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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蛙声ffice ffice" />
晚会结束时，天上下着小雨，人们拥上大大小小的车，迅速向山下驶去。坐在超哥的车上，到了高州园林大门口，心雨突然说，山上的灯还亮着，你们看那景致，多美。我便开始怂恿，现在才9点，干脆再回山上溜达溜达。雨露也积积响应，超哥便把车弯回来，开到上山的路口。
上得山来，漫步在金薇湖畔，灯光却一下子全熄灭了，树木、花草、亭榭只留下绰绰的影子。霏霏细雨给人太多的想象，湖面在天空的稀微光亮下呈出一派清光，隐隐有鱼儿掉尾拨剌的声音。登上石拱桥，斜依桥栏，我们都没作声，静静沉醉于这天地间的幽寂。呆了一会儿，雨露开始唱歌了：“青春的岁月象条河……”轻曼的歌声让思绪走得很远，给人享受，也给人太多的回忆。回忆最美，莫过于青春的时光，那些遥远却晃忽在昨日的磋砣岁月，和此时年近半百的心境相连，便反差成一个柔软的叙事空间。这个空间被雨露的歌声一激发，使这苍茫的夜色里，微风细雨下，有了话题。
我们争着讲起各自金色的年青时代。心雨回忆起少时在老家农村，也是在微风中，在细雨下，骑在牛背上，拿着手抄的百多首歌单，一首一首地唱。湿漉漉的原野静静的，空气中飘散着泥土和小草的芳香。我从来没见过姑娘家家的骑牛，听她说来，觉得好笑。放到眼前，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清雅温柔的心雨，少年时代还是个野丫头。真想穿过时空，回头看看心雨骑牛的样子。
看不清雨露的表情，但她的声音却令人神往。她讲她ffice:smarttags" />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和她">和她ersonName>先生恋爱时，先生每次去看她，临别时依依不舍，她送出了很远，先生又送她回去。送来送去，说不完的话，流不完的泪，最后选定在南广河边的杨泗庙分手。先生要看着她的背影在山路上消失后，才转身离去。20多年过去了，她现在还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常常和">常常和ersonName>先生漫步在南广河的长堤上，回味这段往事。听着雨露声情并茂的讲述，我的眼前出现“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的《西厢》意境。
超哥显然被两位女士的故事感染了，这个铁骨铮铮的硬汉，用他沉稳厚重又略带沙哑的声音，讲起他年轻时在东北一个小城服兵役，妻子带着一岁多的女儿来探亲。探亲假满，要回去了，他把身上所有的钱一分不留地给了妻子，五分钱买一张站台票，把母女俩送上火车。车站信号员举起发车的旗子，火车拉响汽笛。车窗口，妻子满眼含泪，女儿伸出小手要爸爸抱，坚强的军人心里酸酸眼里淌泪。就在火车缓缓而行，车门到他面前将要关上的一刹那，他一个健步上了车。这样，一家人又可再团聚四个时辰。到了哈尔滨，妻子拿钱给他买回转的车票，他坚决不要，到郊外去等部队的军车。
本来我想讲我少年时怎样以买复习资料为名骗母亲的钱去买小说，又是怎样躲在粮站的仓脚下偷看《水浒传》的，听了他们的故事，却再也酝不成叙述的情绪。看着三位好朋友，完全陶醉于他们美丽的人生。谢谢我的朋友，让我疲惫的身心得到片时的宁静，让我感受到人生才是最亮丽的风景，回忆和希望全有了寄寓。
沉默着，用心灵对话，回味着青春，聆听着岁月的河流汇成的歌，在这夜色里，我们站了很久。
心雨到底年轻些，首先打破了宁静，建议到坡上的竹林去走一走，她记得竹林里的小路。我们便拾阶而上，超哥担心我的病腿上不去，把装相机的包交给雨露，搀扶着我。他的手很坚实，牵着我，传递着一道强劲的力量。
上坡来才发现，坡那边的竹林里，有几盏射灯亮着。心雨一下兴奋起来，要超哥给他在竹林里照相。但相照出来大出意外，射灯把竹叶的绿光反照在脸上，有些碜人，心雨连声要超哥赶快删掉。
坡顶是一片草地，地上有两块巨石，分别坐了下来。风还在轻轻地吹，雨还在细细地下，竹林回应着潇潇的声音。
潇潇之声略有停息，周遭蛙声响起。这蛙声，象是纯粹的琴韵，很诱人。时而激越高昂，时而雄浑低沉；时而象长调铺成的抒情小夜曲，时而又象短章急促的热烈摇滚，充满着青春的朝气和生命的活力。站起身来，走到草地边缘，寻找蛙声。走到这边，发现蛙声在那边，过那边去，蛙声又是响自这边。正当我们茫然若失之时，超哥说，别找了，真正的美，是心灵的感应，刻意寻找是找不到的，听之在前，捕之在后，好好享受吧，这大自然的天籁之音。
蛙声对于山区的人并不陌生，今夜听来却倍觉得亲切和振奋，许是我们心中装满青春的故事吧。庄子说人籁不如天籁，茅盾说人永远是风景的主体。
我信茅公的，下山时，没再让超哥搀扶，我也要做风景的主体。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7-20 19:32:29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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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8 0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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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8 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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