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源上泉 于 2021-10-30 14:52 编辑
在家乡,想起我童伴……(散文) 翟礼湘 不久前,回了趟家乡潆溪场,走到下油房、拱桥坡、洞子口、中山寺、粮站坡……一长串老地址时,今非昔比,儿时的诸多情景便浮现在眼前…… 那时候,虽然生活艰苦、清贫,但是童年乐趣还是多姿多彩。扳地瓜、掰爬海、照魚虾、钓鲳条、套鸟儿、掏鸟窝、捡蘑菇、还是乐不思蜀。儿时那些玩意儿更加有趣,藏猫儿、捉谜藏、拣七子、打弹弓、跳圈儿、洞子头洗澡,哪儿都有我们的身影。最难忘的,是每当十五月圆之夜,在十字路口逮猫儿逮到半夜不归,家里爹妈跑来喊。那时的月光好亮好亮…… 但是,我的童年伙伴呢?在下油房,我的挞挞毛是姚九,后来又名高清银。我俩老房子背靠背,什么都在一起耍,扳笋子、捡沙耳子、照蟹捉虾、整天套子,样样他都精。他门口石碾旁长有一根大弯萝萝梨爪爪树,成熟时,他像猴子一样眨眼间爬上去摘大把梨爪爪来吃,味道至今难忘。后来搬家于高店子打铁为生,30来岁得病身故,使人欷歔! 走到洞子口,我看见山下还有几株梨树,便回想小伙伴陈正清和他的梨园。春来梨花白,秋到梨果香。最不会忘却的是梨子成熟的季节,陈正清家准要在山嘴上搭过狗向火棚子,让他守梨园。暑假里,陈正清此时往往邀我和他一起守。身在梨林,猫在狗棚,只要听风吹来,外面传来“槖!”的声音,必然有成熟透了的大梨子坠落在地,跑去捡来便是我们的享用品。在凉棚里边看连环画边吃香梨,那童年真爽!陈正清人老实,可惜小学读完就辍学了。犁田栽种,犁耙手一个,生活不如人意,烦心事多,情绪低落,进入中年时,用一根小小绳子将生命绝于梁上。想不到也想不明白,人呀人,不同于虫子蚂蚁,虫子蚂蚁都贪生怕死! 又来到戏楼坝,戏楼早已消亡。我情不自禁想起在楼上住的同龄人高玉立。高玉立,家中独子,掌上明珠,家中最爱。他和我爱在小溪里照魚。记得一年打谷子时候,我俩在双河口打起蔴杆火照鱼,他一菜刀砍下去,整了一条斤多重的鲢胡子。可惜他命短,11岁多时去拱桥坡扳地瓜时摔下高坎子,撁坏内脏。他当时没有对家里父母说,等内伤恶化无法医治而身亡。人生,一大教训! 我走在潆溪街上,与熟悉的老街坊打着招呼。熟悉的人太少,陌生的人特别是年轻人太多,他们都以一种探询的眼神看你。在已经成为废墟的原信用社门口,我忽然想起同龄伙伴陶娃——陶定树来。我家原和他门对门。他母亲做小生意,卖针头线脑的。后来,他姐结婚去了宜宾城里。不久,他一家人也搬走了。后来听说他五十多岁病逝。还有街中心的同龄人方楚和,我俩同桌读书。我想起他父亲是糕点手艺人。他常常悄悄拿些饼干饼子给我吃,那时的饼子饼干糕点太好吃,因为没有吃,不像今天,超市啥没有?。后来他学裁缝匠为生。再后来,竟得一种怪病匆匆离世,人生无常,一点不假。 站在乡政府后门,看见依然凸起的石桥和桥头对面的老瓦房。那里是我们有是老表又是同学陈立昆的老屋。陈立昆在我眼里,他脑瓜子儿灵光,做事精灵,做木手枪逼真。可他读书却不行,初中没考上在家务农。那一年因在拱桥坡黄桷树下的石板上写了几个字,被判刑坐了几年牢后,回家一直郁郁不起,多年后离世而去。 涂泽江,我儿时家乡里最要好的朋友、同学,一直关系不错。他家虽不在街上,在场后狮子头垇口。我家大凡小亊,他都来帮忙。直到我下乡当知青时,帮我种自留地随喊随到,如干自己活一样。可是后来他大约60岁时,干活被小小野草——蛇刺藤挂了岀血,当时没引起重视得了破伤风感染,抬在区医院抢救无效身亡。一颗小小茅刺,竟然要他的命。你说:这也是上天注定的吗? 我们小学同班同学,我知道不少都悄然走了,走得静悄悄的。人生,谁也不容易。几十年沟沟坎坎都走过来了,尝遍了酸甜苦辣,现在要过好每一天呵。街上同龄伙伴健在的已经“古来稀”了,开始病痛缠身。对于我们来说,什么都不重要,惟有健康。现在我们要振作起来,冲刺八十岁大关啊!但愿我们的祝愿和希望一定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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