绝的哭说道:“你让我死吧。这也是对你的解脱,也是对我的解脱。”
慧娘听艳赐这么说才恍然大悟,忙将鼻子凑到酒坛上去闻,才发现酒不对劲。心如刀割般地哭诉着问道:“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艳赐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泪流满面的一个劲叫喊道:“把酒还给我,把酒还给我。”
慧娘见他这么叫着,已经知道其中的意思。悲愤怒吼道:“既然你忍心丢下我不管,我又怎会苟活与这人世。既然你要死,那我陪你,这样也免得我们受阴阳相隔之苦,在黄泉路上也有一个伴。”慧娘说完后便将剩下的毒酒全喝了。
艳赐见了忙站起来像慧娘扑过去,哭着叫道:“不要啊”便伸手去夺她的酒坛。
他刚一站起来,他的毒性便发作了,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卷成一团,双手捂着肚子在地上打着滚,嘴里不断地呻吟着。
慧娘见了忙将酒坛放在桌子上跑到艳赐身旁抱起艳赐伤心欲绝地哭着叫道:“相公,你怎么啦?你怎么啦?”慧娘刚喊了几声,小腹也开始疼痛起来,也是双手捂着肚子在地上打着滚。
(七)
正在此时,陈贵旺夫妇正好经过,听见她们房里传出一阵阵东西落地的声音。
柳氏便对陈贵旺说:“都这么晚了,赐儿他们还不睡,还在干什么啊?我得去看看。”说着柳氏便朝他们房门走去这时,陈贵旺忙拦着柳氏语气沉重地说道:“都这么晚了,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想必是赐儿的病又犯了吧。”
柳氏听了心里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更有一种莫名的害怕担心感。忙说道:“那我们更要去看看,不然我放不下心。”
陈贵旺却不以为然地说:“难道你去了就能帮慧娘吗?到时说不定还要麻烦慧娘送我们回去,多麻烦啊!前几次,哪次不是这样啊。明说是去帮忙,结果什么忙也帮不上,最后还让慧娘送我们回去。有慧娘在,你就放心吧!我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可是,柳氏还是不放心,一脸焦急的样子,也没有想要离去的念头。陈贵旺见状,忙说道:“好,好,好,我们就站在这儿看吧,如果他们房里还有声音传出,我们再上前去看,这总该行了吧。”
柳氏听后也只能点点头和陈贵旺站在花园内注视着慧娘他们的房间。过了一会儿,她们房内的声音果然停止了。
这时陈贵旺笑着对柳氏微笑道:“我说没事吧!你还不信,这不安静了吗?”
柳氏听陈贵旺这么说,心里依然有些不放心,忙说:“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我想去看看。”
陈贵旺说:“你真糊涂,他们闹了这么久,也应该累了,我们就让他们早点休息吧。要看我们明天早上去看也不迟啊。”
陈贵旺说完便和柳氏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七)
且说,第二天一大早,柳氏见天都大亮了,如今吃早饭也不见慧娘的身影。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心中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心里也慌了起来。忙把秋月叫出来,对秋月说:“你去少爷房间看一下,是怎么回事,为何还不见少夫人身影。”
秋月答道:“是”便退出客厅,向陈艳赐她们房中走去。
陈贵旺却打趣的说:“说不定昨晚太累,所以睡过头了。你就别着急的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的。”
少时,秋月来到陈艳赐的房门外敲了几下门,间屋里没有回应便又在外面叫了几声,见里面依然很安静。秋月便试着推了一下门,这时门居然开了。当她抬头看时,只见地上一片狼藉,她们两个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屋里还散发出恶心的气味和酒气。秋月见了惊慌失措的尖叫着转身就向客厅跑去过了一会儿,她尖叫着跑进客厅。陈贵旺见了怒骂道:“叫什么叫,大清早的鬼叫什么?什么不好了?”
