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她总拍着我的肩说道:“我希望你永远都长不大!”我当时听得撕懂非懂。长不长大对我而言没有什么震撼,只要有姐姐在身边,我的生活就是充满幸福的乐园。 我想,我和姐姐会永远都不分开,永远都不分开…… 我还是呆呆地望着冰山,靠近姐姐的身体,我感到很温暖。 草原的生活是自由的!部落的生活也是自由的! 对于我而言,唯一不自由的就是每天的晚餐。 除了晚餐时间,我可以和姐姐无忧无虑的玩耍。 但是无论如何都必须回来和父亲共进晚餐。 也许,这是父亲向我们表达父爱的一种方式,也是唯一的一种方式。 父亲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完完全全地属于两个孩子的父亲。 有的时候,我真的可以感受但父亲的悲哀。 可是,在我的世界里,对于他,我没有深情的依恋。
时间,不是我的小羊羔。不会受我的摆弄。甚至不会因为我的意愿而止步不前。 它随着花开花落,春去冬来,甚至岁着流水东去而慢慢消散…… 转眼之间——我已经长发及腰。 不过,我还是不会自己装扮,所有的一切都由姐姐为我打点。 我以为就这样会一直直到永远…… 直到有一天…… 又是晚餐的时间…… 我们已经懂得怎样应付父亲习惯性的问候,并以最快的速度逃脱那种另人窒息的场面。 可是这一次,姐姐却被留在了里面…… 我在帐篷外面焦急的等待…… 也许,我真的还是一个小孩,不懂宿命的苦难,不懂人生的无赖,只知道眼前的幸福一瞬间。 看到帐篷两边站着的卫士我就心烦,因为他们没有任何愉悦的表情。 就算有,他们也不会表现出来。 这是我的观念,但是到了后来我才发现,也许这都不是他们自愿。 我讨厌帐篷两旁的灯火。无论它们燃烧得再怎样灿烂,在我看来都是灰暗的一片! 而我最喜欢是那些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它的生命十分短暂,光亮也不怎么耀眼,但是我却忍不住的对它们热爱起来。 我痴痴地看着它们在我头顶飞来飞去,飞去又飞来……
我入神的看着,忽觉一双十分温暖的手从背后抱紧我,越来越紧。我转身叫了一声:“姐姐”,同时,看见的是那双带着灰色的眼。 她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 我一向都十分顺从的,也可以说是有察言观色的能力吧! 我和她回到我们的帐篷,一路上,仍然被沉默取代…… 走进帐篷,坐到桌前。 我想去弄一些奶茶,缓和缓和气氛。姐姐竟然笑了起来…… 虽然是在笑,却笑的很牵强,连紧绷的脸都没有完全舒展开来。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