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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鸟(无聊废话,俗事野扯,与爱无关,找乐另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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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26 16: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缘鸟”而非“鸟缘”是因为不敢“鸟缘”。“鸟缘”的“缘”是指“缘分”,这里的“缘”指“跟逐”。而“跟逐鸟”不是要亲近鸟,也不是搞科研,而是想要得到鸟。而想要得到鸟,最切实可行的办法便是打——打鸟。因此“打鸟”才是本文题目。既然“打鸟”是题目干吗不直书,偏要用“缘鸟”来做拙?原因是当今打鸟犯忌,如敢冒天下不韪写一篇《打鸟》文章,恐怕善人正士一看标题便不会看文。不看文功夫岂不白费?于是绞尽脑汁想出了“曲线救国”法来蒙混。希望能鱼目混珠,读者会把“缘鸟”看作“鸟缘”。“鸟缘”当然是美丽高雅的好题目,足可以让善心人士轻松愉快读下去。等终于读懂醒悟过来有些读不下去并且想到生气了,笔者文字肯定也一大半或一小半吞进了肚子。已经进肚的东西岂能呕出还我?请问这买卖是否成交?这是不是笔者胜利?于是翻扑妥贴后笔者这《缘鸟》便大胆不好意思一大盘高高举起奉献到读者诸君面前了。这办法的高明犹如烧烤店老板的要把属于鸟的肉身的肉雀要在水牌上写成“铁雀”。写成肉雀善人正士不会进店,而写成“铁雀”,便与长着肉的鸟无关了,正人君子小姐便都可以心安理得坐到椅子上享用,只要换上一副钢牙就行。

笔者为什么要写“打鸟”?是因为这东西贱,很为人类瞧不起。性贱瞧不起未尝不可以打不可写?现今竞争淘汰世界,完全有必要表一表征服鸟的骄傲,告诉还很幼稚的人打鸟的应该,对一部份同胞保守思想的转化,知道一点弱肉强食的道理不无好处。不信的可以看看已经过去的几十万年几十亿年的人类史,自然史,何时何处不是这样?直到今天強人吃弱人,大人吃小人,高人吃矮人,胖人吃瘦人仍然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而且打打杀杀从来都是帝王之业。打鸟打兽跟打人一样,都是为帝王之业准备的。王洪文是这样,历代帝王都是这样。

现今有的口号呼喊要珍惜生命,热爱地球,营造绿色家园。其实施细项之一是把这些东西和“护鸟”、“爱鸟”牵扯捆扎一堆买卖。这叫懂行者深鄙这些奇想怪举的混账。因为事情真理简简单单摆在这里:生命是一种东西,地球是一种东西,绿色是一种东西,鸟是一种东西,之间并不相杂混淆,也没有谁犯着谁谁碍着谁的问题。好像中国人美国人一样,你要蓝眼睛高鼻子,我偏要生黑眼睛塌鼻子,各是各的样嘛。葱子蒜苗怎么扯到一堆了?难道栽葱子蒜苗就不生了?绝不会嘛。既然事情都看得明白,你要生命生你的命去罢,你要地球由你抱去罢,你要绿色由你绿去罢,怎么偏要把个鸟夹在中间?不懂的我们不说,我们就说懂的“绿”和“鸟”。“绿”这东西说穿了聪明人都知道是树呀草的。比如你要造绿种树,有水有肥有光有热树就长,什么弯弯道理要把造绿和鸟绑在一起?难道是图近便要叫鸟屙屎尿充肥给树吃喝?这不是懒人的主意不懂如今有化肥了?如说是你了不起富裕有钱起来了,人珍贵,不但房子周围要有树,并且还要西施貂蝉似地美丽起心灵,硬要叫鸟在上面叫上面跳你才觉好玩才混得去日子,怎么不想而今往后科学越来越发达,完全可以造比鸟会跳会叫比鸟更好看的东西堆在树上嘛。难道说好端端的高大的人类硬要穷极无聊,硬要依靠渺小可怜的鸟这贱物来支撑这可能要孱弱的灵魂?如果说上面还没有说完的是还有一条人出于善良想到树不能动要鸟替树吃掉它身上可能长出的虫子,但是怎么就没想到已经科学发达了将来会百分之百什么虫都没有只有人类呢?还要鸟做什么?说得不好听呼喊护鸟爱鸟怕鸟们短命这担忧也是杞人忧天嘛。自来人有人生,鸟有鸟命,谁能大过天管起鸟的命的长短来了?你管得了吗?譬如蝗虫你年年灭,看看没有了说不定哪天就铺天盖地飞出一大群来。没见前许多年国家翻云覆雨的灭麻雀运动,全国人民齐动员漫山遍野摇旗呐喊都无济于事,怎么会想起细长起心来害怕这尤物会灭呢?咱们不妨举一个很很实际的例子:比如笔者地方已不知什么原因多年不见麻雀了,但笔者就不担心就敢豪放地断定别的地方肯定还有,因为笔者就亲自从电视上看见有麻雀并且还听见它叫。这说明别的地方有拍电视的才拍得到绝不会假。而且我们退十万步说就算别的地方都没有麻雀了,全中国都绝种了也不用担心,因为中国没有外国肯定有嘛。就像中国绝了美国人,美国肯定有一样。等到将来世界大同一统了,麻雀又不分国界,一翅从外国飞来,中国不是又有了?

