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源上泉 于 2012-8-30 22:21 编辑
那晚上的小河边,已是水枯草败的隆冬。有几个穿着厚厚的太空服的少男少女,缠缠绵绵地在园中谈着永远说不完的情话。蔷韵和飞当同时走在这棵他们相爱可作证的梧桐树下时,最后两片枯黄的叶飘然而至,正落在他和她的脚边。 蔷韵不禁脱口而出:“月照城头鸟半飞,霜凄万木风入衣。” 飞接了过去:“别忘了,还有一句——主人有酒欢今夕,请凑呜琴广陵客。” “这古人李颀对落叶也有如此切夫之感······” “古今人的心情怕不会有二样?” “请你出来,我还是上午那句话,必须办婚前财产公证,我们才结婚。”蔷韵抬头盯住飞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请问你这是‘钱财之约’,还是‘心灵之许’?你也许怕我为你有万千资产而来的?” “不,即使是满怀心灵之许的人,从文明的高度去看爱情,不能没有‘契约’!” “这种所谓契约,向爱情渗透,可以说,是爱情的一大悲哀。” “这是你的认为,”蔷韵移开目光,抬头望着天空的几颗寒星,道:“我认为,现代社会不能没有契约,包括两性之爱。若两心真诚相爱又为何怕这点小小的契约呢?” “这不叫爱情,这叫合伙,就如你们商家做买卖那样。” “这个比喻,好。我们的相爱也是一种合营哟。” “我从不当投资商。” “真的?” “这绝对没有假。” “硬是不假?” “我的大经理,请记住爱情大师的名言:‘爱情的崇高绝论处,正是在于她远离钱财的算计,私利的追逐’。” “我知道你的名言内函。但我也要告诉你,契约维持的情感比情感维持的契约更为牢固。这也是个大师说的。” “这么说,你一定要坚持‘契约论’?” “当然。我更喜欢你站在我这种观点上,支持我。” “好吧!”‘飞’站了起来,对蔷韵点点头:“请另择高枝吧。” 飞走了,就这么昂着头走的。 蔷韵回想起来,仍不忘天幕上寒星的眼光在盯痛着她。瑟生的爱······她不敢想下去。这书生气十足的瑟生是否也是感情上的奸客?顿时,她顿觉头脑昏胀,浑身酥软。当她往卫生间的镜子一照,竟吓了一大跳。眼角的鱼尾纹清淅可见,脸色白得刺目······ 夜却是奇特的。蔷韵沿着小径走近翠竹走进黄昏,走进有韵的水声里。她希望瑟生会提前来到,在老地点等她。记得她和瑟 生第一次约会时,瑟生是早30分钟坐在假山旁的。 不远处的街道上,有汽车喇叭声传来。她一次次失望了。夜幕才是准时拉上幕布的,一眨眼将河边花园罩上一层撩人情怀的面纱。 失望是一种可怕? 她心里又悄悄涌出一丝缱绻的情愫 。现在她才明白:爱与被爱都没有谜底。“女人有时喜欢把自己禁闭在理解的爱塔里,即使自己不愿意给予和不能给予时也不愿生活呈现它的面貌的真实。”这是谁说的? 她是真心爱着瑟生,爱着这个经商世家的 子弟。瑟生是那种风流倜傥的白马王子,但他远离世俗,又有一种她无法拂去的光环,紧紧从瑟生情感天地里游来。 “我很想很想吻你。” “不。” “为什么?” “不!” 蔷韵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最能体现她的个性的是,常常把爱的天使放飞,时高时低又让人无法逮住。她创造了一句自己的箴言:“让男人感觉不自信的爱情,不是真正的爱情。” 紫荆树那边有魁梧高大的人影走来。蔷韵正欲站起来,但她看清过来的是一对情人,因为他们紧紧依偎着,便在蔷韵的眼前浮动着一种迷人的动感······ “爱的魅力在于投入。” 她脑中忽然产生了如此的念头。 忽然,手机鸣响。 “韵,请立即赶往青草地茶吧来。我们等你。” “不是说好了在小河······”她“边”字还末说出口,对方关了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