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源上泉 于 2012-8-16 21:46 编辑
第九章 前卒失蹄露了馅 幕后走出虹妹妹 你道这走卒丁半天会说出什么事来?一说出来,真乃晴天霹雳。原来,跛哥密令他完成一件刺杀三爷的特殊任务。事毕除重赏之外,擢升他为刑侦处长。那天 晚上,从翠屏园中飞窗而出,误杀死靓妹的人就是他丁半天。 “为什么要杀害肖三爷?”袭玉问。
“我确实不知道。这是跛哥的指令。” “好吧,既然不愿讲,就很委屈你了。”老牌说完, 袭玉去唤了庙中一中年和尚,老牌细声吩咐和尚道:“净素,你必须严格保密,将丁半天关押在后山地下室,绝不能有丝毫闪失。”和尚点了头,道:“兄弟,你放心去吧。”于是绑了丁半天,、悄然离去。 却说那天下午,跛哥去城中所有牌馆,酒楼及妓院,也寻找不到丁半天,心急如焚。要是让局座知道,如何了得!他便径自去了郑美常家。郑家人告诉跛哥,局长留了话,叫他直去北门芭蕉亭寻他。 芭蕉亭并不是一般亭榭游耍处,乃是风景幽静的酒楼。跛哥进了大厅,一位绅士派头的老板告之,局座在后院花楼等他。于是,跛哥来到后院,一脚跨进花楼大门,但见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正撒娇地依偎在郑美常身上。而郑局长却激情四溢,眯着色迷迷的眼睛在女子半裸的胸脯上摸着。跛哥欲退回房门,郑美常抬头见他,笑着的脸立即阴沉下来,骂到:“你,你干些好事!我问你,丁半天去哪儿了?”边说又觉得此时相处不妥,忙对那漂亮女人道:“你先去闺阁等我,这边办完公事我立即过来。”女子极不情愿,嘟噜着樱桃红小嘴扭着翘臀细步去了。 “丁半天在哪里?”郑美常问。 “我也正在找他。大概去了哪个牌馆赌钱去了。”跛哥又道:“局座放心,丁娃不会出事的。” “不会?已经出事了,你咋还说不会。” 跛哥心里打鼓:丁半天是自己作主派出盯稍老牌的,可为啥郑美常也知道?是不是也有“螳螂捕食,黄雀在后”呢?见局座发火,便说:“局座放心,丁半天或许······” “还或许什么,出了事,我拿你试问。”郑美常打断了他的话,一挥手命令道:“从现在起,按我的第二套方案执行,我等你的消息!” 跛哥听出郑美常的口气,无奈地答道:“是。”转身正要离去时,那身后传来郑美常威严的声音:“这次要干得干净利索,绝不能拖泥带水!” 跛哥出了芭蕉亭,招了一辆黄包车。“先生,你去哪里?”车夫连问他两声,他象聋子一样闷而不答。直到车夫问第三声时,他才回答:“去月亮村。” 这月亮村,地处上潼码头。车夫载着跛哥绕了半座城来到一小巷门口。跛哥叫他停下,赏了钱就朝巷子深处去。 “啊呀——”老远,一娇滴滴的声音迎接着跛哥。“怎么,乖乖,又有啥不顺心的事?”他一脚跨进阁楼的小门,一个梳着云发的嫵媚小女人就上前拥着跛哥。 “······”而对眼前这位露水一般的窈窍嫩女人,温柔玲珑,跛哥说啥也不忍心把心事告诉她。 “国运,你究竟有啥心事,说给小女子听听,闷在心里会出事的。”女人偎着他细声慢语。她见他仍旧呆愣着,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体贴地道:“想开些呗,天不会塌下来,塌下来还有高人儿擎着呢。” “虹,你还小,哪知道人间的事有多复杂?”跛哥轻轻拿开女人的小手说。 “我知道,郑局长又给你烫手的差事。” “你咋知道?” “你不说,我这小女子也猜着八九不离十。”虹姑娘朝跛哥丢了个微笑的眸子,娇嗔道:“你信不信?” 跛哥摇了摇头。 虹姑娘笑着的脸一下严肃起来:“国运,你不要小看一个落入青楼坠入红尘的女人。你回想下,我曾对你说过,真武山那一幕能逃脱我的眼睛?