而且说到底抵挡绝种的底牌中国还有很宏观的一大批爱鸟护鸟人士嘛。举一例说,其中扯起“爱鸟护鸟”大旗的,在下面亲自养鸟照顾鸟的人即是脚踏实地实实在在存在的一支。他们对鸟的爱护辛苦经营往往叫人感动得流泪。为了防止鸟们被蒙害遭委屈不测绝种,他们常常不辞辛苦,劳累奔波,各处钻遍,把鸟们搜刮买或捉来,做了很高贵尊严的房子,把鸟们供奉在里面,时刻守侯保镖,让鸟们心情愉快舒坦,再无冻馁之忧,也不必担心会有枪管伸进大厦里瞄准它们,可以无忧无虑一天到晚刘蝉似地跳上跳下放声卡拉0K歌喉打斗赢钱喝酒吃肉悠哉尤哉。——本来好日子可以尽享天年生儿育女热热闹闹轰轰烈烈一个大家世报答主人的天恩大德,谁知这些贱秧子之前缺乏教养之后生性顽劣烂狗屎扶不上墙做了世袭贵族便似八旗子弟惯恣得烂肉捡不起只习懒惰颓废不知营生造化争气出息连根本不费力只是好玩的讲恋爱然后生蛋然后由科学替它孵儿的事也不干,浪漫高傲几年便清心寡欲做和尚尼姑圆寂去了。

鸟们的顽劣卑下该打该杀是笔者小时侯就认识到的。那时候笔者屋后有一棵很很大须四个大人才能合抱住树脑壳的黄桷树。大树一大片浓荫,便招来许多鸟在上面进驻玩耍,而且大多数是呆鸟,比如喜鹊、猫头鹰、乌令儿(“令儿”快读。“乌令儿”是地方俗称音拟字表。此鸟黄喙黑羽善鸣大如鸠)、柳莺、麻雀、偷仓子、闹山雀、黄打打、相思鸟,啄木鸟、蜡嘴,山麻鸡(一种似麻雀的小鸟)、白头翁……。它们的飞跳唱最先引起我的注意,后来便因为思念想到请它们下来耍,由于不肯便转而恨之效法别的孩子办了弹弓打到地上怒食其肉。每天我捡了石子瞪大眼睛张满弓瞄准它们。于是这眼睛便再也平常不下去,一直从小学一、二年级瞪到初中二三年级,老师家长都害怕要开除要打,但到最后都被我的顽强抵抗住了,他们也奈何不得。

