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金沙》连载八

源上泉

                                                                                   第八章

                                                                          侠女棋高一着

                                                                          老牌智胜一筹

         却说戎州城正北的仙翠山多奇峰多飞瀑，景色幽静，风光迷人。山上座落古刹两栋：一名哪吒庙，一名千佛寺。相传仙人张果老在此神游过。历史上，墨客骚人李白，杜甫，杨慎等曾在山上石碑上留下遗迹。这山便有仙则灵了。

        这日，在千佛寺旁那枯藤缠绕，古树参天的密林里，忽然走出个着紫色风衣的妙龄女子。看上去，那女子一头秀发，身段儿婀娜多姿。细看，更是眉青目秀，樱桃小嘴，面容娇洁，青春靓丽。再细瞧，她如出水芙蓉，水灵灵鲜艳艳，娉娉婷婷，浑身上下透出十分高雅气质来。

       少女款款而行，来到一棵苍老的古松前，回首而望，仿佛在翘盼什么。一会儿，她独自在草地上落坐，阳光从树叶间稀疏地洒下来，在草丛中散印着斑驳的亮光。这光斑明明暗暗，闪烁着，吸引着她欣赏般地凝视。忽然，一个英俊的年青人蹑手蹑脚地来到她的身后，用双手蒙住了她美丽的眼睛。

      “牌哥，牌哥！”女子惊喜地喊着。

       你道这人是谁？正是警察局副局长老牌。

       “对不起，袭玉，让你久等了。”

       “为什么来迟了？”袭玉嗔怪道。

     “哈哈哈！”老牌爽朗一笑：“告诉你，我也差点失踪了，让你见不着我。好啦！姑娘，你就别卖关子，我想知道那东西——卷宗是不是在你手里？”

       姑娘莞尔一笑，上前拍了拍老牌的肩膀，说：“凭啥说我取了那桩卷宗资料？”

     “凭那卷宗内有你好友淑玉的日记。你敢说不在你手里？”

       “在又怎样？不在又怎么样？”袭玉住了笑，严肃了几分：“牌哥，今天叫你来，只是想了解一下，清山是否是害淑玉的元凶？”

     “好呀！要回答你这个问题，我想先问你下面三个问题。”老牌口气也认真 起来：“淑玉之死，尸检是子弹正射中胸膛，凶手枪法之准，你能说这是从没玩过枪的清山所为？二，从花园围墙到兰亭之间最多15米距离，岂有误伤淑玉致死之理？三，方小鸿之死，袭玉你应略知一，二，他为什么会死在淑玉的后花园？”

     “依我之见，前两点持否定态度.”袭玉望着老牌说：“方小鸿之死，属枪击而亡。从三伯所言及我掌握的现场的情况来看，小鸿很可能不是现场死亡。”

    “说得对”老牌点头：“据悉，小鸿死的当天晚上曾去了一趟荷花楼。”

    “他去荷花楼是真，但不知为什么很快就离开。”袭玉说：“回来又不知去向。”

   “不对，他只下楼后，一会儿又上去的。”老牌强调一点：“问题就出在他下楼后不久又上去。”

    “有证人吗？”

    “当然有。荷花楼的兰芝小姐在大堂值班，她认识方小鸿。时间大约在晚上八点钟。此时，你父亲正和栀儿在闺阁楼喝酒。”

    “南岸芭焦楼那个名旦栀儿？”

    “正是，闺阁楼正在靠近大堂正北，隔着一道花墙。这方小鸿独自一人贸然要闯入，被兰芝截拦，便回身下楼去。”

袭玉听到此，十分惊讶，说：“照你这么说，难道我父亲与方小鸿之间存在瓜葛？”袭玉回忆道：“自去年以来，也就是我母亲病逝后栀儿来过我家两次。父亲硬叫我唤栀儿为小姨。但从今年中秋后，我知道父亲未与栀儿有何来往，大概是我大哥反对父亲纳个戏子入门。大哥一直反对父亲这门亲事。”

      “这只是个原因之一。”老牌说：“据我所知，淑玉死后，方小鸿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于是有机会他就跟踪盯稍你父亲。要知道方小鸿爱淑玉的程度是宁死不要她人，并且非淑玉不娶。淑玉而今死了，对他的打击之大不言而喻，很有可能他也再寻找凶手想替情人报仇。所以，他想了解你父亲······”

      “不是了解，而是可能还掌握了一些重要案情。”袭玉来回走着，悠然转身面对老牌道：“牌哥，凭我的直觉，我父亲很可能卷入了此案，但是，我也相信父亲不会是作案凶手。”

      “这······”老牌双手一摊，话峰一转：“算啦！算啦！我们好不容易碰上一块，却偏要纠缠这些费人心思烦人的事。玉，走，游哪吒潭去。“

       他俩便径自穿过林间去了哪吒潭。传说那潭曾是哪吒太子的淋浴澡池。潭水清澈，游鱼戏水可尾尾而数。四周古树浓荫，枯藤敞日，不时传来鸟鸣蝉声，声声悠远。

      在潭边一块大青石上，袭玉依偎着老牌，坐着。半响，袭玉抬起头，腼腆地望着老牌，呢喃地说：“牌哥，我们订婚吧！”

     “亲爱的，你爸是我的上司，我还真不好向他开口。他万一不同意咋办？”

    “你找人上门提亲，他会同意的。”袭玉又补了一句：“他一定会答应的。”

    “这······”老牌正要说什么，他眼尖忽然看见前方不远的丛林中有人影晃动，忙高吼一声：“谁?!”庚接跳将起来，闪电般地扑了过去。边追边吩咐袭玉：“赶快追，一定是跛哥手下的人。”

      前面的大汉健步如飞，却又不是老牌的对手。一个鹞子翻身，正象老鹰抓小鸡似地，老牌抓住了大汉。一看，这不正是跛哥的部下小将，姓丁，外号“丁半天”。

     “谁派你来的？”老牌怒目圆睁。

     “我自个上山玩玩。”丁半天有几分傲气地回答。

     “这就怪了，竟撞在我们约会的地方来了。丁半天，今天 你不说也罢，这儿没有外人，我们有话直说你想干啥事，你知道，我也明白。如果今儿崩了你，大概也无人知道。”老牌边说边掏腰间的手枪。丁半天见状扑通一声跪地求饶说：“牌哥，我说，我说，受跛哥的命令，叫我跟踪你······”

       “那我和袭玉的话，你都听见了？”

       “听，听见了。“

        顿时，袭玉惊得目瞪口呆，惊诧不已。

       这正是：谈情说爱不是时，寒酸必有掌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