郑美常的为人,你还没有看出名堂?现在脱掉干系也为时不晚,再走下去,恐怕后悔也来不及······” 跛哥抬头,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以的,惊疑地细看着比情人还要情人似的虹姑娘,心里涌出一阵感激之情。 虹姑娘又说开来:“肖淑玉之死,死得多么蹊跷?你比我更清楚得多。案未破,却让清山抵了罪名。方小鸿被杀,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的意料之中。目前,你又让丁半天干跟踪却坏了大事······” “丁半天,你咋知道?” “我可以断言,丁半天早已不自由了。” “你怎······”跛哥欲问,虹姑娘打断他的话,说:“你就不必问了。”虹姑娘点上一支香烟,喷着一串烟圈道:“我现在是——想知道你的局长大人命令你做啥事么?” “这······”跛哥面有难色。
“国运,如果你信得着小女子的话,你就将真情告诉我。信不着,我也不勉强。”虹走上前,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又继续道:“但我的心和我的情,你应该感觉到。因为你曾救过我一命。有言道‘滴水之思,当涌泉相报’为你,我才······” 一双闪着亮光的眼睛使跛哥的心被 什么深深剌了一下。他十分明白,虹姑娘不是那种薄情无义的女子。一年前,她被卖进烟花巷,长期被 一恶少蹂烂凌辱,终被他撞见救下。然后就金屋藏娇住在月亮村。从此,虹姑娘不愿离去,便是她重情的明证。 “唉,虹,你咋知道这么多事的?你说出来,我一定告诉你郑局座吩咐我干的大事。” “按理说,我不想告诉你。你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你一定有会心事瞒着我。”虹姑娘提高了嗓门:“有些话我应该告诉你,主要是看在你救命之恩的情义上。我给你直说吧,世间还有一个女人是知道案情的原由的。” “谁?栀儿,还是别的女人?” “你猜。” “旁观者清嘛。哦,不是栀儿,就是谁呢,难道是刚才我在芭蕉亭撞上那个着粉红色旗袍,高挑身材的女人?” “不是,就是已死的靓妹。刚才看见的是我的表妹,我亲姨的女儿!” “表妹?!先前你为啥不告诉我?” “啊,先前我也并不知道你也是案中人。” “那么,请问郑美常搅上的漂亮女人又是谁?” “你问我,我去问谁?” “是名旦儿栀儿?”跛哥摇了摇头,自己否定地说:“哦,想起了,栀儿已去了上海,不会是她。但,这个女人,身段脸面都好熟悉。” “郑美常一步步逼你为其卖命,是否?” “他······”跛哥欲言又止。 “我猜,叫你把丁半天干 掉。”虹姑娘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啊!你怎么知道?” “事已至此,你还想睛着我。”虹姑娘回头望着跛哥道:“袭玉现在并不知其父会卷入此案。老牌才是他真正的对头。你们干的事已经露出狐狸尾巴。” “你是说丁半天已被人控制住?” “岂此控制住,早已被人抓起来了。” “消息可靠?” “绝对是真。你看——”虹姑娘拿出一张纸条,道:“哪吒庙传出的。” 跛哥接过条子一看,惊骇得脸色由白转青,呆愣半晌。晚饭都不想吃了,急于要走。虹姑娘忙对他说:“国运,今晚上你就不走了,住我这儿,哪儿也不去为好。” 跛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虹姑娘的活挽留不了他,阴着脸一头没入夜色中。 这正是:自古英雄美女爱,身处悬岩苦相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