说一句很光荣的话:八九年工龄打下的呆鸟少说也有三五千只。这三五千只一齐上天便是黑压压遮天蔽日吓死人的一团,落下来供应烧烤店可以让许多善人正士砸嘴舔舌美美乐乐直呼人间生活好。

但是笔者这些美美乐乐现在眼前都是空气空话画饼,因为这些鸟肉早在多年前就我和我不时更换的“马弁”一齐处决了(不是枪毙的处决,已经枪毙下来了)。那时为了逃避家长老师的追捕截获,都是打了鸟就野地里执行这件事。扯去毛头爪臟,穿上木棍竹签,烧着树枝干草,不用油盐便下肚。王五娘有诗赞曰:谁家有得金弹子,免却堂前是非多。我们就是替她想法消灭这些搬是弄非的饶舌鬼的。

但是笔者打的这些饶舌鬼中有一种并不饶舌。因为我多年打鸟多次碰到这种鸟都从来没有听见它们吭声过。就算被子弹击中站立不稳将要毙命倒下,也没听见它们吭声喊哀,或叫一声永别了,或是“我的妈妈呀”这类的话。打死没气了倒下就是,跟枪毙有的犯人一样。这家伙是一种候鸟,麻麻的身子一点也不起眼,个头如白头翁大,一到秋天便不免看见它。很可能它的家世凄苦在鸟世界是被瞧不起的一族,因此老是落落寞寞躲在远远的人迹罕至的田野里,就一个鸟形单影只悄悄静静默默度它的鸟生。人到面前了也不懂世界有奸诈陷害起心不良,只是用它那郁郁的眼睛瞧着你。你一枪打过去不中,它并不知道道石子包藏祸心,直到第二颗子弹擦到它的毛它站立不稳才踽踽飞走,表示很失礼。你追过去几十公尺,它还在那里,依旧呆呆郁郁。再给它一枪,它便可怜地被打中了,软软地躺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对它说是失去了苦日子,也是一种解脱。从它死后伸出的一寸多长的粘粘的舌头看,这家伙似乎是吃飞虫或土洞里的虫的。但只吃虫又怎么样?

有一种既饶舌又难打的鸟叫“棬八”,笔者定为十足的伪君子加市侩。这家伙像画眉样一圈黑斑套住眼圈顺颈抹,一副欺世盗名献媚取巧的样子,小官吏似地吃得肥肥实实头重脚轻。这家伙也是候鸟,秋天来临便一群群落在坡上专吃棬米籽(乌桕籽)。这些家伙深谙狗豺生存哲学从来不单飞,只要老远听到山坡上叽叽呱呱喋喋不休的声音不消说就是这群家伙们。看到它们肥硕的身子一坨坨附在树枝上便忍不住想要打它们。但这些家伙一眼就看出你的意图了。看见你老远地向它们走,便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一边议论。等你到了警戒线以内,它们便都一声号令一齐安静下来,直勾勾的眼睛对着你。这时你为了凑得更近躲进沟坎下前进。它们看不见你也同样不放松警惕,一齐不出声。但一旦你爬上沟坎一冒头,它们便“嘎”地一声,哄然而逃。也飞不远,就一两百米的树上。如再撵去,情况和第一次基本一样。这种家伙我打了几次便不再招惹它们。但有土铳的大人却很能对付这些市侩,而且往往一打就是几只十几只,这实在叫我自惭形秽。