秋月被刚才的一幕吓坏了。吞吞吐吐的对陈贵旺说:“老。。。老。。。老爷。。。。少夫人和少爷,他们。。。。他们。。。。”
柳氏听后慌忙的问道:“少爷和少夫人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陈贵旺见了定了定神说:“夫人啊!你先不要这么着急,让秋月慢慢说,我们这就去。”他们一边听着秋月说一边向陈艳赐的房间快步走去。
再去的路上,秋月将自己的所见全说了出来。这时柳氏在众人的牵扶下早已哭成了泪人。
少时,他们来到艳赐房前见二人都躺在地上,四周凌乱不堪。柳氏见了不顾一切的向艳赐跑去,伏在他身上便放声大哭,哭的是死去活来。
陈贵旺则站在房门前,环顾四周。泪珠在他眼里打着转。又闻见房内飘着一股浓浓的酒味,而且这酒中还杂带着另一种气味。由于,陈艳赐的病,近十几年也在做药材的生意。所以知道这是砒霜的气味。他见地上摔碎的酒坛,便走去将摔碎的酒坛捡了起来放在鼻子前问了一下,已知他们是将砒霜放在酒里喝下的。
而此时,柳氏由于失子又失了媳妇,心中痛苦万分。对陈贵旺大骂道:“你这老不死的,昨晚要不是你拦着我,他们就不会出这种事。你这老不死的还我儿子命来,还我儿媳命来,是你……”
陈贵旺听了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悲伤地哭道:“人都已经死啦!你在哭也没有用,还说那些干什么!难道我就不心痛两个孩儿吗?想我四十得子,又得如此贤德的媳妇,我怎么会不心痛啊?可……可……来人啦!将少爷和少夫人的尸体抬到客厅去。马上去将杜春秋二位亲家请来,并将这屋子收拾干净。”陈贵旺说完后便搀扶着柳氏回到客厅等待杜春秋两位亲家的到来。
(八)
且说,杜春秋与李氏得知女儿女婿纷纷服毒自杀。便马不停蹄的向陈府赶去。李氏更是一路走一路哭,一直哭到陈府。
李氏一进陈府便向客厅跑去。她来到客厅见自己的女婿和女儿都分别躺在客厅中的左右。便不顾一切的跑到慧娘身边,伏在慧娘身上,痛哭道:“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想不通啊?为什么要寻死啊!你这一走让爹娘怎么活啊?你们怎么可以让我们白发人送你们黑发人?……”
杜春秋泪流满面的走到陈贵旺面前。问道:“陈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陈贵旺听后也是泪流满面的将昨晚他们夫妻二人在花园里的所听所见所想之事一一告诉了杜春秋。杜春秋听后,流着泪走到自己女儿身旁便是一阵嚎啕痛苦。
陈贵旺也走到陈艳赐的身旁。伏在他身上放声大哭道:“想我陈贵旺四十得子,六十就要失子,你让我怎么活啊?”
就这样四位老人围着各自己的儿女哭诉着。过了一会儿,陈贵旺突然摸到艳赐身上还有余温。刚开始,他以为是幻觉,可他又将手放在艳赐的胸前,发觉陈艳赐的心跳时有时无,心里感到无比的欣慰与惊喜。
这时他才止住了哭泣。很平静的将手伸进陈艳赐的衣服内将手放在他的胸前,此时他的确感觉到了陈艳赐身上微弱的温度和心跳。
他顿时心生惊喜,也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急忙对杜春秋说:“老弟,老弟,我方才无意间摸到我儿身上还有很弱的体温和心跳,不知令爱身体是否也一样有体温和心跳?”
杜春秋听后哭泣着说道:“陈兄,你就不要在开玩笑啦?人都已经死了这么久哪来的什么体温和心跳啊?你该不会是想儿产生了幻觉吧?”
陈贵旺听后止住哭泣,很认真的说:“不,不,那绝不是幻觉,他的心真的再跳而且还很微弱的温度,不信你来试试。”
杜春秋听后有些半信半疑的走了过去。此时,柳李二位夫人听后也止住了哭声,相互搀扶这从地上爬起来走了过去。此时,杜春秋将自己的手伸进陈艳赐衣服内去摸他的体温及心跳。
这时,杜春秋惊叫道:“对,对,对,还有体温,也还有心跳。”
此时,二位夫人听了也是甚感惊奇的忙将手伸进陈艳赐衣服内摸了一遍。惊叫道:“快,快,快请大夫。”
杜春秋也急忙说道:“陈兄,快,快,快去请大夫。”
陈贵旺一听这才回过神来,忙对外叫道:“管家,管家,管家。”
这时管家陈鹏闻声忙跑进来说:“老爷有什么吩咐?”
陈贵旺慌忙的说道:“快,快去请大夫,少爷说不定还没有死。”
管家刘鹏听后也忙回答说:“是,是,是。”便很快的退出客厅,随一名下人火速赶车去请大夫。
这时,陈贵旺激动地说:“快,快,快看慧娘是否还有心跳。”此时四位老人,忙向慧娘走去,李氏将手放进慧娘的身体里摸了一个来回,沮丧着脸望着众人摇着头。
柳氏见了,有些不信忙走上前去也将手放进慧娘体内摸了一个来回,也哭丧着脸望着众人哭说道:“这跟个冰人似的,哪有什么心跳和温度啊?”
杜春秋听后也忙走上前去将双手紧握着慧娘的手。老泪纵横的哭诉道:“没那,都已经冰凉透啦。”
三位老人一听,顿时傻了眼。突然,李氏放声大哭道:“我苦命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去啦!这老天爷怎么如此绝情啊。你……”
柳氏听闻声也放声大哭道:“我的儿啊,你这么好的媳妇,你让为娘的上哪里去找啊。你在我们家……”
陈贵旺与杜春秋见了相互搀扶着走到上方座位上用手支撑这头痛哭起来。这时,管家陈鹏忙带着大夫小跑进来,嘴里嚷道:“老爷,老爷,大夫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