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川鬼《一个少年之死》fficeffice" />
一个少年思想者,几大本日记,天才的哲学玄想,兄弟走了,他应该是走得从容安然的,因为兄弟是个清醒者。几大本日记甩出的无数个问号,不由人不跟一些天才哲人关联起来,比如斯宾诺莎,比如马奎那,比如尼采……兄弟为谁而死,就为那无数个问号。
看似有些荒诞,但时间锁定在那个特殊年代——1989,文学从理性上回到现实主义。川鬼就是川鬼,川鬼不把招式用老,也是川鬼的一片善心,画了一个圆,让兄弟死于见义勇为,给读者留下长长的问卷:假如兄弟不死,他的思想?他还不到18岁。
身置尘寰,有几人清醒。川鬼不是启蒙者,但是,我读得懂你的良苦用心,你并非要把你目力所及的浑惑摇醒,你只是胸中郁结起的愤懑,以如椽的笔,抓住当代人类的极欲思维和非理性行为进行血淋淋的肉搏。你以卡夫卡的形,展转出巴尔扎克的质,你这后悲剧时代的灾难叙事,虽然象离弦之箭,可射中的,不是麻木,而是象你一样的清醒者。这是一种强大的人文关怀。我多么希望你这是一种自觉的清醒。
清醒者并非洞悉一切,哲学本身没有终极答案,清醒者只是对终极答案的一路拷问。
人生太多的是苦难,无论是碱水或者是血水。但是,真正的大幸福正是大苦难孕化而生。尼采失去上帝,最后精神分裂而死,尼采的人生是个大灾难,但是,人类多了一个大哲学家,这难道不正是一个大幸福吗?说希特勒是尼采影响,那是尼采的妹妹所为,与哲学家没有关系,好象原子弹与爱因斯坦相关,但投到广岛关物理学家什么事呢。海德格尔现在都还不大说得清,但有一点是明白的,追求个人存在的价值,必须放在社会环境的大存在中。所以,如果兄弟不死,谁也无法为他设计下去,包括他的哥哥,包括小说作者,甚至包括兄弟本人。这就是川鬼,这就是川鬼的独运的匠心,这就是川鬼的魅力。哦,我终于发现,“鬼”要加上“未”来的不可知,才叫“魅”力(这个发现权是我个人哈,嘿嘿,我有些得意)。
文学是在存在和价值之间寻找间隙,寻找强大的叙事空间,空间越大,越有文学的价值。所以,余秋雨说,他把他永远也想不明白的事,交给文学。川鬼呢?在肉体存在和精神价值之间,展开壮阔的叙述,主题交给那个年代——1989。于是,完成了小说的一个宏大结构。如果再含蓄地加进一点点(一点点就足够了)时代信息的话,那更好看些,或许给后人少留点猜测。其实真正伟大的作品,不仅是现实性,而是历史性。历史作为学术,是证伪的过程,而作为文化,正是靠猜测,所以脂胭斋永远是个谜。
不要太排斥宗教,人类需不需要宗教,这是个大课题,我想不清,不能也不敢枉大说几句。但作为个体生命,没有信仰,没有宗教情结,并不可悲,但如果没有思想,没有智慧,那就是人生的大可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