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河边等你》连载之六）

源上泉

       青草地茶吧的英俊服务生在大门前迎接着蔷韵。然后，把她带进了一间雅致又豪华的房间。室内弥漫着浓郁的温馨气息。灯光柔和，香味扑鼻。咖啡色的沙发前，一心型的茶几上，置放一盆醒目的兰草，清翠欲滴。

      蔷韵进屋一眼便看见了斜躺在大沙发上的鸿达总裁刘坷，衣冠楚楚，大红领带格外醒目。

     “ 方总经理，请坐。”刘坷伸出手来。

     “刘大总裁，哟，就你一人？”

     “坐，坐，坐。”

     “你真反客为主了。”蔷韵微微一笑：“不知老总是否要续谈上午的话题？”

    “不不不······”刘坷忙说：“方总经理，借你这块宝地，喝茶随便聊聊。”

    “老总真是心静如水，安下心来······”

    “方总，你不也是吗？”

      她正要回答什么，无意发现眼前这位五十好几的男人眼里闪现着一种异样的光——老道与复杂的眼神要吞没一切，掩盖一切吗？

      对于蔷韵来说，无论是商场还是情场的交手，她都显出十分幼稚的。她要从刘坷的眼神中咀嚼点味道出来，就小心翼翼。

      忽然，有音乐声传来，似山间流水，似林涛回音，似远似近。音乐声和刘坷的目光同时沐浴着她，使她自觉不自由。刘坷在细声说着什么，蔷韵似听非听。而熟悉又陌生的乐曲正浸透着她的神经，使她产生了令她难忘的生理反应。尤其是乐曲中那奇怪的滑音和颤音，几乎把她击倒，把她十分理性的心旌摇荡既深沉又暧昧。不不不，象抚摸着她的小腿，使她的膝盖轻轻抖动。然后，这微微的抖动又慢慢上行，直到双腿乃至最敏感的部位也微微发麻。她想克制，并理性地回忆这音乐的名字，哟，哟，她心里追忆着“SWING，SWING······”蔷韵念出声来，美国著名的爵士乐最鼎盛时期的音乐。她蓦然想摆脱旋律的纠缠，但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痒痒儿地传遍全身。这是她从末体验过的欢快，既舒畅又格外朦胧。两腿轻轻抖动，在抖动中仿佛失去理性般地又自禁着。她两颊粉红，两眼微闭。忘记了刘坷的存在。

     “方总！”蔷韵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身着几乎透明的斐静嫣然向她一笑：“方总经理，我们都是明白人，今晚请你来就只要你一句话，成，还是不成，我们希望交往必须干脆。如果你同意这桩买卖，就马上签字。当然，你可以采取相反的态度，拒绝这生意······”斐静点上烟，又道：“只是你的‘飞豹‘所用澳大利亚毛料无人供货，那时，你损失就更加惨重。”

      沉浸在撩人音乐中的蔷韵回头惊诧地盯着斐静，怔怔地有些呆了。斐静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渐渐逼进她的生命。

     刘坷火辣辣的盯视。

     斐静妒意浓浓，等待蔷韵的回答。

      蔷韵此时猛地感到这间小屋在恐怖中下沉，下沉。在水上，还是在空中，都觉得自己变轻变轻，在飘浮着······

      “方总经理，我刘某相信你是明智人。商场都讲信誉。那就签上你的大名吧！”刘坷推过来一纸合同。

     蔷韵想说什么，视力模糊不清。唯一清淅地是两张脸；一张粗糙且棱角分明，一张自信且细腻粉嫩。笑声传来，包围着她，从头至脚，都象有小虫叮咬。

     “我不，我不······”方蔷韵真想吼出声来。

       忽然，斐静却站起来，对着她叮咚有声：“方总，不在犹豫了，告诉你吧，此时此刻华伊布庄老板已登上飞往大洋洲的航班······”

心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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