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悍妻 黄方国
早年,我抱着“慧芳标准”寻找伴侣,偏偏事与愿违,阴差阳错找了个悍妻。 娶了悍妻,身不由己地给朋友添了许多消食化茶的素材。 发工资的那天,妻手一摊:“钱呢?”自己就奴性毕露,手在兜里和钱难分难舍。妻调大音量:钱!心一抖,钱就落她掌心里去了。 正偷偷地打牌下棋,妻来了:吓!你还在——字字铿锵。想扮回硬派小生又力不从心,只好起身朝众人拱手:头晕了,失陪失陪! “气管炎(妻管严)”喊定了,还不时有人夸张为“床头柜(跪)”早些年是有些虎落平阳的味道,如今与悍妻日久见人心,反而钟爱不已。 妻与陈季常、苏格拉底、林肯之悍妻不同,他们的悍妻只会胡搅蛮缠,迫害丈夫,我的妻以其适度的悍成为我人生的监督岗。 因为妻管得严,生活上我习惯了向“低标准”看齐。不管是吃穿还是住行,我都能艰苦朴素勤俭节约。“守家二字勤与俭。咱们不是款爷富婆,所以也就不是大手大脚的主儿!”妻教导我。 因为妻管得严,事业上又能向高标准看齐。“你工作象样点,千万莫打公款的主意哟!”妻时常警钟长鸣。所以,虽然我搞出纳,但没贪占挪用一分钱。同行有的锒铛入狱,而我年年都是“先进”。 因为妻管得严,常以“败家二字赌与嫖”警示我,所以众人钦佩我的人格,说我是“五毒不沾”、“有奉献精神”的君子。 而每当我有个三五天不练笔,妻便会大场武气:“你还在墙上挂个“追求”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会有好大个出息!“我猛然省悟,坐回书案旁,一到深夜,妻又会端碗荷包蛋来:“吃了写,你神经衰弱,各人要掌握分寸!” 有妻在,一日三省吾身;妻不在,就坐立不安。妻有时按下我鼻头说:“你呀!被老婆管住就不怕丢脸?”我郑重其事:“有你这样的保洁员,我始终不会给社会抹黑,这也叫丢脸?” 每当有人在耳边鼓捣些“婚外恋”“情人热”之类的玩艺儿,我就顶天立地说:“一个鼎罐一个盖,各人的妻子各人爱。我就爱我的悍妻,没得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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