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源上泉 于 2012-8-28 18:58 编辑
梦月舞厅的灯光给人的感觉总是象唐诗“残萤栖玉露，早雁拂金河“那种意境。身居里间的，都淹没在闪烁的流萤的全部思绪里了，叫人萌生出一种冲动一种欲望一种疲惫了又有进行热身浴后寻求一身轻的畅快。舞池蒙蒙，一切思绪和快乐都雾化了流动了潮涌了。一扑入池内的人就如跳入欲罢不能的波涛里，你不浮动不愿游去也要簇拥着你往前赶。 “你怎么了？瑟生。”他踩了她的脚。神不守舍的他，仍神不守舍。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在暗红的小桌边，孤独地坐着一个红色窈窍女孩——是那种小家碧玉的女子。一头黑发绾出一朵跃跃欲坠的云。瓜子脸，高鼻梁，十足的樱桃小嘴。她正托腮沉思。这乐曲也流动起来，浸漫了她的倩影，浮动着一种袅然涌动着的暗香来。 舞曲停了。蔷韵只听见他的声音：“等等。”他朝那朵红云走去。 蔷韵这时发现，那朵云不是一般的美，美得来叫天下女人嫉妒。她注意起来——一舞池的男人都不约而同地向那朵彩色的云送去熠熠的目光。 “你好？方总经理。”蔷韵的耳边忽然响起一声问语。一个小白脸的男士向她伸出了手。 “你好？”蔷韵一眼就认出眼前的男人是鸿达集团的年轻副总宏远。 “请方总赏光······” 蔷韵矜持地点头，随宏远下了舞池。不知为什么，宏远有魔力似地一牵上蔷韵的小手一揽上她的细腰，她就被吸引了过去。那是一曲招魂的旋律吗？她倏地觉得舞池跳得是何等轻盈，潇洒，自如。她不敢正面着他那双眼睛。在洽谈会上，她就觉得他那眼神深邃无比。 “你一个人？” “咋是一个人？！还有你呀？” 蔷韵心里怦然一动，随即莞尔一笑。“你真会开玩笑。” “方总经理，我打心眼里佩服你的生意经念得多好······” “过奖了，你们总裁才是商海中的蛟龙。记住姜还是老的辣。” “他开始落伍了，老马不识途的多的是。方总经理，还望我们的生意在你面前高抬贵手。” 蔷韵顿时一惊一喜：惊的是这马前卒不愧是道地商人，舞池上也不忘生意的争斗。喜嘛，从宏远的语气中使他了解到鸿达集团要做我这笔生意不可了。 “······”蔷韵正要客气，舞曲终。忽然，她抬头看见，瑟生与那红衣女子正谈兴正浓。那女人妩媚的笑意，在蔷韵读来很苦。 音乐又象潮声漫过来。蔷韵不得不和宏远再下舞池。从闪烁的灯光和不停地摇来摆去的舞影中，她看见了瑟生和红衣女也沉浸在舞池。蔷韵 觉得红衣女与瑟生一般高，但一个魁梧一个苗条，一座大山一个港湾。红衣女的舞姿妙极了，轻履如飞，旋转如燕。那种性感的亭亭把一池人的眼睛挖了去。 “方总······”宏远狡黠一笑。 “······”蔷韵脸蓦然一红：“对不起，踩你脚了。” “哟，方总，莫非心还在生意场上？” “说哪里话？”蔷韵不愧为蔷韵，笑道：“兵书上有言‘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生意不成仁义在嘛。” “不，不，不，方总，但愿双方都是胜者才好。” 不知什么时候，瑟生来到桌旁。他望了望西装革履的宏远，问蔷韵：“他是······” 蔷韵忙介绍：“来认识一下，鸿达集团副总宏远。这是我的男友，华伊布庄的老板。” “哎呀，名声在外，真是有眼无珠，有幸，有幸。” “客人呢？凉在一边。”蔷韵瞥了一眼瑟生。 “哦，啥客人，我大学的同窗，裴静。她刚接到电话。" “同学？就是那大名鼎鼎的校花？“ “方总，吃醋啦？······”宏远笑着说。 “我是从不吃醋的。别说是醋，就是酸枣这类的东西，我一概据之口外。” 三人笑了。笑声又被乐曲淹没了。（载《小说选刊》首届小说笔会获奖作品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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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28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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