人有懒散勤快的时侯。鸟也有懒散勤快的时侯。斑鸠孵蛋时最懒,人离几公尺远也不飞,最好打。它是鸟族中最劣拙的营巢者。它的巢只是胡乱搭放的不多几根粗棍。

笔者打到的最大的鸟是“麻啄”(鹬),它比一些鹞还大,有半斤多重,挨了好几弹弓才捉到。这家伙飞跑结合,爱歇河沿湿地。

笔者见到的最好看的鸟是“阳雀马”(戴胜)和“梁山伯与祝英台”。“阳雀马”中大个头,粉褐色的羽毛,头上高耸的羽冠使它在众多的鸟中形像特出,高贵美丽。它飞翔时两翅青蓝相间的条纹会让人眼花瞭乱。“梁山伯与祝英台”则是一对活脱脱的仙鸟。这种鸟我在大约五六岁时见过,到现在已经记不真切了,只能依稀记得它们在屋后黄桷树垂下的细枝上做窝时的情景,记得它们洁白飘忽的身子,长长拖曳的尾巴,在枝丛间忙来忙去。它们动作的轻盈,优美,在别的鸟的行为中是看不见的。它们不像是世间的东西,真的有些像梁山伯与祝英台这对不幸情侣凄惨幽灵的化身。

笔者地方能见到的最会唱歌的鸟是“马白料”(土称音表字,学名“伯劳”)、画眉、乌令儿、四鹊(土名又称“屎鸦鹊”)。画眉会叫不会模仿;乌令儿、四鹊、马白料不但会叫而且善模仿。它们能学各种鸟的叫声和自然界一些物体发出的某些声音。它们的表演常会达到痴迷的程度,偷袭到跟前也不知。突然一颗石子戳穿它的生命,它陶醉的音符在空中还剩半截……

黄老鸹(黄莺)的叫声最动听。那是一种粗粝叫声之后突然发出的带有強烈共鸣感的乐音般的圆润。静寂的林子里突然转来这么一声,那种“空”,那种音色美对心灵的震撼,会使整个的心都为之颤慄。没有什么文字能表述这声音的美妙,也没有什么文字能准确为之表音,若实在要牵強,那么较贴近的表音字便是“二进宫”,这实在大煞风景。

诸多鸟儿中,留给我最美好印象和深刻记忆的是一种我叫不上名字,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鸟。它的样子大小有些像我们当地喜欢在田野水边,房背上活动的“牛屎雀”。它小小个个,身材紧紧瘦瘦,灰白相间的羽毛,一副机灵敏捷的样子。每年春天黄桷树又一轮绿荫,它便飞来了。它的太活泼好动,一副瞎忙乎的样子,让人觉得好笑。而它的小尖嘴,小脑袋,灰白脸膛上的几粒黑“麻子”,又给人以滑稽。它老是在树上一刻不停地走来走去,蹦蹦跳跳,小脑袋一边走一边点,嘴里不时发出“呛呛”声,一副专心致志找虫子吃的样子。在我的印象里,它是个永远的忙碌者。能够看见它闲歇下来是夏日正午满世界都热昏了的时候。日子难熬,鸟儿们都受不住躲阴凉去了。到处蒸蒸袅袅,白茫茫一片,寂无声息。没有了热闹它也不好一个鸟逞能,也随鸟俗一个鸟选一个地方呆下,东瞧瞧,西望望,显得百无聊赖的样子。时间拖下去太久实在难捱了,就磨皮擦痒地把尾巴左右来回扭,身子也跟着扭,嘴里自娱自乐给自已的扭摆舞伴歌:“嘎叽嘎叽嘎叽……”干瘪尖细的鸣声划破夏日正午的宁静……

我每回忆夏天便想起这种鸟。每想起这种鸟便想起夏天,想起嵯嵯峨峨的黄桷树和和它的绿荫。想起太阳、热风,成熟了的黄桷树小果静寂中落到瓦背上的声音。人们对夏天的领悟大多以“苦夏”归结,但我的记忆里夏天却非常美好,因为有这种鸟。可惜这么多年来我再也没见着这种鸟了,我也再不会有夏日的美好了。

