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远山 于 2011-12-1 08:48 编辑
受心雨之邀,要我在这场舞会上留点文字,有点惶惶,因为心雨也知道我于诗歌是一知半解的。当然还有另一点,心雨知道我爱安静,不爱怎么凑热闹,少凑热闹是考虑一冷一热容易“感冒”。但心雨是我多年的友人,这次我便暗暗念了一句“下定决心,不怕感冒!”然后即应承下来了。昨天心雨Q我,我就知道日子到了!日子到了有两解,或说该生产了,有没有鼻子眼睛,都要生下来;也或说新人们下了轿子,盖头也掀开了,围观的人该喝彩了?于我,意思都一样:准备交作业! 坦率地说,对于舞会上的这么多异彩纷呈的帖子,除了感受那种热闹的气氛,找回日子里的一些轻松快意,欲一一打开每一篇字,确实精力和时间都不济。不过,好在读诗歌异于读散文,阅读情绪不需要太长时间去酝酿,完成阅读一般不太花时间,当然,对作品的思考可能要点时间,但是思考不一定要盯着诗行,更何况我是一个“自由人”,喝酒不一定要酒杯;看字也不一定要电脑。哪怕喝酒前的片刻别人在那斗地主,我也还是可以蜷曲于一隅,想点“东西”的。总之,有点闲空儿都可以想那件事。主要是敲出文字要些时间罢。 读诗歌于我,更在意那种瞬间的感觉,或说就是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吧!这其实也是一种对文字过于自我的感觉,并不一定总是好事,但是连自己都不相信,还能和这个世界说话?阅读中,也对不少舞会帖子留下了即时的印象。比如眼前的这张帖子(专稿另议),应该早些日子就留在我的印象中了。能够盘踞在我的脑海中而不能即刻散去的文字,至少说明我没有及时消化。于我来说,不能消化的情形有两种,或帖子的思维较为深刻,但我觉得有希望求解;也或文字本身导致了我的消化不良,那就不能怪我的肠胃罢? 一般说来,我的吸收功能尚可,不怎么挑食。如果遇上一桌的可口佳肴,那么,有跟前的三两盘菜就行了。这刻,对跳进我眼中的帖子,我也不习惯于去刻意地挑选写字的对象,何况这儿写字的高手云集。只要一张帖子能够打开一个我想说的话题,饱饱我的眼福,那就可以了。看字儿和找心仪的女人一样,弄不好,很容易看花眼的!所以作为自由评论人,太幸福了!举杯随意,吃菜随便。 不过,再好的酒也不能贪杯,再好的帖子也要割爱。喝酒多了醉人,看帖子多了累人。虽然值得我捧读的作品不少,惟限于时间,我能写的字还是有限的。尽管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但还是想留点自己能够主宰的作息时间。 在我此前随机点击的作品中,感觉不相仲伯者居多,当然那仅仅是就文字的运用和主题的展示来说的。如果考虑诗歌的美学元素和意境扩张,则作品的美学价值和人文内涵会有些差别的!这就需要评论人用眼来观察,用脑子来分析,但无论如何,还是只能算是一家之言。其实没有入围的若干文字,在我读来有些也是有滋有味的,比如《只恨西风,吹梦成古今》一文即是。这说明我其实和他人一样,不是没有口味的,只要存在不同的口味,便会存在认识上的冲突,这不奇怪,如果众口一词,反而容易让人生出奇怪!实话说,不同的场合,我的口味或不一样。如果我是评委,我可能喜欢在菜里面拣肉;而要我作评论,或更多时候喜欢在肉里面寻菜。 无论是何种体裁的文字,驾驭文字的基本功如何,总是第一位的,字正方可能腔圆。特别说及,杜撰词汇,恐怕是诗歌创作中的一个顽疾,比如“神马”、“浮云”、“超女”一类的词儿,我估计一万年都进不了词典的,要说她们命苦,那也无奈。但是,在严肃的诗歌创作中,如果因为那些“私生子”而断送了一篇文字的前程,那就是真命苦!似乎在诗舞作品中还见过“帕踢”、“跌香”和“拯待”这些词儿,也让我费了一番思量,其中“拯待”是否“正待”之笔误?至于“帕踢”和“跌香”,闹得我昨晚上在酒桌上也不安,无果之下,回家直奔百度求助,大喜,一眼睹见“帕踢”,系party之译,但没有过望,仅有4,030处使用该词儿。 关于舶来词的中文翻译,是有讲究的,一般都是音译,比如坦克、巴士、沙龙、幽默等等,还有现在漫天飞的何种“秀”,都是被文字界或网络文化所默认的,如何能够默认呢?