我见不着这种鸟和不再有夏日的美好是因为黄桷树的砍去。欲砍黄桷树的念头是几家人早就有了的。黄桷树很大,罩在树荫下的几家人都是黄桷树的主人。砍黄桷树的原因有这么几条:一、树下阴阴暗暗,不但蔽气不敞亮而且连衣服也晒不干;二、每年树叶沤烂屋瓦妨碍排水,房子经常漏;三、一吹大风大家担惊受怕,万一吹断一股下来,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树也果真有半边近干枯了,前些年还有啄木鸟敲敲打打,这两年啄木鸟死了,树就一天比一天烂下去,朽下去。春天只发出很少一点叶子,不到秋天便落了。而且可怕的是它的下面已经裂开了二指宽的口子,风一吹便“咕咕嘎嘎”响,随时都有折断砸下的可能。想一想上万斤的重量,太不得了了!于是有人一出头,几天后树便连篼一起荡然无存了。不见了树见到一片敞亮从此脱离了危险大家都很高兴,当然房子上再也不是鸟儿们的天空了。失去了黄桷树我再也没见到这种我叫不上名字让我喜欢的鸟儿了,而且我在别的树上也再没有看见有这种鸟。

显然,我和它的情缘断了。但我和别的鸟仍然有缘。我不但打鸟,也顺便掏窝。那是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我一次偶然发现已经几年不见的乌令儿,这让我又高兴又激动,并且由于喜欢破天荒不忍心打它们起来。而且几天后我又有了新发现:我不但发现它们已经有了窝,并且发现它们在衔虫喂小宝宝了。小乌令儿我喂过,很好喂,长大便恋人不飞。一想到以后可以把它们留在身边,我便决定把小乌令儿取下来。到了星期六的下午,我一个人悄悄来到树下。这是一棵有五六层楼高的桉树,鸟巢就筑在树稍顶上。树的下段光光溜溜很难爬,等到上到中段有枝杈了,树就好爬多了。但这时离地也很高,危险也加大起来。临到离巢只五六公尺,树便只有碗口大了,人的身体附在上面,树经不起便摇摆起来,岌岌可危的感觉也向我袭来。我一看鸟巢已近在咫尺,又增加了我攀上的勇气。上到只有三四公尺的距离,突然响起乌令儿的鸣叫。我知道是老乌令儿回来了。它们就站在七八公尺远的另一棵桉树上,对着我跳上跳下,“啾啾”大叫,激动的身子栽来栽去。这阵仗我见多了,我不理它们,继续前进。两个老家伙见劝说不听,着急起来,不断地很低地飞扑过我的头顶,似乎要拉出很多很臭的屎把我冲下去。我挥手威吓,它俩逃走,但很快又回来了。这时我已临近鸟巢,已能见到把头探出巢外,已经长出大毛的几个小家伙。如不取,再过两个星期它们就能飞了,要得到它们就难了。我高兴地把手探上去——突然“噼啪”声响起,我感到鸟的翅膀击打在我的头上,还没等我用手遮掩,我的头顶已经被啄了一口。我慌了,头本能地往下缩,但已无济于事,很快后颈又挨了一嘴。这两嘴很痛。我撑不住了赶快往下滑。也许动作太慌急,只听“叭”地一声,我脚下踩着的枝杈断了,脚底也随着一空——简直大大的一惊!我两只手赶紧抓住树干,身子便悬悬空空随着摇摆的树干荡出去,这一荡我成了空中飞人了!我喉咙里就要妈一声喊出来了!好在树很快荡回,我赶紧夹住树干往下梭……等下到地上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全身麻麻辣辣双腿发鸡爪疯似地抖。我感觉我的心跳失去了,好半天缓过来后汗水便冷冷浸出,一看衣服裤子已多处挂烂,从手肘到肚皮到大腿皮肉划得一片血。这情景活该两个老家伙看笑话了。它俩围在四近嘻嘻哈哈蹦来跳去,一边把尖嘴树皮上左一嘴右一嘴地磨,表达它们战斗的决心。这次经历我的胆子被拈去了三分之二,往后我再也没有掏窝的事。这心态似乎影响到打鸟,这以后连打鸟的兴趣也大不如从前了。

其实动物的亲情是普遍现象。为了保护亲族,抵御异类侵害,它们往往拼死相敌,甚至不惜献出生命。而另一面,对异类的友善,它们同样感激记得。

笔者一次捡到一只断翅白鹤,出于怜悯,笔者为它疗好伤后放飞。一次我们几个人经过田野时,水田里几只白鹤见人就飞,唯有一只没飞,反而咕咕叫着奔向我们。大家都惊讶了。等白鹤近到只几丈远的地方,我已经认出它正是几个月前我曾救过的那只白鹤。担心它以后再有这种举动会受人伤害,于是我掷土团威吓它让它飞走。

世上相当部份人都有一些与鸟相处的乐事。鸟的形象大多与人为善,因为它们给人最多的是快乐。这长着翅膀的家伙慈善家眼中应该是上帝的天使。我已经多年不打鸟了。不打鸟时间久了就想鸟。我常常回忆起我曾经熟悉的许多鸟。那棵失去的黄桷树老是在我的头顶:鸟儿们在上面闹闹嚷嚷,白头翁一群群吊在枝头啄食,啄木鸟树上这边敲敲那边敲敲,喜鹊大声“喳喳”,发情的“四鹊”清晨发出第一声清宛的啼鸣……但它们都没有了,因为我头顶的黄桷树已经不存存在了。

有时闲下来立在屋后小院里能看到偶尔蹿来的一种叫“葫豆雀”的小鸟。它们一群群小丫头似地附在蜡梅树光裸的枝条上,“唧唧啾啾”,蹦蹦跳跳,热热闹闹,不知怎地,心里会油然生出一种喜欢和感到一种美。这群小东西真的很可爱。它们只有拇指大的个,由于太小没有人打,也就发展起来了。由于没有人打它们的胆子也格外大,可以站在离人一探手远的地方,由你仔细打量它们,听它们热热闹闹充满喜气的“唧啾”声,看它们活泼泼地东窜西跳,吊着树枝顽皮;看它们红褐色的羽毛,两颊鲜明的黑斑,长长的尾巴,小凤凰似地。这时侯还没有到春天,但从它们的热闹中会感到春天已经临近了。

笔者很可惜没有留下几只喜欢的鸟儿的标本。如果将来见不到它们了,想它们了,还可以翻出来看看,看它们的死眉烂眼。

一次不小心把浇花用的装肥水的罐子打破了,我就看见了从前许多鸟儿的“标本”。那是肥水流完后罐底露出的一堆没有腐烂完的鸟儿们的头骨。多年肥水的浸蚀,它们都黑黑地乱糟糟一片了。都是当时把打死的鸟只取身子壳,毛头爪臟都扔进罐子里泡肥留下来的。我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这些鸟儿的骸骨还在。它们都密密麻麻重重叠叠陷在污泥里,无数双眼眶骨洞空空地对着我。这景象看久了竟吓人,会使人联想到电视上看见的“万人坑”。笔者是无神论者,但冥冥中笔者总感觉这摞摞骸骨中有无数阴魂缠绕,有一种不愿死灭的张牙舞爪的东西。万人坑是日本人干的,而面前这堆朽骨,这层层叠叠的一双双对着我的空空的黑眶洞是谁干的呢?在以前,它们都曾嵌有一双双灵气的生命的眼睛,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空空的黑眶洞对着我。

为了抚慰这些从前的精灵们,我在蜡梅树下葬下这堆精灵们的骸骨。我希望当春天来临,它们的又一轮生命会随着蜡梅的抽枝展叶再生。当我睡着或不在的时侯,它们便一个个悄悄从叶丛间跃出,还是从前的样子,一大群“叽叽啾啾”欢声鸣叫着飞向天际,飞向四围的山川,和已经在世的鸟儿们结伴,一起飞翔歌唱,蹦跳玩耍。它们再不会死去了,因为它们已经打不死也再不会有人打它们了。我不会打它们了,别的孩子和已经长大的大人也不会打它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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