这需要较长时日在文字运用中观察其生命力。当年“幽默”一词就是林语堂首先吃的螃蟹,因此还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文字美学的论战。时至今日,使用“幽默”已经安然无忧了,这是因为“幽默”有其“幽默”的历史了。而party一词则常用“派对”来表达,只是“派对”的血统还是有问题,那些编纂词典的老头儿们是不会去搭理“派对”的。至于“跌香”,我只查到了“迷迭香”,其原意指一种名不见经传的香料植物,有与其同名的一首歌和一部韩剧。想来,我的印象中确实是没有“迷迭香”的概念的!但问题不在“迷迭香”,在于“跌香”是否来自“迷迭香”?在于“迷迭香”少了一个“迷”字,又会惹得多少像我这般沉迷于“迷”的人耿耿于怀? 还有两个阅读中的词儿也一并说及:“脑控”和“式微”。前者是一个极其专业的词汇,指一种被脑电波控制的仪器。也或指“脑控受害者”,即用仪器控制脑电波,从而让被控制者的大脑受到束缚。其实,科学词汇出现在文学作品中也不是奇事,比如地震、泥石流、太空等等。而这儿的“脑控”几乎是一个科幻概念,其不具有确切的现实涵义,故而很难表达文字所需要的意思,同时,最重要的是,这类迷迷糊糊的词儿削弱了从作品获得的美学感受。“式微”呢?其出身是纯正的,来自古汉语,但是睡在故纸堆里太久了,其含义或不被现在的人们所熟悉。也或,虽了解其义,但面孔陌生了,同样难以找到一种美学意境。在一种冷僻或陌生的语言环境中,文字的美感是会打折扣的!美的感觉,往往是一种在认识和熟悉中沉淀的结果。 阅读中,货真价实的错别字似乎没有撞到,但这儿有几个字还是说及:“颗”、“退”和“殷虹”。棵和颗的混用,退与褪的混用在汉语中常见,但一般都不属于笔误,估计还是概念上没有区别开来所致。至于“殷虹”之“虹”,白字无疑。百十个字中即有错别字冒出来,虽不美妙,但一首作品偶尔出现个别文字错漏,也无须大惊小怪,值得注意的倒是语言组织上的粗糙乃至形成的瑕疵,因为那些问题可能导致阅读困难和审美障碍,试举几例: 1、“梦及其贾敏”。如果没有对红楼梦中的人物姓名留以注意,这种文字表达就费解了。即使留意到“贾敏”的谐音是“假名”,那么,所要表达的“梦及其假名”在语言逻辑上就更费解了。文学不是充满谐音的广告,广告语言的无厘头性其实是在制造一种记忆效应而已。在我印象中,以《梦及其贾敏》作为诗歌题目的那首诗歌,其立意和意境还是很不错的,借贾敏为“由头”,既引入了诗舞要求的红楼概念,也用一个“假”字演绎了一场梦里的人生。其间甚至读出了些微玩世不恭的味儿。事实上,人生的这些舞会总会有曲终人散一刻,故而作者文字的意境深处是值得玩味的。 2、“向着向晚啁啾的鸟鸣”。这句话语法没有问题,但是拗口。我有一种不太好的习惯,对于那些拗口的文字或别扭的表达,就会生出一种阅读上的“歧视”,因为那一刻,我所感觉的拗口和别扭,已经剥夺了我的阅读愉快。这儿的“向晚”是固定用法,但第一个“向”字可以斟酌调整。还有一种考虑,“向晚啁啾”用“啁啾向晚”替代也不是不可以的。诗人的语言不应该贫乏,词语的运用要尽可能满足诗意的需要。过于别扭的语言,会让阅读产生滞阻感,而审美所需要的文字,应该是汩汩流淌,缓缓而至的。至少我觉得,诗意的渲染最怕语阻梗。 3、“雪为肌肤,花为肚肠”。这八个字应该是固定的词语搭配无疑,其来自《红楼梦》中“花为肚肠,雪为肌肤”一说,该说是专为尤二姐量身打造的。故可以说,“花为肚肠,雪为肌肤”是红楼里的专用商标。当然,在远离红楼的其他场合,也是可以用来形容冰清玉洁的美貌女子的。问题是,如果诗歌的主题对象是林黛玉,则把“雪为肌肤,花为肚肠”用在林妹妹身上,就显得不伦不类了。因为尤二姐和林黛玉是处于同一红楼背景下的两个女人,其不止是勉强了,在人物的表现上,则也或会产生张冠李戴的嫌疑。当然,作者的用心是想突出红楼概念以强化舞会主题,这当然是对的,但是,如果忽略了文字背景中存在的逻辑关系,文字的审美效果或就适得其反了。 暂时先聊点以上这些罢?后面找时间再续点他话?言论不当之处,敬请指正!(远山于泰同山庄2011 11 30晚) |